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後,各個大小商場的大屏上都在播報着這個消息,不一會兒,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似的,大街小巷,人們議論紛紛:“清香”牌香水在兩個月前就開始了宣傳,人們都只聞其名,未見其身。當人們翹首以盼,終於看到它真面目時,卻又因冒牌貨摻雜其中被緊急收回去了,人們在感嘆嚴氏大手筆之後,又不得不服造假者的勇氣與速度。
“敢對嚴氏動手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活膩歪了。”
“這就是成名的速度與方法,他將會一夜成名。”
“這種不折手段的方法,無異於虎口拔牙,愚蠢至極。”
躺在病牀上的榮欣兒看着微博上的貼子,氣得不得了,她正準備等着看嚴千遠的好看呢,沒想到嚴千遠如此迅速地清掃商場,還不計成本地收回假“清香”。
“一瓶‘清香’價格不菲呀,一瓶要四千美元,能買得起的絕不是普通老百姓,以嚴千遠的聰明,現在已經查出了是我名下消費的,卻遲遲不找我,什麼意思!”榮欣兒惴惴不安了。
榮欣兒怎會不知道自己不是嚴千遠的對手呢,但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刻她的電話又響起來了:“榮小姐,那消息想必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繼續往商場裏投放,現在查得可嚴了。我們的五百瓶已經做好了,你只付了二百瓶的錢,所以,你看尾款……如果你反悔,我們就把這三百瓶送給……以彌補我們的損失。”
一百多萬美金可不是個小數目,可對於榮欣兒來說不值一提,她現在最擔心他們被發現。
“我知道了,到時候會打給你的。”榮欣兒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們會被查到怎麼放進去的嗎?”
“這個您放一百個心,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他們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也查不到是我們放進去的。不過,你給我們的卡,那可是你的大名呀,所以,警察找到您時,您可千萬說已全部銷燬了,我們仁至義盡,您千萬不要失信。”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榮欣兒氣得臉都扭曲了,這是夠不着他們,如果夠得着,她定會撓得他們面目全非。
警察通過銀行卡號順藤摸瓜,最終查到榮欣兒,一番詢問,榮欣兒只說一聽到報道後就把假貨銷燬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供出他們的,供出他們,她也落不了好,因爲她是幕後主使,是要坐牢的。
“啊——啊——千遠哥,我恨你!”榮欣兒火冒三丈,把手機砸向玻璃,“砰啪”,一層碎玻璃碴濺了一大片。
小護士對她的發飆習以爲常,進屋後,拿起笤帚十分平靜地清掃着地上的碎玻璃。
……
嚴千遠打開一瓶假“清香”,蹙眉細聞,神情嚴肅。
遠辰納悶:難道假貨令大哥真假難辨?
遠辰拿過來嚴千遠手中的香水,閉目細聞之後,連忙拿開,大驚失色:“哎呀,這香味怎麼和阿蘭的香水如此相似,勾魂攝魄,只是香精味太重了,裏面銅的成分很重。”
“耶,和我猜測得一樣。”遠辰喜不自勝。
嚴千遠扭了扭領帶,暗暗想着:這個陳海果真嗅覺靈敏,屬於天生型的。
嚴千遠拿過遠辰手中的報告單,壓在手下,不動聲色地說:“你喝點什麼?”
遠辰馬上領悟到總裁大哥想要喝咖啡,她忙說:“我,我這就去給你泡咖啡。”
祕書的本職工作嘛。
“等等,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嚴千遠挑挑眉,神清氣爽,一點也不擔心香水事件。
遠辰看着與半小時前判若兩人的嚴千遠,蒙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馬上就無所謂了?
她趴在嚴千遠的桌邊,小聲說道:“大哥,你不會被假‘清香’俘虜了吧?”
嚴千遠竟撇嘴一笑說:“如果你是女人,我或許會哦。”
嚴千遠還色迷迷地湊過來,要親遠辰,嚇得遠辰趕緊站直了身子,退到安全距離。
“大哥,總裁,我開玩笑的,這就去給你倒水。”
遠辰風風火火地跑去接水了,一邊接水還一邊尋思着,平時大哥工作時不苟言笑,嚴肅的像座冰山,可一到和她獨處,他的威嚴統統化作了柔和,難道大哥在外道貌岸然,實則是“色狼一條”的僞君子。
“不,不應該呀!”遠辰把頭搖成撥浪鼓,“他對我這麼好,我不能這樣看他。”
她堅信對她好的人一定是好人,曾大哥是,劉叔是,那麼嚴大哥也一定是。
遠辰規規矩矩地把一杯白開水放在嚴千遠面前:“大哥,喝水。”
嚴千遠沒擡頭,撫摸着手腕處的那顆小石子。
“哦,好。”他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漫不經心地問遠辰,“你學過調香?”
與其說是問,不如說他在等遠辰坦白從寬。
這驚雷似的一句話,又打了遠辰一個猝不及防。
“沒,沒有。”遠辰忙說。
她確實不是撒謊,因爲失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前幹過啥,學過啥,與其用好多口舌去編謊,倒不如直接否認來得痛快。
“是嗎?”嚴千遠翻開文件,繼續工作,不再深問,可他的語氣讓遠辰不自在了。
遠辰默默回到自己的辦公桌,琢磨着嚴千遠的意思:大哥這是又看穿了吧,這招叫點到爲止?但天地良心,我真不知以前幹過啥工作呀。
遠辰趴在桌子上偷偷瞄着嚴千遠:啊,大哥認真工作的樣子真迷人。
遠辰又着迷了,想入非非,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也不知曉。
嚴千遠抽出兩張紙巾,折成小方塊扔給她,遠辰如夢初醒,這才知道剛剛有多丟人,連忙擦去嘴角的口水,扭過頭,不敢看嚴千遠:還腹議大哥色狼,自己豈不是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