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漁夫帽,她好像最近經常看見。
就連這個黑色馬甲,深咖色工裝褲,都是那麼的眼熟。
她直勾勾地打量着對方,電梯到了一樓,對方快步出了電梯。
她跟着跑了出去:“等一下!”
男人腳步未停,飛快地朝前走。
“你站住!”
聞笑小跑跟上,男人卻眼疾手快攔了路邊的出租,跑了。
她正欲打車追上去,姜傲的電話就打來了。
“你跑哪裏去了?”
“我在樓下買醒酒湯!”
聞笑的聲音有點喘,姜傲很快聽出了不對勁,“你幹嘛呢?你在外面跑步呢?你這身子你不會在外面跑吧?買個醒酒湯你有什麼好着急的?”
“哎呀說來話長,等我回去再說。”
聞笑跟丟了人,只好一臉凝重地去樓下超市買了醒酒藥,才上了樓。
剛一進門,就被姜傲拉到了一邊,“你幹嘛去了,滿頭大汗的。”
“就是你最近有沒有發現,有一個穿着黑衣服戴着漁夫帽,總是拿着個相機的男人,一直在你眼前晃?身高大概這麼高,戴個口罩。”
姜傲偏頭想了想,“沒有啊,怎麼了?”
聞笑搖頭,“沒什麼,那就是我看錯了。”
她不願意多說,姜傲倒是飛快地“最近有猥瑣的人跟蹤你?”
聞笑忙捂住他的嘴:“你小點聲!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但是我是真的覺得那個人眼熟,我剛纔居然在下樓的電梯裏遇到了他,我跟他說話,他居然拔腿就跑,我追到馬路邊沒追上。”
姜傲眉頭一蹙:“你真的膽肥,你一個孕婦,爲什麼要追着跑?先不說你身體原因了,萬一人家是什麼壞人,對你使用武力怎麼辦?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不好嗎?”
“我當時哪裏有時間。”
聞笑幽幽的嘆了口氣,“好了別說了,有什麼事情,等明天你舅舅走了再說。”
姜傲將她手裏的醒酒藥拿過去給了宋嚴,宋嚴照顧霍銘川喝了之後,才準備請聞笑和姜傲出去喫飯。
“你們去喫吧我不吃了,我在這裏照顧霍銘川。”
“你不喫怎麼行?你不喫你肚子……”姜傲生氣了又要罵她,聞笑一驚,一個眼神甩了過來,他才磕磕巴巴地改口道:“你不喫你胃又疼,肚子也跟着不好,走啊,喫個飯的工夫。”
“這樣吧,聞笑就在這裏照顧,我們一會兒給你帶喫的回來,也省得你出去跑一趟了。”
姜傲點點頭:“那也好,你好好休息!不要亂跑!需要買什麼,給我們說一聲,我們帶回來!”
姜傲和宋嚴走後,聞笑才舒了口氣,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這個姜傲這張嘴,遲早要出事。
她正趴在牀沿邊發呆打盹,霍銘川的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來顯,是尹雲。
她想了想,沒接。
不多久,又響了。
這次,是霍老爺子。
她自然是不敢接的。
任由電話響了很久,霍老爺子也好像是聽說了什麼,鐵了心要霍銘川接電話一般,一直打一直打,沒多久,醉酒的霍銘川終是被吵醒了。
“哪位?”
他語氣緩慢,滿是疲憊。
“聽說你出國出差,跟那個聞笑還是一個城市?”
霍老爺子的低吼聲,聞笑在旁邊都能聽到。
霍銘川擡手揉了揉眉心,“所以呢?”
“你是不是去找那個聞笑了?”
霍銘川輕笑了聲:“是又怎麼樣?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跟尹雲復婚了,您還想怎麼樣,想幹涉我的人生自由?”
“你當初可是跟尹家人有合約在身,你這樣是毀約!尹家人到時候怪罪起來,你說怎麼辦?”
“您自己摻和的事情,您自己想辦法。”
霍銘川慢悠悠地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聞笑在旁邊,驚出一聲冷汗來。
“霍銘川,你醒着沒……”
她上手,撫了撫霍銘川的臉,生怕他是在說醉話。
霍銘川擡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放在手心裏,細細磨砂,“我沒醉,聞笑。”
聞笑擔憂地看着他緊蹙的眉心:“你那樣跟霍老爺子說話,回去吵起來了,怎麼辦?”
霍銘川這才幽幽睜眼,靜靜的看着聞笑。
“我只是來見見你,犯了什麼錯?”
聞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悸。
她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霍銘川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緊緊地攬着她的腰。
“我很累,聞笑,來找你,是想休息。”
他的聲音低沉有磁性,聞笑怔怔地點點頭,“我知道。”
霍銘川捧着她的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聞笑,你等我。”
聞笑點頭:“我等你,我就在這裏,哪裏都不去。”
“好。”霍銘川將她攬進懷裏,“那就好……”
他的聲音漸無,聽起來已經是睡着了。
聞笑起身,幫他蓋好了被子,才靠在他的身邊,發愣。
不一會兒,宋嚴和姜傲回來了。
看着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姜傲的心情有些不好,但也不好當着宋嚴的面發作,只是將東西扔到了聞笑的面前:“先喫。”
聞笑起身,疲憊地在餐桌前坐下:“嚴哥,你們明天什麼時候走?”
“明天中午的飛機,公事今天已經忙完了,明天霍先生睡醒了,就可以出發了。”
聞笑點點頭:“奧,我奶奶還好嗎?”
“老太太最近身體還不錯,就是老唸叨你,聽說你出國讀書了,還挺高興。”
“我最近給她打電話她總是不接,我還以爲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霍先生找人照顧着,不會有事的。”
聞笑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我只有奶奶這麼一個親人了,她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安心的。”
姜傲在旁邊又不高興了:“瞧你這話說的,我在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分量?”
聞笑無奈的笑了笑,沒說話,只垂眸喫飯。
“對了,嚴哥,我想問問你,你們是不是有派什麼人,暗中跟着我監視我的行蹤什麼的?”
宋嚴聞言蹙眉:“沒有啊,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