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裏還是害怕的。
畢竟霍銘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心裏還以爲是她自作主張地傷害了一個小生命。
他在生氣之下會做出什麼,就連認識了他這麼多年的她,都沒有底。
霍銘川步步逼近,身上的薄荷香味都鑽進了她的鼻子。
她後退了兩步,深吸了口氣,道:“怎麼,你現在是要跟我動手嗎?”
“再說一遍,剛纔的話。”
霍銘川一把抓住她的領口,將她拽向了自己,黑眸中的憤怒火焰彷彿要將聞笑給焚燒一般,看的令人驚懼。
聞笑擡起下巴,冷然與他對視。
“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我說我要從這裏離開,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糾葛,我跟你之間已經不再有任何關係了,我要離開你,拿着霍漣漪給的錢……”
“想自己一個人出去過好日子?”
霍銘川冷笑了一聲,“聞笑,你以爲,在惹怒了我之後,還會有平靜的日子過嗎?”
“做夢。”
霍銘川鬆開手就把她推倒在了沙發上。
“這個孩子你未經我同意就懷上,又一聲不吭地去打掉他,下一個孩子,我說了算!”
下一個?
他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腰際,聞笑才心頭一沉,頓時清醒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
她掙扎着,低聲喊道。
霍銘川扯着她衣服的手一頓。
“你也知道害怕?”
他冷聲問。
“我爲什麼不知道?”
聞笑用盡力氣推開他,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瞪着霍銘川,“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現在憑什麼發脾氣?”
聞笑扯着嗓子說完,就見霍銘川冷笑了聲,擡手整理了一下已經凌亂的浴袍,眼神銳利如刀。
“我要離開。”
聞笑見他不說話,又扯着嗓子說。
“想都別想。”
霍銘川冷然說完,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就將她拽到了臥室裏。
聞笑咬着牙,不肯動。
霍銘川自己躺到了牀上,眼神銳利地盯着她看,隨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躺下。
“我不會跟你睡覺的。”
聞笑冷聲說。
“我只說最後一遍,過來。”
霍銘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她不動,他也不急,跟他靜靜地對峙着,等着她主動服軟。
聞笑被他這麼一盯,就渾身不自在。
終於,在僵持了不到半分鐘之後,她敗下陣來。
在確定霍銘川現在對她不會有什麼威脅之後,她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最近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
聞笑默了默,寡淡笑道:“除了我做手術,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發生。再說了,你那邊發生什麼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在問你。”
霍銘川冷然打斷了她的話。
聞笑呼吸微微一滯,隨後笑道:“沒什麼,無非就是那些人天天來找我麻煩,我已經習慣了,有什麼好說的嗎?我自己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霍銘川沒有繼續說話。
聞笑翻了個身背對他,沉默了許久,纔開口道:“所以你是打算以後怎麼樣,把我一直關在這裏,讓我生不如死什麼的嗎?”
霍銘川輕嗤了一聲,沒有答話。
聞笑這些天一直沒怎麼休息好,這會兒躺在牀上,睏意就瞬間襲來,霍銘川不說話,她剛纔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扯了扯被子,她堅持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霍銘川已經不在了。
問了陳姨才知道,霍銘川大清早就起來準備去公司裏上班了。
聞笑探詢地看着陳姨,“我能出去嗎?”
陳姨尷尬地笑了笑,“霍先生交代了,不可以。”
“我就知道是這樣。”
聞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無精打采地在餐桌旁坐下。
“其實你換個思維想一下,這樣不也正好嗎,反正我現在看你得罪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到時候霍先生不管着你,你被各路人找上門來,日子多難受啊是不是?”
聞笑垂眸:“您想的可真是周到。”
陳姨笑着上前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都有兩面性,想想好的方面。”
聞笑聞言笑了笑,沒再說話。
“反正我覺得,霍先生不是真的生氣,他應該還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你現在啊就不要忙着跟他置氣了,到時候得不償失就不好了,好好跟霍先生相處。”
“我倒是想,但是他並不想。”
聞笑垂着眼睫不說話,陳姨無奈的嘆了口氣,“男人嘛,不都是這樣的嗎?嘴上說的跟行動永遠不是統一的,霍先生這個人,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向來都是多做少說,他也不像是能說出軟話的人。”
聞笑想了想,當真想象不出來霍銘川那種樣子。
“倒也是,但願如您所說的一樣。”
“我看人很準的,他這個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說着讓你生不如死的,實際上還不是爲了保護你纔會做這麼多的?不然的話,誰願意把一個惹了這麼多事情的定時炸彈放在家裏啊?”
聞笑還當真是覺得,霍銘川生氣了,在找機會收拾她。
“算了。我現在準備聽你的話,不跟他吵了,等他氣消了,他就會放我走了,他還在生氣,我吵吵鬧鬧也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