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出息了，現在敢替我拿主意了。”
霍銘川扯了扯領帶，冷聲命令道：“去醫院，找聞笑！”
“可是現在還有很多記者盯着您，要是再看到您去醫院的話，不知道又會寫出什麼標題來，要不您先回去，我去醫院裏接聞笑。”
“現在就去醫院。”
霍銘川冷然瞪了他一眼，“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知道了，霍先生。”
霍銘川在醫院裏看到聞笑的時候，聞笑的臉都被打花了，鼻血染紅了衣襟，看起來被打得不輕。
“霍先生……”
陳姨低喚了一聲，她纔回過神來，看了霍銘川一眼。
“你來幹嘛。”
她低聲問，“這麼多人盯着你，到時候你又說不清了，你身邊的人又要來找我的麻煩，你趕緊走吧。”
“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霍銘川在她面前站定，擡手捏着她的下頜，仔細地打量着她的臉。
“我給你打電話做什麼，給你添亂嗎？”
聞笑寡淡地笑了笑，“再說了，不就是被打一頓嗎，我已經習慣了。”
她別開臉，沒有去看霍銘川的表情。
一旁的醫生見兩人似是認識，忙跟霍銘川說道：“打得不輕，後背都是淤青，臉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如果可以的話，建議你們報警比較好，這已經是惡意傷人了。”
“不用報警，熟人打的。”
醫生話音剛落，聞笑就接過了話茬，道。
霍銘川的眸光閃了閃，看起來很是不悅，“需要住院嗎？”
“不用，我給她開了點藥，而且病人的身體之前做了流產手術，炎症還沒有消除，最近也沒有及時地得到治療，我開了一些消炎藥，回去先喫着。”
霍銘川正要伸手去接，就被聞笑率先從醫生手裏搶過診斷單子，咬着牙站起身，挽着陳姨的胳膊，就要走。
霍銘川不是頭一次被她冷臉相對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好發脾氣，只能咬着牙，跟在她的身後。
一直到了停車場，霍銘川才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他拖上了自己的庫裏南。
“怎麼回事？說！”
他的耐心已經用盡，此刻表情不善地盯着聞笑。
聞笑瞟了他一眼，“我惹你爸生氣了，他氣不過，就動手打我了唄，不過沒關係，他可能是年紀大了吧，打人一點都不疼，只不過有點不講武德，打我的臉……”
聞笑話還沒說完，就被霍銘川一把抓住了手腕。
“別在我面前裝。”
“我沒裝。”
聞笑說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裏，有些不悅和憤怒。
聞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他了。
“說真的，你是因爲擔心我嗎，還是覺得，我跟你爸比起來，你爸比我更可惡，所以你現在是站在我這邊的？”
聞笑說着，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忍不住垂眸，多看了一眼。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嬉皮笑臉，我在問你，發生了什麼！”
“你爸覺得我害了你，說我兩句，我頂了兩句嘴，他不高興了，又說不過我，就動手打我了。”
聞笑說着，隻字未提霍老爺子是因爲孩子的事情才發脾氣的。
事已至此，提起來也沒有什麼必要。
反正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霍銘川的表情有些冷。
他鬆開聞笑的手腕，冷然吩咐道：“回家。”
宋嚴點點頭，忙啓動了車子，將他們二人送回了公寓裏。
聞笑中午做的飯菜還擺在流理臺上，因爲陳姨說倒掉太可惜，準備晚上如果霍銘川不回來的話就熱一熱了自己喫。
沒想到，正好被霍銘川給看見。
“霍先生，聞小姐今天做了很多好喫的，中午沒看見您回來，下午才決定去買藥的。沒想到在商場買補品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那個霍老爺子，兩人說了沒幾句話，霍老爺子就擡手開始打人了……”
聞笑沒說話，陳姨倒是率先開口告起狀來。
“好了，陳姨，別說了。”
聞笑抓住陳姨的胳膊，低聲道。
“千真萬確我還錄了像。”
陳姨看着霍銘川的表情這麼冷，害怕霍銘川不信她，忙拿出手機來，翻出視頻就要給霍銘川看。
聞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還拍了視頻，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霍銘川捏着手機，表情陰沉可怖。
她並沒有想過要跟霍銘川告狀，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爲她的存在而發生什麼變化，反正一直都這麼不好。
“是我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激怒了他，你不用管，已經過去了。”
霍銘川聞言，擡眸看了一眼她滿是傷痕的臉，不悅。
繼續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聞笑便去了流理臺倒水吃藥。
喫過了藥之後，她便安靜地去沙發上躺着，全程沒有跟霍銘川有什麼眼神交流。
霍銘川看過了視頻之後，就去了陽臺上打電話，陽臺的門是隔音的，聞笑在裏面也聽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身上疼的厲害，她翻來覆去的，才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沒一會兒，霍銘川推門進來了。
陳姨適時地上前詢問道：“霍先生，晚上回來喫飯嗎？”
“不回。”
霍銘川冷然說完，就拿起西裝外套，準備出門。
“這段時間不要出去了，要買什麼東西就給宋嚴打電話，讓宋嚴買回來！”
走之前，霍銘川的聲音迴響在玄關處。
聞笑不耐煩地擰眉，正要反駁，房門已經被關上。
她感覺自己再在這裏被關下去，人已經要瘋了。
“你說，霍先生到底要幹什麼啊？”
陳姨有些不解地看着已經沒了人的玄關，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