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同意？”
“是的，她說，那麼多房子，她就喜歡您這一套，而且反正也空着沒人住，我說過了這套房子的由來，她又說只是作爲婚房而已，以後也不會常在這裏住，關鍵是爲了讓媒體們看看，你們之間的關係有多麼的重要……”
霍銘川不知道這些女人爲什麼心裏會有這麼多彎彎繞繞，不過是一個婚房的事情，還能扯這麼多。
簡直麻煩！
“估計尹小姐也是希望藉此機會，讓尹氏的信賴度增高一點，畢竟您願意拿出這套珍藏的獨一無二的房子來當婚房，外面的說法肯定是對尹家有利的。”
“通知她，另選。”
霍銘川直截了當地截斷了話茬，不想多說了。
“……是。”
宋嚴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從霍家出來，霍銘川沒有直接回公寓，而是撇下宋嚴，自己去了之前住院的醫院裏，宋嚴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霍銘川纔下來了。
“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宋嚴憂心忡忡地問。
霍銘川沒答話，只是道：“胸口有些悶，去問了一下醫生，現在沒事了。”
“您應該問問您的專屬醫生，從上次的事情過後，您就一直是專屬醫生在跟着您的病情……”
“行了，回去吧。”
宋嚴有些摸不着頭腦，只好又將他給送回去了。
聞笑還在牀上躺着，本來剛纔陳姨說霍銘川回去找霍老爺子去了她還覺得只是狗咬狗而已，但躺在牀上想了那麼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霍銘川這個人了。
要說平時他對自己很是嚴厲，也很兇，在一些事情上從來不會包容她理解她，甚至在上學的時候，也是再三叮囑她要好好學習，只有好好讀書纔會有出路。
可是他卻親自毀了她的學業，讓她在這個學校再也待不下去了。
想着，她的心裏有些煩躁。
門口傳來響動，隨後傳來了陳姨的聲音：“霍先生，您回來了。”
霍銘川點了點頭，目光在客廳裏遊離了一圈，陳姨意會，低聲道：“她心情不好，身子也不舒服，我讓她躺着休息去了。”
霍銘川點點頭，沒有多說。
“霍先生，我今天想回去看看我女兒，我女兒今天過生日，跟她約好了要在外面喫飯還要帶她去買東西，您看……”
“去。”
霍銘川說着，轉頭對宋嚴道：“轉點錢給她，讓陳姨好好給女兒過個生日。”
陳姨表情一滯，“謝謝霍先生，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這段時間照顧聞笑辛苦了。”
霍銘川沉聲說。
“那倒沒有，聞小姐是個講道理的人，平時也事事都照顧着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陳姨一張嘴很會說話，幾句話就將聞笑捧上了天，霍銘川只是點點頭，“去吧，下午給您放假，有什麼事情就找宋嚴。”
陳姨忙不迭地點頭，收拾東西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聞笑一眼。
“霍先生，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公司那邊沒什麼事情嗎，本來就是要安排您今天休息的。”宋嚴問。
“你也去休息吧，最近跟着我忙壞了，都沒讓你休假。”
“跟着您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宋嚴垂眸畢恭畢敬地說。
“明白了，霍先生。”
宋嚴說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退出了公寓。
霍銘川靠在沙發上，頗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隨後擰着眉，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的景色，眸光如炬。
“霍先生，那邊救您的是個女孩子，對方也進了搶救室險些丟了生命。”
醫生的話不斷地在他腦子裏迴響。
他扭頭看着臥室門，終是沒有過去打擾聞笑睡覺。
……
聞笑一覺醒來，公寓裏靜悄悄的，外面天都黑了，臥室裏只留下幾盞地燈，她渾渾噩噩地坐起身，緩了緩，才起身下了牀。
客廳裏沒有人，她口渴得慌，過去倒了一杯水，轉身的時候纔看見霍銘川正站在落地窗前，跟外面的夜景融爲了一體。
她嚇了一跳，手裏的杯子都險些滑落。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聞笑擰眉問。
“給他們放假了。”霍銘川沒有轉身。
“那，你要喫我做的飯嗎？還是你要出去喫？”
“出去喫。”
霍銘川說完，轉身看了她一眼，命令道：“換衣服去。”
“我不想出門……”
聞笑低聲說了一句，但霍銘川都開口了她也沒那種膽子去反駁，轉身去了衣帽間。
身上被霍老爺子打得都是傷，她在家裏穿得寬鬆了些，要出門還是得全副武裝，該穿的都要穿上。
後背火辣辣得疼，扣內衣釦子的時候，疼得她倒吸冷氣。
手指突然一涼，霍銘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無聲地幫她扣好了釦子，又給她把連衣裙的帶子拉了上來。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感覺到了霍銘川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身上，久久沒有說話。
聞笑最近瘦了好多，肉眼可見的瘦了。
後背的肩胛骨更是明顯，身上被打的青紫痕跡很是刺眼，還有那手腕上，幾乎沒有了一丁點的肉。
皮包骨一般，如同當初她被撿來的時候。
“這個裙子不好看。”
霍銘川說着，拿了一件外套過來，幫她披上了。
“別出去的時候，人家說我家暴你。”
聞笑轉身在鏡子前面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本以爲被霍老爺子打一頓沒什麼問題的，但是現在她的後背全是傷痕，連衣裙都遮不住，也難怪霍銘川會這麼說了。
她也沒有反駁，無聲地將外套穿好，才扭頭看了一眼霍銘川，“現在可以了？”
“嗯。”
霍銘川簡短地下着結論，隨後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就帶着聞笑出了門。
今天宋嚴不在，罕見的兩人一起出去。
在聞笑的印象中兩個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單獨坐車了。
“你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路上，車子裏有些悶，聞笑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霍銘川主動開口跟她說話，便自己先開口問。
“我一直都沒什麼事情。”
聞笑點點頭，隨後扯了扯嘴角，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