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川也不反駁：“你知道就好。”
“跟你沾上關係之後，我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一天好過過！”
聞笑有點崩潰。
“是你主動爬到我牀上來的。”
霍銘川也不惱，只是笑着打趣道。
“……”聞笑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你是真的就這樣失業了，還是你有別的打算？你既然拉我下水，總得讓我知道點什麼吧？你知道我有多內疚嗎？”
“內疚什麼，自作多情。”
霍銘川說着，擡手摁了摁她的腦袋，“最近這段時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可能不會在江城，你就在別館好好呆着不許出去，這裏也沒有人會過來打擾，有什麼事情就給宋嚴打電話，他會幫你處理。”
“要待到什麼時候？我什麼時候才能走？”
“你要走去哪裏？”
霍銘川擰眉。
“我要離開你，只要我跟你還沾邊，我就不會有好果子喫！”
聞笑有些心氣不順地說。
“想走，我打斷你的腿。”
霍銘川說着，垂眸看了一眼腕錶，就轉身出去跟霍漣漪打了聲招呼，隨後就自己開車離開了別館。
聞笑有些煩，正幽幽地嘆着氣，一扭頭，就看到霍漣漪進來了。
霍漣漪看着她，什麼都沒說，便回了房。
……
未來一個多星期，聞笑被關在別館裏，連大門都不許出，霍銘川也很久都沒有出現，她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只能通過看手機新聞還有聽傭人們的八卦。
雖然自己的日子是平靜了，但是聽起來，外面已經是一片腥風血雨了。
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在家裏乾着急。
“聞笑，過來。”
午後，霍漣漪衝聞笑招了招手，聞笑忙跑過去，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讓他們準備一下，我要聽經誦佛。”
“嗷。”
聞笑點點頭，將霍漣漪的話通知了下去，衆人開始在偏廳的佛堂裏忙碌了起來。
聞笑也是進來了之後才知道，這裏原本是霍銘川和霍漣漪還有他們的母親生活過的地方，母親信佛，覺得萬事必有因果，心地和善，卻也因此，在霍老爺子暴虐成性，拳打腳踢的時候，都沒有反抗過。
霍漣漪最近好像也迷上了這些，上次坐在這邊聽吟唱一聽就是一下午。
用霍漣漪的話說，是看到聞笑就心情不好，不想因爲聞笑而生氣，纔會去聽的。
一切準備好後，霍漣漪照常在蒲墊上坐着，手裏捏着一串念珠，邊聽邊緩緩地轉動着。
“你們都去忙自己的。”
霍漣漪冷聲道。
傭人們都紛紛退下，聞笑在旁邊盯着看，也不走。
霍漣漪擰眉，回頭掃了她一眼。
“你在這裏幹什麼？”
“不是，我是想問問，您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你這是在咒我？”霍漣漪沉下臉，不悅地問。
“沒有，我只是覺得，您從今天早上起來，面色都不太好，有些泛白，跟平時不一樣，所以就想問問，您要是覺得還好，那就算了，您要是有哪裏不舒服，就叫我，我去叫醫生。”
霍漣漪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
“我現在看到你就心情不好。”
“好，那我去外面等着您，您別生氣。”
聞笑毫不含糊地退了出去。
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得勁，思來想去的，她還是去了客廳，找人要了醫生的電話，詢問了一番。
直到醫生說這種情況很正常，是氣血不足的表現，不會影響到什麼的時候，聞笑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別人都趁着這個時間休息，她去了佛堂外面，坐在旁邊的門檻上，聽着裏面傳來的音樂聲，有些困頓。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正內心祥和昏昏欲睡的，突然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響動。
她瞬間驚醒，起身，看到倒在地上的霍漣漪之後，嚇了一跳。
“霍夫人，霍夫人！”
霍漣漪面色慘白，捂着肚子，手指狠狠地攥着聞笑的胳膊，“快，快叫醫生……”
“好，好，您別動，我去叫人過來！”
聞笑說着，就扯着嗓子喊了兩聲，不一會兒，傭人全都一窩蜂地涌了過來，看到霍漣漪這幅樣子，都嚇得驚慌失措，忙叫了城北私立醫院的救護車。
不一會兒，救護車就過來了，霍漣漪已經瀕臨昏迷，手指還死死地掐住聞笑的胳膊不放，聞笑只能跟着她上了救護車。
“給銘川，給銘川，打電話……”
霍漣漪滿頭都是冷汗，一張臉慘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聞笑也是慌了，忙給霍銘川撥了電話過去。
可是，電話關機了。
她不死心，又繼續給霍銘川打。
霍銘川應該正在忙，她看着霍漣漪的樣子，嚇得心頭突突亂跳，便收起手機，道：“霍銘川昨天跟我說他今天回來，現在正在飛機上呢，您堅持住，一會兒去了醫院，他應該就回來了。不會有事的。”
霍漣漪大口地喘着粗氣，“我肚子，肚子痛……”
聞笑也慌了，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憂心忡忡地看向施救的醫生。
“放心，您會沒事的，這裏離城北醫院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很快的，您別說話，也別慌，注意呼吸。”
聞笑其實也是張嘴胡說。
但是現在看到霍漣漪這個樣子，她莫名地想到了自己。
可能當時她被從河裏撈起來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吧。
孤立無援，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死，不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會面臨什麼樣的命運。
想着，她緊緊地抓住了霍漣漪的手腕，“沒事的，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