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啊?”
尹雲垂眸看了看,笑道:“不是之前就說好的嗎?那就籤啊。做生意,就要講誠信,人家霍總都說到做到跟我結婚了,一個合約而已,還不趕緊籤?”
尹雲這麼說,霍銘川的眉心微微一蹙。
他倒是沒想到,一個晚上過去,這個女人的變化這麼大。
尹父尹母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纔拿起面前的金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宋嚴畢恭畢敬地上前,拿起合同,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又交給霍銘川檢查了一下,才收到了文件袋裏。
“合作愉快。”
霍銘川利落地站起身,轉身要走。
“留下來喫個午飯吧。”
尹雲寡淡地開口。
霍銘川垂眸看了一眼腕錶,隨後偏着頭示意宋嚴先去公司處理事情,又轉而坐了下來。
“到我房間來,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尹雲垂眸看了霍銘川一眼,就自顧自地先走了。
霍銘川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
尹父尹母在後面蹙着眉。
“這兩個人,現在是怎麼回事?不會吧?纔剛結婚幾天啊?怎麼會鬧成這樣?”
“從一開始霍銘川就是爲了利益才結婚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云估計是難過了,反正,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咱們不要管,我們現在要抓緊一切時間和機會,好好地打個翻身仗纔是。”
霍銘川跟着尹雲進了她的房間。
她當着霍銘川的面,就脫下了風衣,去旁邊的衣櫃找了件長裙套在身上。
“我昨晚好好地想了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尹雲在鏡子前,看着容光煥發的自己,抿脣笑了笑。
“既然你要當表面夫妻,爲了利益,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從今往後,我們之間,除了合作和利益,我不會干涉你任何事情,但,你出去亂搞的時候,記得把嘴巴擦乾淨,別讓記者發現了。”
霍銘川眉心微微一蹙,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懶得跟她多說了。
“以後任何合作,都要以尹家爲先,不然的話,我就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出去。女人嘛,被騙婚,成爲受害者,還是很受人同情的。”
尹云云淡風輕地說着,臉上帶着笑意,眉尾微微一挑,直直地看向了一旁垂着眼睫的霍銘川。
“行。”
霍銘川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還有,你去找女人可以,不許找聞笑。”
尹雲冷冷地看着他,又道。
霍銘川偏頭看了她一眼,“這個不在你的管轄範圍。”
“在你眼裏,我就真的不如聞笑那個死丫頭?”
尹雲蹙眉,心中那股鬱結之氣又涌了上來。
“聞笑肯爲我不要命,這是你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霍銘川扯了扯嘴角,擡手拍拍她的肩膀:“合作愉快。”
語畢,他轉身出了門,將黑沉着臉的尹雲留在了房間裏。
他話裏有話,尹雲不是聽不懂。
畢竟當初在他面前說聞笑把孩子打了的人,也有她。
霍銘川留在尹家吃了午飯,回到公司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霍漣漪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他快步迎上去,扶着霍漣漪。
“小宋說你在尹家喫午飯,我就沒有打電話打擾你。”
霍漣漪小心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眼神細細地打量着霍銘川的臉色。
“最近怎麼樣?”
霍銘川問。
“還好,身體也還好,只是現在在考慮,離婚的事情。”
霍漣漪說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傲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了,我不想鬧大,這樣下去,遲早會一團亂。”
“那就離,也不是離不起。”
霍銘川爽快地說。
“現在問題是,我不想讓他那麼好過。”
霍漣漪淡淡地說着,右手輕撫着自己的肚子,“當初懷着小傲嫁給他,他心裏也清楚,也是爲了錢爲了姜家纔會跟我結婚,這麼些年過去了,小傲長大了,我也夠夠的了,只是他在婚內這麼不尊重我,跟聞笑,聞英兩個人搞在一起,絲毫不顧忌我的面子,我自然是不會讓他好過的。”
“你現在已經懷孕了,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幹什麼,沒有必要。”
“怎麼沒有必要,這麼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天天對着一個噁心至極的男人,還要在外人面前跟他假裝恩愛,我這一輩子,什麼都沒有,我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銘川,不是我要給你施加壓力,現在爸和他那一家人都回來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幫我出了這口氣,不然,我這輩子,死都不瞑目。”
“好了,別說這些話。”霍銘川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爸那邊我會處理的,正好我也有很多舊賬要跟他們算,你就不要擔心這些了,好好養胎,離婚的事情,也交給我來幫你辦,不會讓你喫虧的,放心吧。”
霍銘川如是說着,霍漣漪的表情終於平靜了下來,“你能這樣說就好了,我還怕自己的事情會影響到了你……”
“沒關係,你是我姐,一直照顧我,現在到了我照顧你的時候,你做什麼我都會理解你的。”
霍銘川沉聲安撫,霍漣漪才點點頭,“最近小傲也變了很多,可能人都是需要成長的吧,只要這個婚離了,我就去國外度過餘生,再也不要在這個江城,過不舒坦的日子。”
“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銘川啊,你跟尹雲結婚的時候,我還在想,你們什麼時候能有個孩子,現在看來,你也在走我的路。”
霍銘川聞言,表情微微一滯。
霍漣漪扯了扯嘴角,“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一手把你帶大,我會不知道你?你跟尹雲之間,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也不過是因爲老爺子回來了,你想爭一口氣,這麼急着結婚擴大公司的影響力,只是我想,以後要是你成功了,你會不會去跟你心上的姑娘結婚。”
“我沒有心上人。”
霍銘川寡淡地笑了笑,“人這一輩子,愛情不是必需品,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使命,我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