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話飄進了遠辰的耳朵裏,她面紅耳赤,委屈得要命,但又不敢前去解釋,便想打退堂鼓,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堅持住,陳海!”曾宸光從監控裏看到遠辰想退卻,心中焦急。
還好,遠辰停止了後退,她馬上冷靜下來,細想了一下,覺得大爺的話也挺有道理,於是就深吸一口氣,再次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走。
遠辰剛走沒多遠,就又碰上兩個陌生人,這就是越怕什麼就越有什麼。
“小兄弟,穿得不錯呀,一身名牌。”
兩個身穿碎格花衣的男子擋住了遠辰的去路。他們叼着香菸,大大的遮陽帽下一副大黑鏡把臉遮住了一半。
“看來我們都是墨鏡愛好者呀。”
遠辰想錯過他們,右邁一步,靠在一棵樹上,給他們讓出一條路。
但兩個男子卻沒有按照遠辰的意思做,還很自來熟地把手搭在遠辰肩上,吞雲吐霧起來,剎時,遠辰置身於煙霧繚繞之中,嗆得她不住地咳嗽。
遠辰心中一緊:呀,遇上壞蛋了,他們這流裏流氣的樣子跟電視裏的壞蛋一模一樣。遠辰忐忑不安,額頭上滲出汗珠,雙腿也不聽使喚地抖起來,她驢脣不對馬嘴地回答:“哪裏,哪裏,一般,一般。”
如果不是有一棵樹做依靠,她肯定得癱在地上。
曾宸光在監控裏看到遠辰驚慌失措快崩潰的樣子,飛奔下樓。
“看把小兄弟嚇壞了,沒事啊,我們只是想逗逗你。”倆男子揚長而去。
遠辰靠着樹,直到他們走出很遠很遠,她才站直了身體。
“哎呀,虛驚一場。”遠辰拍了拍心口,擦去臉上的汗珠,穩定了一下情緒,又繼續前行。
“唐僧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取得了真經,我也得堅持不懈,克服困難。哈哈,剛剛我以貌取人了,太不應該。與人交流也沒什麼可怕的,加油!”
遠辰竟然有點期待迎面再走過來一個人。
曾宸光遠遠地看着遠辰,見她化險爲夷了,放下心了,悄悄地跟在她身後。
遠辰邁着輕鬆的步伐來到廣場,兀自站在一個角落,廣場的綠蔭走廊裏坐滿了人,有二胡愛好者在拉二胡的、有抱着孩子嬸嬸、還有坐在輪椅上搖着扇子的腿腳不靈便的老人……大家說說笑笑,熱熱鬧鬧。
遠辰終究沒勇氣往人堆裏扎,自己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休息,十分羨慕地看着人家談天說地,笑聲不斷。
遠處的曾宸光看到遠辰想接近人羣又膽怯的樣子,真替她着急。
正當遠辰百無聊賴之際,一個女人出現了。
“小兄弟,你好啊。”
這是一位身材曼妙,穿着紅色連衣裙的美女,她笑容可掬地與遠辰打招呼。
這個紅衣女觀察遠辰好長時間了,以她的閱歷,一眼便看出遠辰是個涉世未深的富家公子哥,她看到他就像看到一沓沓的鈔票,眼睛睜得溜圓,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得把握住。
“對,我呀不但來乘涼,而且還給你送福音呢。”
紅衣女子笑得更甜了,甜美的笑容配上輕柔綿軟的聲音,簡直能醉人。
“福音?什麼福音?”遠辰問道。
“小兄弟,想不想掙大錢?”她試探着問,她早已抓住了遠辰的命脈:看遠辰通身的氣派,不像是缺錢的主兒,可錢卻不是他自己掙的,越是富家子弟,就越極想證明自己,而一下子掙到大錢往往是他們被父母另眼相看的最佳途徑。
不得不說,她把人對錢財的慾望看得透透的。
一說到掙錢,遠辰馬上來了精神,自己正想找工作呢。
“當然想了!大姐,是什麼工作?”
遠辰的毫無心計,讓紅衣女子更肆無忌憚,對於一個白癡,更不必浪費過多口舌,紅衣女子的心裏已哈哈大笑起來。
“是一份非常輕鬆又賺錢的工作,特別適合你來做,跟大姐走,你先體驗體驗,覺得可以,你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多麼拙劣的演技,可遠辰愣是看不出來,就像喝了迷藥一樣,跟着她就走。曾宸光在遠處看得真切,看出那女子不是好人。
曾宸光急得直跺腳,就算自己現在出馬,遠辰也未必聽,自己反倒成了呂洞賓。只有先救出遠辰,才能把犯罪子一網打盡,這功勞應該是刑警的。
曾宸光左看右看,正好有兩名執勤的警察走了過來,曾宸光忙迎上去,說:“警察同志,請你們幫個忙,好嗎?”
“爲人民服務,請說吧。”兩位警員給他敬一個軍禮,這個軍禮讓曾宸光很是感動,自己出生入死值了。
曾宸光指着不遠處的紅衣女子說:“那位姑娘是我的同事,一直纏着我,可我是有老婆的人了,不想跟她有牽連,可她卻緊追着我不放,再說她年紀輕輕的,傳出去無法做人,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就一直避着她,連工作都辭了。這不,她不知怎麼找到了我弟。如果我弟把她帶回家中,我家裏非鬧得雞犬不寧不可,我老婆還懷着孕呢,所以麻煩二位同志去把我弟叫過來。”
曾宸光說得情真意切。
兩位警員被他“情真意切”的故事打動了:“看你高高大大,英俊瀟灑的樣子,一定迷倒了不少女子吧,不過,你這一身正氣真是難能可貴。都是好看惹的禍。等着,我們給你叫過來。”
“喂,前面的紅衣女子和小夥子,等一等。”
兩位警員毫不含糊,快步追了過去。
紅衣女子聽到有人喊她,回頭一看,大驚失色,以爲她的行爲被發現了,她慌忙對遠辰說:“小兄弟,姐突然想起來有點急事,先走了,有緣再見。”
不等遠辰反應過來,紅衣女子匆忙鑽進旁邊茂密的小竹林裏,不一會兒,竹林裏己不見了紅衣女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