被馬紅仙嚇得快瘋掉的副院長，好一頓安撫才恢復了平靜。
斷斷續續講述了他先前所見。
“馬紅仙董事？她今晚也在封渡，爲什麼你之前沒提到？”張禮冷聲質問。
查探封渡的問題時，張禮專門關注過這馬紅仙。
知道馬紅仙是移民棒子國的華裔，身份神祕。
背後疑似有財團支持。
九九年西山瘋人院廢棄後，就是馬紅仙引來外資，籌建瞭如今的封渡精神病院。
之後封渡內也開展了不少國際參與的精神研究項目。
只是馬紅仙雖然保留董事席位，但很少到華國來處理事務。
沒想到她今晚就在封渡內。
“我，馬董事不希望她來的事情被人發現……”副院長顫抖的解釋。
他雖然是副院長，但任命也就董事會一句話的事情。
這醫院雖然不設董事長職位，但馬紅仙是最大的董事。
他們說話間來到行政樓頂層的辦公室內。
早有驅靈人前來調查，發現馬紅仙人已經離開。
在辦公桌後還殘留着血跡和噁心的碎肉。
“監控和佈防沒有發現馬紅仙離開的身影，可以確定，她是用特殊方式離開的。”張禮在打過一通電話後，回來跟小高道。
小高正在檢查那些殘留痕跡。
伴隨奇哥破壞零棟大樓的靈異，正在這裏主持現場的馬紅仙，顯然受到了創傷。
副院長提到她的一支眼睛碎了……
所以馬紅仙是依靠眼睛來控制靈異的嗎？
“要不要把趙劍叫過來？”老陳提議。
趙劍剛纔跟着王奇一起離開。
他的靈畫可以通過殘存的蛛絲馬跡，畫出對應的畫面。
這能力就猶如警方犯罪現場側寫的威力加強版。
這次直播讓趙劍跟隨，本就是有意用他的靈畫發現零棟祕密的。
（趙劍現在嚴格來說屬於是罪犯，死亡油畫展直播中的背鍋俠，這次之所以能參加王奇直播，官方說法，是他事涉封渡事件，戴罪立功配合調查。張禮這位老刑警，參與直播一方面就是負責看守他的。
——這次開播前這一點忘記提了，在這裏補上。）
小高聽到老陳的話，正要回答，一陣汽車轟鳴聲突然憑空響了起來。
“哪裏來的車？”在場的驅靈人都是一驚，連忙左右打量。
這裏可是七樓！
“是奇哥的靈車……”琳琳從聲音分辨了出來。
空曠的辦公間內，忽然陰氣瀰漫。
靈車在陰氣中閃現出來。
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目瞪口呆的衆人面前。
後車門打開，洛天青提着一個乾癟老頭鑽下車來。
這位鬼仙掃視一眼現場衆人，接着“yue”就彎腰乾嘔起來。
剛纔在陰間，小僵可是展現了一把鬼神驚歎的車技。
最後擦着牆壁順樓而上、穿透陰陽界停在七樓的體驗，可不是一般鬼能承受得了的……
小僵抱着白貓悠悠然的鑽出了駕駛座。
陰氣滾動中，靈車收斂起來。
小高最先恢復過來。
明白直播還未結束，小僵和洛天青先行離開。
看來果然和馬紅仙有關，他們是去追人了。
不過洛天青身邊的乾瘦老頭絕不是馬紅仙。
老鬼原本身體頗爲強壯健碩。
但那是因爲他用邪術維持生存的緣故，實質早已敗絮其中。
被洛天青一通揍就泄露了本相，變成了這個蒼老不堪，乾巴瘦弱的老頭。
“老鬼，跟馬紅仙是一夥的，可惜讓馬紅仙跑了……”洛天青平靜了一些，抱着肚子解釋。
“神徒組織的老鬼？”老陳驚訝道。
“嗯，他還是孤本五十萬。”洛天青道。
接着她想起什麼，又連忙跟小高他們解釋：“在我們抓住他，嘗試友好勸導他服從抓捕，但遭到了他的激烈反抗，只好武力制服，把他帶了回來……”
洛天青現在是鬼仙，今晚沒問題的話，應該就能拿下合法顯靈的證了。
前些天她還剛考過了文試，記憶深刻。
“馬仙”是不能直接干涉人類事情的。
哪怕目標窮兇極惡，但只要是人，她一個鬼如果動手打了人家。
那就屬於違規了。
從這方面來看，小僵先前的做法，簡直太機智了。
不管是陰間還是陽間的法，都合理合規，講究。
奄奄一息的老鬼，還想辯解。
洛天青擡腿就是一腳：“老實點啊我跟你說！”
小高、張禮等人看看洛天青，又看看老鬼。
心想這多少有點私人仇怨在裏面了……
不過洛天青當初是被老鬼害死的，這事他們也都知道。
大家也都樂得不去計較。
“所以零棟大樓，本身就是給奇哥設的局？”小高從老鬼就是孤本五十萬這個信息，就推導出了很多信息。
“沒錯！”老鬼艱難地爬起來，往小高身邊躲了躲。
露出一副你要問什麼，我都配合的模樣來。
洛天青嘆氣：“你早這麼配合不就好了嗎？”
老鬼：“我……”
他一把年紀，眼淚差點就流出來了！
“零棟內的時間結界，存在了二十多年，一開始恐怕不是爲了奇哥吧？”小高皺眉道。
他這問題問出來，自己就先想到了答案。
“時間結界，一開始是爲了黃泥村的那尊神明吧？”
“沒錯……”老鬼贊同。
老鬼一開始就是馬紅仙的人。
在馬紅仙的要求下，才加入了神徒組織。
協助神徒，復活黃泥村神明。
零棟大樓內的時間結界，也跟黃泥村神明息息相關。
馬紅仙想要催動復甦黃泥村神明，是爲了衝擊華國禁制。
同時，也做好了神明覆蘇後，可以控制這神明。
西山瘋人院時間結界原本存在的原因，就是讓馬紅仙研究掌握操控神明的方式。
而操控媒介，就是眼睛！
黃泥村的神明，神像頭顱有一個巨大的眼球。
它原本可能並非是這個樣子的。
這幅形態，是老鬼暗中左右神徒組織，創造出來。
好讓馬紅仙進行操控。
楊教授、秦醫生展露靈異後，額頭生出第三隻巨眼。
這形態就是馬紅仙追求的控制能力的體現。
“那些產生靈異的病人，不過是研究的副作用……”
老鬼講述道：“在黃泥村失敗後，馬紅仙便開始準備，將王奇引誘到封渡零棟，嘗試用西山瘋人院把他困住，呵，她本來的推測是可以成功的，結果還是失敗了。”
“推測？”小高把握住了這個字眼。
這次事件涉及時間領域。
馬紅仙可以定住過去，還能預測未來？
能力還跟眼睛有關。
這立刻讓小高聯想到了什麼。
“陰陽眼？”他問道。
老鬼有點詫異的看了小高一眼，確認道：“沒錯……馬紅仙是陰婆子的孫女。”
陰婆子是靈管局七位創始人之一。
具有可預測未來的陰陽眼。
不過陰陽眼的能力不僅僅預測未來。
小高在獲得噩夢手錶後，尋找類似的靈能力有關資料時，看到過記載。
陰婆子的陰陽眼分爲陰眼和陽眼。
陽眼可推測未來。
陰眼則是回溯過往，讓時間在一個區間內循環。
這跟時間結界的情況十分相像！
“時間結界是馬紅仙用陰眼創造的？”小高有些驚訝。
他並不知道關於馬紅仙的信息。
實際上靈管局記錄中，並未有陰婆子後人的記載。
能創造出時間結界，馬紅仙的實力肯定非同一般。
奇哥破掉時間結界後，她受到反噬，纔會讓左眼破碎的？
“馬紅仙當然沒有那麼強，但陰婆子死後，馬紅仙得到了陰婆子的眼睛！”
這雙眼睛，本身就是十分強大的靈器。
只有馬家同樣具有陰陽眼的後人，才能驅使它們。
馬紅仙用其中的陰眼創造了時間結界。
她左眼破碎，是因爲結界被毀，陰婆子的那支陰眼被毀，讓她受到了牽連。
“她是靈管局創始人的後人，可她爲什麼要做這種事？”琳琳不解地插口問。
“我不知道，我只是拿錢辦事的生意人，她也從不跟我提起自己做這些是爲什麼……”老鬼搖頭。
洛天青在旁邊擼了擼袖子。
“……不過我有一個猜測。”老鬼連忙道。
“什麼猜測？”小高問。
“陰婆子臨死前，曾進行了一個有關末日級靈異災難的預言，我懷疑，馬紅仙所做的事情，都和這個預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