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在不停地追,曼妙兒連一點戀人間的迴應都沒有,可她卻對見面爲數不多的嚴千遠笑意盈盈。
現在好了,與她斷了,連那一份得不到回報的牽掛也握不住了,他的內心空蕩蕩的,就像那黯淡荒蕪的原野,毫無一點生趣。
“愛一個人就要希望她得到幸福。”這句話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不停地問自己:“我真的愛妙兒嗎?她的幸福就是嫁給大哥,我會心甘情願地幫她實現嗎?”
他糾結於愛與不愛之中,痛苦難耐。
人呀,就怕爲情所困,陸以墨在情網中一直繞不出來了。
“二哥,大半夜的,讓我睡會兒吧!”
宮一辰連眼都沒睜,把手機放在耳邊,馬上就要進入夢鄉。
“你說,我真的愛妙兒嗎?”
陸以墨像魔怔了一般,這句話輕柔的就像幽靈之音傳到昏昏欲睡的宮一辰耳中,一下子把他驚醒了,他打了一個激靈,騰地坐起來,認真地聽着,電話裏又傳來陸以墨同樣的問話。
“你說,我真的愛妙兒嗎?”
幸虧宮一辰是個大男人,如果一個小女孩聽到這麼魔怔的聲音,定會被嚇怕的。
“我靠,二哥你等着我!”
宮一辰來不及多想,裹了一件大衣便出門了,一路上,他心急如焚,生怕陸以墨抑鬱了,所以一直與陸以墨聊天,東拉西扯的,能拖多長時間是多長時間,抑鬱的人說出事就出事兒,可大意不得。
“二哥,你、你沒事吧。”
當宮一辰氣喘吁吁地看到濃濃夜色中坐在窗臺上的陸以墨望着夜空時,心放肚裏了,然後,對給他開門的阿姨擺擺手,讓她出去,便獨自一人來到陸以墨身邊,小心謹慎地問:“二哥,下來說好嗎?咱們一起喝點兒。”
陸以墨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望着窗外,他沒有回答宮一辰,而是幽幽地問:“都說旁觀者清,你認爲我真的愛妙兒嗎?”
“當然,你對她好得沒法說,可是二哥,斷都斷了,別在糾結了好嗎?”
宮一辰心疼陸以墨,這場所謂的愛情讓陸以墨像入了煉獄一般,兄弟們也是愛莫能助,因爲每個人的愛情都是不可複製的。
“如果我真的愛妙兒,是不是應該幫她實現她的幸福,讓她嫁給大哥?”
陸以墨又癡癡傻傻起來。
宮一辰嚇得“哎呀”一聲,看來二哥病得不輕,怎麼能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不行,得讓二哥快點清醒過來,怎麼辦呢?
對,對付魔怔的人給他一耳光。
他鼓起勇氣,“啪”打了陸以墨一耳光,這也是迫不得已呀。
這招果然管用,陸以墨的眼神正常起來了。
看到陸以墨回過神來,宮一辰才鬆了口氣:“二哥,你要明白,大哥不愛她,就算你幫她得到了大哥,你以爲大哥心裏會有她嗎?她會幸福嗎?更何況,對一個把你當作棋子的人來說,不值得你愛她,醒醒吧二哥,曼妙兒真不值得你愛。”
宮一辰真想再給他一嘴巴子,一個大男人,堂堂的A城四少之一,怎麼多愁善感的,他握着拳頭,把熊熊的怒火壓了下去,開導陸以墨:“你和她們怎能一樣?她們自私自利,不配談愛,也不配得到愛。”
陸以墨似乎把宮一辰的話聽進去了,眼中眨着光,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但不一會兒又黯淡下去,憂傷地說道:“如此說來,我本無心害人,可妙兒卻利用我接近大哥,已經傷害到大嫂了,我是不是間接兇手?”
宮一辰拍拍腦門,真服了陸以墨,他精明的腦瓜子怎麼繞不出來呢?
“二哥,你是無辜的。不過,咱已經認清了她的嘴臉,就要及時止損,和她斷得乾乾淨淨,絕不能再拖泥帶水,否則害人害己呀。”
“一辰,我怕我做不到。我能不能遠遠地看着她,看着她快樂,我也快樂。”
“陸以墨,你以爲你是神仙?我告訴你,只要是人,都不會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對別人投懷送抱。哼,看着她和別人打情罵俏,你開心高興?看着她和別人雙宿雙飛,你無動於衷?除非你不是人。說到底,你對她仍抱有幻想,那好,明日,明日我就讓你看看你的女神是怎麼一副尊容,你如果不氣地吐血,我就不是宮一辰!”
惡人做到底吧,爲了二哥的終身幸福,他耍耍手段也不爲過,畢竟對曼妙兒這樣的蛇蠍美人,不讓她長點記性,後患無窮。
宮一辰一向是個雷厲風行,說到做到的人。
曼妙兒大清早就接到了宮一辰的電話,暗自得意,自己還沒出手,他們就坐不住了。
宮一辰先是態度誠懇地道歉,說些什麼不該對她無禮之類的好聽話,隨後壓低聲音,神祕兮兮地說有重要的事要與她面談,還很隱晦地提到了嚴千遠。
曼妙兒剛開始還提防着宮一辰,認爲他聽到了她要報復嚴千遠的風聲,直到宮一辰說陸以墨昨晚以徹底想通了,愛她就要幫她達成心願的話後,她纔信以爲真,因爲她知道她在陸以墨心中的分量,他能說出那些話也不爲過。
就算有假,一頓飯而已,她曼妙兒也不怕。
於是曼妙兒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化了妝,選了一套優雅高貴的紫色套裙,戴一頂乳白色的帽子,便去赴約了。
“曼小姐,這邊!”宮一辰早早就到了,向曼妙兒招手。
偌大的海邊餐廳裏就宮一辰一人。
曼妙兒微微擡起右手,輕輕揮下小手,算是打招呼了。
她邁着輕盈的腳步,眼含笑意,甜蜜而從容的,整個人就像一顆閃着露珠的紫葡萄一樣誘人。
宮一辰不禁有一絲心動。
“媽的,我怎麼也着道了。”
他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笑對緩緩而來的美女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