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什麼都沒說，只是攬着林瑤的肩膀，就要回攤位。
“你上次跟我諮詢的，莫不是霍銘川？”
聞笑垂眸踢了一腳地上的小石子，“過去的事情了。”
“笑笑，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不用瞞着我了，你說的那個男人，就是霍銘川嗎？”
林瑤繼續追問，聞笑也沒打算回答她。
“既然你跟霍銘川有關係，學校的事情就不能請他幫幫忙嗎？你看看你現在，過得多辛苦？”
“別說了。”聞笑打斷了她的話，“我跟他之間不是那種關係，我只是跟他親近而已，你不要在外面亂說。”
林瑤這個人，愛八卦，什麼事情都喜歡去問，搞不好還會說出去，聞笑現在被她逮了個正着，有些擔心。
“放心吧，霍銘川那種人，我也不敢亂說，我可不想被他們給逼得走投無路了，像你一樣。”
林瑤攤手，示意她安心。
聞笑沒了心情，草草收了攤，回了宿舍。
當晚宋嚴就給她發了個消息來，上面是一串地址，還有房門的密碼。
霍銘川住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聞笑的房子在學校附近，距離霍銘川的公寓有四十多分鐘的車程。
換做以前，霍銘川是絕對不會摻和她的事情的。
這也是爲什麼聞笑一直都想從姜家離開，霍銘川卻遲遲沒有動靜的原因。
這次想必也是爲了幫霍漣漪解決姜傲的事情，纔會出手幫她找房子的。
現在原因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聞笑第二天早上跟林瑤打了聲招呼，就自己出發前往了宋嚴找好的公寓。
這裏很大，兩室一廳，她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家裏收拾得窗明几淨，什麼東西都有，她只需要拎包入住就行了。
宋嚴走的時候，還給她留了一張卡在抽屜裏。
說是經常給她轉賬很麻煩，霍先生也偶爾會忘記，所以交代了霍銘川的專用管理師，每個月固定給她把錢打到卡上。
聞笑有一種，自己被人當成小孩子樣養的錯覺。
家裏沒什麼要收拾的，她換了身衣服，順路買了些水果，出發去了醫院。
“最近情況也沒什麼好轉，再這樣下去，身體也要拖垮了。”
在杜娟的病房外面，醫生拉着聞笑說。
聞笑沉默了片刻才收拾好了心情，推開病房門進去了。
杜娟最近這段時間極速消受，精神肉眼可見地一天不如一天了。
“奶奶。”
她在病牀邊坐下，輕喚了聲。
杜娟面色黑黃，聽到了她的聲音，眼神才終於動了動，“笑笑，你來了。”
“恩，今天我不忙，過來看看您，您最近感覺怎麼樣？”
“我啊什麼都好，就是，想出院了。”
杜娟說着，顫顫巍巍地抓住了聞笑的手，“笑笑，我知道我住在醫院裏，每天都要花很多錢，現在也只有你管我，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裏住院了，讓我回去吧。”
聞笑搖了搖頭，“不行，您生病了，就得在醫院裏好好看醫生。”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繼續住在醫院裏，也不過是浪費我餘下的生命和錢罷了，這大概就是，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現在報應尋我……”
“笑笑，讓我回去吧，在醫院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可您又能回哪裏去呢？您和我什麼都沒有了。”
聞笑垂着眼睫，啞着嗓子問道。
本來以前聞笑家庭條件不算很差，爺爺奶奶爺爺是當時比較有遠見的人，早早地開始了發財致富，一家人生活得倒也富足。
可是爺爺去世之後，父親利慾薰心，哄騙杜娟拿走了所有的遺產，丟下聞笑遠走高飛，連老家的房子都沒給他們留下。
聞英一氣之下跟他們斷絕了關係，杜娟這麼多年來都沒人管，還是聞笑長大之後得知杜娟已經病重了，纔將她送到了醫院裏。
算起來，杜娟也住院大半年了。期間只有上次聞英過來看過她一次，除了聞笑，再也沒人來過了。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一直住在醫院裏，也確實孤單。
“奶奶，您先休息，我去接點熱水。”
出了病房，聞笑去找了一趟醫生。
醫生也建議她讓杜娟出院。
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都下降得厲害，現在治療對身體本身也是一種很嚴重的傷害了。
聞笑坐在走廊想了一會兒，終是答應給杜娟辦理出院手續。
她現在有了自己的住處，雖然是霍銘川找的，但是足以暫時用來安身了。
“奶奶，您去我的出租屋住，但是我要上學可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照顧您，要不，我給您找個保姆吧。”
除了這個，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杜娟搖了搖頭，“不用了笑笑，我還是回老家去，老家好歹還有那一畝三分地，我可以養活自己，我不能留在這裏給你添亂，你還是個學生，每天要好好學習的。”
“您這身子還能種地嗎，老家的房子也沒了不是嗎？”
“我在那個旁邊又加蓋了一間小的，我一個人住夠了，放心吧，啊。”
杜娟非要走，聞笑也攔不住她，先接她回了自己家，然後找了沒課的時候，親自將她送回了老家。
這麼多年沒回來，這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見這麼久不見的杜娟身邊跟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都上來詢問，得知聞笑是當年被拋棄的那個孫女兒，表情都有些不太好。
“真是造化弄人哦，你大兒那麼不是人的，孫女兒倒是孝順，還親自送你回來。”
“我笑笑是個好姑娘。”杜娟抓着聞笑的手，說着就開始流眼淚。
聞笑垂着眼睫不說話，等到把杜娟安頓好，又給了鄰居一些錢，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下杜娟，安排好這些之後，她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了江城。
明天還有工作，她拿出手機給霍銘川發了微信，彙報了一下今天的工作，並告訴他奶奶已經出院回家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瑤就帶着她出發去了一家公司。
聞笑看了一眼，得知這裏是陸氏，表情沉沉地看了林瑤一眼。
“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