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種場面,有種潛意識的抗拒。
她現在才知道,約莫是被姜山給騙了。
說什麼在處理她學校的事情,不過就是跟一羣說不出來頭的男人在喝酒聊天罷了。
姜山一把年紀了,在這羣人中間,倒算得上溫文爾雅儒雅隨和。其他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笑笑,來了?”姜山熱絡地衝她招手,她咬牙走了過去,就聽得姜山在跟他們介紹::“這是笑笑,我跟你們說的那個。”
暗影之下有個魁梧高大的男人,燈光打在旁邊,影子遮住了他大半個身形,聞笑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能感覺到他在打量她,她心中有些慌亂,下意識地就想走。
“這身板兒,您確定她能玩?”
聲音有些渾厚,聽得聞笑有些後背發涼。
“玩什麼?姜先生,您不是說,是我學校的事情……”
她後退了兩步,小聲問。
姜山卻只是笑,“別怕,笑笑,這些都不是什麼壞人。表現好,學校的事情自然就解決了。”
語畢,他又轉而看向男人,“至於能不能玩,我還不知道,沒有試過。”
雖然他們說得隱晦,聞笑也大概能猜出來,他們說的玩,是什麼意思。她之前只覺得姜山這個人不厚道,對她有些動機不純,但萬萬沒想到,他打的主意,居然是要把她送給別人玩。
“沒有經驗的人,我不玩。也不是誰都能接受,姜先生,都這麼久了,您還不瞭解我?”
男人冷笑了聲,居然開始訓斥起姜山來。
聞笑不知道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只緊緊地盯着他,心裏默默地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馬。
可姜山並不那麼想,他只是儒雅地笑了笑,擡手捏住了聞笑的手腕。
“你放心,她若是不願意,也就不會來了。是吧?笑笑。”
聞笑知道他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她現在要是敢說個不字,明天估計就已經被退學了。
男人魁梧的身形動了動,才朝聞笑勾了勾手指,聞笑被姜山推了一把,朝着那邊跨了一步,剛站穩,手腕就被一隻冰冷的大手鉗住,拽了過去。
隨後,她只感覺手腕一緊,雙手就被一條菸灰色的領帶給綁住了。
“你、你要幹什麼!”
她嚇得後退了一步,啞着嗓子問。
可是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姜山就塞了個東西堵住了她的嘴。
“放心,笑笑,不會有事的。”
沙發上的男人緩緩站起身,背對着聞笑,對旁邊的人說道:“帶她過來。”
聞笑被他們拉着進了裏面的隔間,昏暗發黃的燈光,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奇異的香味,她的眼睛被蒙了起來,什麼都看不見,整顆心控制不住地往下沉,掙扎了兩下也沒掙脫開別人的鉗制,眼淚無聲地就落了下來。
她正哭着,胳膊就被不輕不重地抽了一鞭。
她哭得越大聲,對方就下手越狠。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是有些扛不住了,倒地不起。
……
醒來的時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陌生的牀上,身上火辣辣的疼,旁邊有個不認識的女人正在幫她處理傷口。
她一驚,扯着被子爬下了牀:“滾開!別碰我!”
對方什麼話都沒說,當真起身,退了出去。
她咬着牙穿好衣服,就踉踉蹌蹌地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經大亮,看着身後偌大的別墅,她有一瞬間的失神,昨晚的事情彷彿是一場夢魘,只有身上的疼痛提醒她,那是真實發生的。
走在路上,她整個人有些飄。
姜山給她發了個未讀消息,告訴她學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今天週六,她還要去教小朋友游泳,但是身上全是傷沒法下水,只能打電話給館長請了個假,不想回姜家,也不想去學校宿舍,便拖着身子,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
太陽火辣辣的,她卻感覺渾身發冷,一股子寒意一直縈繞在身上,揮之不去。
“刺——”
一道剎車聲突然響起,她回過神來一看,霍銘川的庫裏南正停在她的面前。
聞笑怔怔地看着霍銘川打開車窗,眯着眼睛打量她。
“你不是……出差了嗎?”聞笑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啞着嗓子開口道。
“你昨晚來找我了?”
霍銘川靜靜地看着她,問。
聞笑咬着下脣,身上的疼遠比不上心頭的刺痛,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紅着眼睛說:“我是來找你了,你未婚妻說,你出國出差了。”
霍銘川淡然地看着她,似是並沒有覺得尹雲撒謊有什麼,只是又說:“下次找不到我就給宋嚴打電話,不要再未經我的允許,找到公寓去。”
說完了,他才繼續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了。”聞笑抿着脣笑了笑,“對不起啊,昨天聯繫不到你,我纔去你公寓找你的,我並不知道,尹小姐已經搬進去了,對不起。”
霍銘川聞言,垂眸看了一眼腕錶:“行了,聽尹雲說邀請了你去她家裏,明天跟小傲一起過去。我還要去開會,晚點讓宋嚴給你轉賬去買身衣服。”
語畢,車窗緩緩上升,將聞笑的視線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