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熱絡地留霍銘川在這邊喫飯，喫過了飯之後，就像趕什麼似的讓聞笑跟着霍銘川走。
聞笑有苦難言。
在路上，一直愁眉苦臉着不說話。
“讓你去跟我住，你很委屈？”
霍銘川多多少少有些不高興了，表情陰沉沉的。
“聽說你跟尹雲要離婚了。我可不想我又被他們當槍使，拿來對你動手腳。”
聞笑這是真心話。
這段時間因爲自己給霍銘川帶來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她不想再因爲自己，影響他了。
就算以後可能再也不能見面了，也可以。
“我又沒說什麼。”霍銘川蹙眉，“你老老實實呆着，別讓我操心就是。”
“還有我小姑做的那些事情，導致我對你誤會一度很深，我已經沒臉見你了。”
霍銘川聞言，偏着頭，靜靜地看着她。
“聞笑。”
許久，他纔開口喚她的名字。
“幹嘛。”
“我已經跟尹雲辦了離婚手續，只不過沒有對外公佈，這半年，委屈你老老實實地在我身邊呆着。”
聞笑看着他的俊臉，一時間有些愣怔。
“你這話什麼意思？”
霍銘川收回目光，低聲罵道：“蠢貨。”
“……我不是蠢貨！我只是不知道我自己理解得對不對！”
“你理解得對。”
霍銘川截斷了她的話茬，“所以呢，答案是什麼？”
聞笑驚訝的看着他許久，眸光轉了轉，扭頭看向窗外：“說什麼呢，我怎麼不明白？我根本就沒理解你剛纔的話！”
霍銘川輕笑：“回去再收拾你。”
到了霍銘川的公寓樓下，聞笑還想跑，被霍銘川揪住了衣領子，直接拖進了電梯裏。
“你就不怕被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了。”霍銘川淡然地摁了電梯，“我總不能一直看着別人的眼色活着。”
“所以，你要爲自己活了嗎？”
聞笑撇了撇嘴，低聲嘀咕：“我還真不信你能。”
霍銘川只是扯了扯嘴角，沒答話，電梯一到，就又扯着她的領子，把她拽到了公寓裏。
再次回到這裏，聞笑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說不上來是酸澀還是甜，心裏一直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有些重。
這裏是他們孽緣開始的地方，經歷了太多太多。
宋嚴過來將霍銘川的行李都放了回去，才很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
房門剛關上，霍銘川的目光，就沉沉地落在了聞笑的身上。
聞笑還在感慨自己跟霍銘川這坎坷的經歷時，霍銘川已經大步流星地上前來，捧着她的臉，迅速地吻了下去。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熱情，聞笑有些懵。
這個吻溫柔又綿長，聞笑恍然間以爲自己還沒醒，還在那讓人沒有實感的夢中。
一直到霍銘川放開了她，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她才緩過神來。
“我的臉，痛……”
霍銘川這才鬆了手，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黏黏膩膩的，說不出的蠱惑。
“本來就不好看，被打成這樣，我真是應該讓姜山死得痛苦點。”
聞笑擰眉看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
她慌忙逃竄到浴室裏，臉上燙得厲害。
再看看鏡子中的自己，雖然臉被人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是能看出來那雙眼睛裏，還是帶着些害臊在的。
怎麼可能不害臊。
這是霍銘川第一次這麼正式，這麼溫柔，這麼沉醉地親她。
以前他們兩個雖然有很親密的關係，但他從來不會主動親吻她。最多也只是親吻額頭和臉頰。
她一直覺得，這是他們之間，無聲的默契。
他們的關係，到不了接吻的地步。
永遠都是那麼淺淡。
所以剛纔是……
她正想着，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霍銘川靠在門邊，靜靜地看着她，“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聞笑蹙眉：“我只是破相了又不是手段腿斷了……”
“好。”
霍銘川點點頭，才轉身退了出去。
聞笑還有些發矇。
這一切好像是做夢一樣。
霍銘川居然開始正視她了。
洗澡的時候，她磨蹭了好久，一直到霍銘川擔心她是不是在浴室裏暈倒了，她才推門出來，裹着浴袍，一張臉紅通通的，像煮熟的蝦子。
霍銘川正在辦公桌前開會，見她出來，低聲吩咐了一句，就收了線。
“過來。”
他衝聞笑招手。
聞笑老老實實地過去，就見他手邊放了一個醫藥箱。
“醫生說了，你這些傷口要消毒，不然的話會留疤。”
“知道了。”
聞笑點點頭，乖巧地爬到他的辦公桌上坐着，霍銘川垂首，拿起棉籤和酒精，靜靜地幫她處理着傷口。
聞笑擡眸，愣愣地看着他。
不久之後，霍銘川收起東西，單手撐着桌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聞笑。”
許久，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以後不許一聲不吭就跑。”
“那不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麼。”
“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邊，奶奶那裏我會照顧，姜山出了事，不知道後面會有多少事要找到你身上，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你自己，不要再被他們抓到了。”
聞笑悻悻地垂眸，“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晚上做飯喫。”
霍銘川起身，拍了拍她的臉頰，“出去買菜。”
聞笑換了衣服，便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跟霍銘川這樣輕鬆地在一起了，在車上的時候，心情有些雀躍。
“你想喫什麼？喫肉嗎？我想喫肉，好久沒有好好喫一頓安心的飯了。”
霍銘川開着車，面上帶着笑，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頂，收回手的時候，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在手心裏細細磨砂。
兩人去超市買了些食材，霍銘川還給聞笑買了許多喫的喝的，才帶着聞笑回去。
到了公寓門口，聞笑一眼就看見，許久沒有出現的尹雲，正站在走廊裏，雙手環胸，眼神靜靜地落在他們身上。
“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尹雲看着卿卿我我的兩人，眸色冷了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