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辰剛想說男女授受不親,幸虧腦子轉得快,這句話一出口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她發現又要說錯話了,便及時住口,仰着頭看着車上的天窗:媽呀,太大意了。
“難……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呀,還是男人應該當自強?”
嚴千遠開心地逗着遠辰,輕鬆自在地轉動着方向盤,超越了前面一輛大貨車。
遠辰的腦子太好使了,馬上想到了對策。
“大哥,你別開我玩笑了。你一大總裁,日理萬機,又是公司又是家裏,晚上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陪陪嫂子孩兒吧。難不成我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遠辰真是對答如流。
“自知之明?”
嚴千遠耐人尋味地咀嚼着這幾個字。
嚴千遠聽到這四個字便想到了榮欣兒,如果她有陳海百分之一的自知之明,他也不至於讓她在醫院裏呆上三個月。
兩相對比,嚴千遠又覺得遠辰太有自知之明瞭,連他的家都不踏入半步。
遠辰的小心臟隨着嚴千遠抑揚頓挫的音調一起一伏,她的經驗是,嚴千遠對哪些字越是加重語氣,就越有問題,所以她的每根神經都要繃緊,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繞進去,說什麼也不能勞神費心地圓了這個謊,又要絞盡腦汁地圓那個謊,得想個萬全之策。
遠辰苦思冥想起來:
“有什麼辦法不說話呢,裝聾作啞是行不通的,謊稱喉嚨痛?不行,剛還好好的……”
“裝睡!”遠辰心中一亮,“這個方法簡直絕了!”
遠辰爲自己想出的辦法沾沾自喜,這樣既避免了一直不說話的尷尬,又能避開嚴千遠犀利的問話,真是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遠辰往靠背上一躺,輕聲說道:“大哥,我有點累,休息一會兒啊,到時候叫我。”
她怕嚴千遠不相信,還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遠辰本就沒有睡意,但又爲了要裝得像一些,就默默數着綿羊,結果,數着數着,她還真睡着了。
這一覺,她睡得很香。
遠辰醒來後,嚴千遠仍在開着車。
“咦,靠背怎麼放下了,身上還蓋了一條毯子。”
遠辰想了想,知道是嚴千遠幫她把靠背放平了,怕她着涼還給她身上搭了一條毯子。
“唉,這麼溫柔體貼的男人,真是嫂子的福氣,怪不得榮欣兒對他那麼上心呢。”
遠辰默默感慨了一番纔不好意思地打了個哈欠,坐直了身子問:“這麼遠,還沒到?”
“結束了。”
嚴千遠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幫她理了理有點蓬鬆的頭髮。
“啊?結束了,你是說我們這是在回家的路上嗎?我睡了三個多小時?”遠辰真不敢相信,趴在車前的時間表一看,可不,現在已是中午十二點二十五分了。
“噢,我可真能睡。”遠辰搓着雙頰嘖嘖說道。
其實在他給她蓋毯子時,就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胸脯,男人和女人的本質區別,從而更加確定了陳海就是個人妖,難怪老曾說陳海在家鄉被人欺負,他的膽小怕事可能也是因爲這個緣故吧。
遠辰無言以對,嚴千遠明明話裏有話呀。
“哪有……”遠辰說。
“司機朋友請注意,前方五公里發生了車禍,造成了交通堵塞,請繞行。”
車內信息系統播報着前方路況,化解了遠辰的尷尬。
嚴千遠點了下附近地圖,前方2公里方向是通往普濟寺的。
普濟寺就是二嬸所說的那個很靈驗的寺廟,或許是天意吧,他能順道去拜拜佛,爲遠辰祝禱。
“前方堵車,我要到普濟寺進香,你們呢?”嚴千遠發起語音通話。
“我們也去。”陸以墨、宮一辰、尹川洛馬上回答。
他們真希望他們的行爲能感天動地,讓遠辰早日回家。
語音通話剛結束,“嘟嘟嘟……”嚴千遠的電話又響了。
遠辰這下可樂呵了,天助我也:快接呀,一直打電話纔好呢。
“喂,二嬸。”嚴千遠戴上了藍牙。
嚴千遠的二嬸一直把遠辰的事兒掛在心上,這不,普濟寺一有情況,她馬上聯繫嚴千遠。
“千遠呀,好消息,那位得道高僧明天,後天,大後天三天都在寺裏燒香禮佛,你抽時間親自去上炷香。”
“二嬸,我現在正趕往普濟寺。”
“現在不行,看看快中午了。進香最好上午,上午越早越好。切記,到了寺廟可不敢亂說話,多說些吉利話,你那麼聰明,可別大意了。”二嬸苦口婆心地說道。
“好。我今晚住在這兒,明日早上去上香。”
遠辰瞪大眼睛看着嚴千遠,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真太出乎意料了,嚴千遠迷信,還會燒香拜佛。
她又把他跟曾宸光比較起來了,如果讓曾大哥幹這活兒的話,恐怕比登天還難。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哪個商人不迷信,街上的大小店鋪,不是請了“財神爺”,就是擺着“招財進寶”,嚴千遠這麼大的家業,爲圖個興旺發達,財源廣進,信佛拜佛也是無可厚非的。
因爲想着要爲遠辰祈福的事兒,嚴千遠沉默了,沒去追問她晚上是否睡得着,她也盡情地欣賞着窗外的風景,只要嚴千遠不先說話,她絕不先開口,自找苦喫,如此相安無事,多好!
……
傍晚時分,四輛車豪車停在山腳下的5A級賓館的停車位上。
停車場的管理人員頓時感到蓬蓽生輝,臉上的微笑比平時都多了好幾個弧度,見過不少百萬豪車,但像這四輛賓利同時出現卻極少見,一定是大人物。
他們一下車,更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一個個西裝革履,英俊瀟灑,這哪是凡人,分明是天神下凡呀,再看一身休閒服的男孩,也是神清俊逸,骨格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