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堪堪站穩，纔看清眼前的情況。
幾個男人正在裏面吞雲吐霧，酒味混合着煙味，薰得聞笑有些睜不開眼。
“過來，給小爺倒酒。”
有人朝聞笑勾了勾手指。
她點點頭，生疏地上前，拿起面前的酒瓶就過去了，誰知酒還沒倒下，就被人抓住了手腕，直接拖了過去。
“這麼不懂規矩，新來的？”
聞笑掙扎了下，“我是來代班兼職的。”
“哦，我就說。”對方邪肆地笑了笑，隨後搖了搖頭說：“沒關係，小爺教你規矩。”
他說着，就拿起面前的酒杯遞給了聞笑。
“你先喝。”
聞笑酒量還可以，但是在外面，這些玩咖的酒不能亂喝的覺悟她還是有的，便擡手想要推脫。
對方瞬間有些不耐煩了，突然拽着她的胳膊，就擡手往她嘴裏硬灌。
四周的人開始鬨笑，還有人打趣道：“你可悠着點，小姑娘還是個新手。”
冰涼的液體順着聞笑的下頜脖頸流淌得到處都是，瞬間身上的裙子就溼了一大片。
對方就這樣還不肯放過她，擡手開始撕扯她的裙子。
她狼狽不堪地掙扎着，終是忍不下去了，抄起手裏的酒瓶，手起瓶落。
“砰！”
一聲悶響，男人應聲倒下。
“臥槽！你幹什麼？”
旁人壓根就沒想到她會反抗，都嚇了一跳，緩過神來，一個負責上來查看男人的情況，兩個負責抓着她不讓她跑了。
聞笑經常運動，身體素質很不錯，他們抓着她不讓走，她便也發了瘋似的反抗了起來。
一片混亂。
……
宋嚴得到消息趕到局子的時候，聞笑臉上都是傷，鼻血淌到了脖子根，身上的吊帶裙子被人扯爛了，髒的要命。
她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揪着，像一隻被人遺棄的野貓。
宋嚴上前幫忙處理聞笑的事情，半個多小時後，聞笑才一瘸一拐地跟着宋嚴出來了。
“謝謝，宋先生。”
聞笑嗓子有些啞，臉上掛着禮貌的笑。
“您還是先別謝我，先想想怎麼跟霍先生交代吧。”
宋嚴說着，幫聞笑打開了後座車門。
聞笑這纔看到，霍銘川也來了。
他坐在車後座，路燈的光影淺淡地打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她喉頭梗了梗，還是小聲囁嚅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她平時在霍銘川面前搞怪歸搞怪，其實心裏很怕他，他就是微微皺一下眉頭，她都要擔心他下一秒是不是要生氣不理她了。
她身上髒兮兮的，猶豫了片刻，還是默默地爬了上去，也只敢縮在離霍銘川最遠的角落。
想解釋，也不知道解釋的話從哪裏開始說，便乾脆閉了嘴。
霍銘川也一路無話，聞笑偶爾能偷瞄一眼他的側臉，看起來應該是生氣了。
宋嚴將車開到了霍銘川的家樓下，看到霍銘川下了車，聞笑也只好抓着破破爛爛的衣服跟着過去了。
“聞小姐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等電梯的時候，宋嚴纔開口，打破了詭異的沉默。
聞笑搖了搖頭，“就是點皮外傷……不用了。”
“真的沒事嗎？我看您渾身都是傷的。”
聞笑感覺到一道冷颼颼的視線甩了過來，便咬着下脣沒說話了。
電梯到了樓上，宋嚴目送霍銘川出去，畢恭畢敬地說道：“霍先生，我去善後。”
“嗯。”
男人點了點頭，就走在前面，開了門，聞笑站在門口愣了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直到霍銘川的眼神不耐煩的掃過來，她心頭一跳，才老老實實地進了門。
“我是替林瑤去代班，她說很正規，然後我不小心碰到了兩個流氓，纔跟他們打起來了……你……生氣了？”
聞笑終是鼓起勇氣，跟霍銘川解釋道。
霍銘川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冰水來，慢條斯理地倒進杯子裏，全程不發一語地把聞笑晾在一邊。
他越是這樣，聞笑越是害怕。
“你還是罵我訓我吧，你這樣不說話……”聞笑垂着腦袋，低聲嘀咕：“我害怕……”
“打架的時候你不怕？穿成這樣去那種地方工作你不怕？”
霍銘川放下水杯，表情陰冷。
“當時沒想到害怕。”聞笑乾笑了聲，討好笑道：“你別生氣了，下次不敢了。”
末了，她還舉起三根手指發誓：“真的！”
霍銘川冷颼颼地盯着她看了許久，纔去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聞笑被他盯得頭皮都有點發麻了，他才伸手將她拽了過去，右手勾着她的下巴，細細端詳她亂糟糟的臉，問：“疼嗎？”
聞笑連連搖頭，“不疼不疼，你別動，一會兒弄髒了你的手。”
霍銘川沒有鬆手，手指反而縮的更緊。
“又是去找姜山，又是穿成這樣去酒吧賣笑，聞笑，你在反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