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姑娘,你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劉叔不無可惜地看着遠辰,“沒關係,我也無親無故,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想喫啥,買啥,都給我說,我有錢。你要習慣我們兩個人共同生活的日子,司令一有任務就會一年半載不回來,咱們要‘相依爲命’,明白嗎?”
劉叔很慈祥,也很健談,短短兩天,他待遠辰如親人一般。
“嗯!”遠辰開心地說,並沒有因不能天天見到曾宸光而不快,經過這兩天相處,她也特別信任劉叔,都趕上曾宸光了。
忽然,遠辰感到腹下一股暖流涌出,大事不妙,她急忙跑進衛生間。
“我的天,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這該怎麼辦,曾宸音出差去了,總不能讓劉叔去給自己買衛生巾吧,多難爲情呀。打電話給曾宸光嗎,更羞死人了。
最後,遠辰鼓起勇氣,慢吞吞地來到劉叔面前,低着頭,唯唯諾諾地說:“劉叔,我想買點女人用的東西。”
劉叔看着她羞赧的樣子,恍然大悟,忙從衣兜裏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她,又囑咐她:“戴上墨鏡,帽子,換上男裝,出門左拐不遠就有個大超市。哦,對了,你第一次出門,不熟悉路,我陪你去。”
劉叔覺得這樣才穩妥,忙站了起來,要隨遠辰出門。
“好。”遠辰高興極了,再一想,太不合適,“還……還是我自己去吧。”
她聲若細絲。
劉叔呵呵一笑,說:“我在超市門口等你,你自己進去。”
“嗯!”
遠辰笑成一朵花。
他倆打車去超市。
……
遠辰一身男裝打扮站在一排衛生巾架前仔細挑選,身後兩個女孩小聲議論。
一個說:“看他看得多仔細,不知是對女友的關心呀,還是變態呀!”
“誰知道呢,別好奇了,管住自己就行了,這種人還是離遠點好。”
遠辰只是專心挑選衛生巾,根本沒留心她們在說什麼。
遠辰買好之後,匆匆忙忙上衛生間去了,解決了當下難題,她舒暢極了,不由得輕輕地哼着歌兒。當然,最佳男低音。
她上完衛生間,洗過手,滿心歡喜地一邊哼着歌兒,一邊甩手上的水珠時,好巧不巧,又遇上了剛纔那兩個女孩。
“流氓,變態!”兩個女孩驚叫起來。
驚叫聲引來了超市保安。
遠辰猛然想起自己是一身男裝進的女衛生間,正要辯解,便聽到遠處的警衛大聲問:“在哪兒呢?”
遠辰也顧不得解釋了,滿腦子就是“快跑”,驚慌之中的遠辰見路就跑,當她七拐八繞終於擺脫麻煩,氣喘吁吁地跑到超市門口時,卻怎麼也找不到劉叔,可憐的娃呀,原來,她跑到了超市另一入口處,與她進來的那個入口方向正好相反。
“劉叔,劉叔在哪兒呢?”
遠辰不敢喊叫,怕引來保安。她心中害怕,瑟瑟發抖地站在超市門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背靠着牆,雙臂緊抱,雙眼透過墨鏡認真地尋找劉叔。
天越來越黑,偏又有幾聲悶雷在不遠的天空輾過,要下雨了。
“轟隆隆”,又一陣雷聲過後,大風也隨之而來,傾刻間,大雨傾盆而下,路上的行人不一會兒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剛剛車水馬龍的街道頓時安靜了,空蕩蕩的,只有風聲肆虐,雨聲嘩嘩。
真愁人呀,屋漏偏逢連陰雨。
這時一輛汽車緩緩停在超市門口的停車位上,前燈大亮,給這茫茫雨夜添了兩束亮光。
“出租車!”遠辰激動得要喊出聲來了。
雖然這個時間段出現的大都是高價車費,但遠辰對車費貴不貴根本沒有概念。
遠辰看到這兩束光簡直就像看到了兩條救命稻草。
“哈,天無絕人之路。”
還好,她記得門牌號,就是它了。她急忙在超市入口處買了一把傘,然後鼓足了勇氣,衝進雨霧中,奔向那輛車。
她猛地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心兒忐忑地偷瞄了一眼駕駛座上的司機,黑夜中,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的側臉:真帥呀,和帥司令有一拼。
她花癡地嚥了一下口水。
“你是誰?要幹什麼?”坐在駕駛座位上的嚴千遠陰森着臉,只是瞥了她一眼,馬上就目視前方。
遠辰學着曾宸光的腔調說:“永巷路17號,我有車費的。”
她心裏怕得要命。
這個司機與她來商場時出租車上的司機問話不一樣呀,態度也不一樣。
嚴千遠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驚,問:“你叫陳海?”
“嗯……嗯嗯,你……你怎麼知道?”
遠辰驚訝萬分,渾身發抖,不敢扭頭看他。
嚴千遠想到他的照片和遠辰那麼相似,今日見着本人了,莫不是蒼天有眼,天遂人願,讓他一探究竟?
嚴千遠沒回答遠辰,而是說:“你能摘下墨鏡嗎?”
“不……不能!”
遠辰心虛起來,說話結結巴巴,但她還急中生智找到了一個理由:“我……我臉上有疤,很恐怖的。”
“哦?”
嚴千遠聽出了她的膽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但他似乎聞到了遠辰身上的氣息,不由自主地往她身邊靠了靠,試探着問道:“你身上有一股香味很奇特,是什麼香?”
“哎呀,這個司機怎麼這麼多廢話?”
遠辰真想說他囉裏囉嗦的,可真心不敢呀。
“有嗎?我從不用香。麻煩你把我送到家好嗎?”遠辰快要撐不住了,簡直是在乞求嚴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