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他幫過你?”
脣上的痛感真真切切,張銀笙壓根就忽視不了,淺棕色的瞳孔無限放大,似乎還沒有緩過神。
他這是被強吻了?!
秦愈望着他的眸子充斥着濃濃的佔有慾,張銀笙被這種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內心慌的一批。
結結巴巴地解釋:“不,不是,因爲你……”
然而,沒等他把話講完,秦愈就已經摩擦着他的脣笑得執然,“別說話,這不關你事。”
說完,他揚了揚下巴,“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合作了,還請聞小公子請回吧,接下來是我和他的事,你不宜多看。”
張銀笙坐在秦愈身邊,動也不敢動,眼神閃躲着不敢直視聞容傷心的神情,放在腿上的手揪緊了褲子。
“如果你查到了什麼麻煩通知我一下。”
秦愈輕嗤一聲,代表迴應了。
如此一來,這碩大的會客廳只剩下兩人。
張銀笙:我好緊張怎麼辦?他會不會突然發瘋把我殺了?
知道太多並不是件好事,當然,裝傻充愣現在已經不行了。
來自上位者的威壓讓他無所適從,在此之前,他還從來沒被人吻過,還是這麼突然的吻!!
讓人猝不及防!
漂亮的人總會得到比別人多的偏愛,陽光也是如此,淺色的漂亮瞳孔在光線的偏照下顯得透徹明亮,像是澈麗的玻璃珠。
因爲剛剛那個不能說是吻的吻,他的下脣破了點皮,絲絲血點滲了出來。
於是秦愈伸手抹掉了。
他聲音暗啞,像是在努力剋制着自己,“果然,你和他不一樣”
“什、什麼?”
這一刻,張銀笙似乎從秦愈的眼裏看到了嘲諷。
秦愈從來不會輕易讓人看出他的想法,也不會輕易流露出情感。
別看他大部分都是陰狠壓抑,但熟悉他的人知道,壓抑只是爲了不讓自己陷入一種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狀態。
也是爲了儘可能的保全自己,避免被人察覺出他的異樣,留下把柄。
但此時此刻,張銀笙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感情。
濃烈的,激昂的,甚至是夾雜着怒意的。
“你……”
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不像話,就像好幾天沒喝水了那樣乾澀。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發出聲音,試探問道:“什麼不一樣?”
難道他知道了?
是原主在他面前說了什麼嗎?
肉眼可見的,面前男人的神情愣怔了一下,繼而低沉一笑,自嘲道:“也是,我該早點發現的。”
一年前的夜晚,在酒吧碰見這個長得豔麗的男子時,他確實被驚豔到了。
哪怕以他當時的身價,身邊不缺女人,更不乏好看的女人,但他還是被男子的相貌驚到了。
這人生的極美,五官分佈均勻,立體整潔,甚至在這種彩燈下皮膚也是白的,在一羣大老爺們裏面也是十分顯眼。
哪怕是這家店裏最受人歡迎的招牌在這人面前都要遜色三分。
但這種驚豔感只維持了不到三分鐘。
因爲那個漂亮的男子精準的定位到了自己,還推開了其他的人來到他身邊,肆意地打量着他,目光露骨不加掩飾。
就這麼一下,男子給他的感覺頓時就大打折扣了。
到後來,這個男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他的信息,經常出現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他臉都綠了,要知道,他那是也算是站在上流社會了,穩穩的坐着高位,誰敢這麼和他說話。
也是他那時性子比較暴,也許是心高氣傲,也許是想樹立威嚴,第一想法就是這個人在侮辱他,挑釁他,質疑他。
所以他沒給這人一點好臉色。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人確實勾起了他的興趣,甚至是他的情緒,乃至胸脯的起伏。
男人的神情一再變換,最終化爲妥協。
……
再次回到別墅後,張銀笙習慣性地觀察了一番,卻一個人也沒看到。
不僅僅是那個管家,包括何清,也都沒有看到,甚至茶几上都落下了一層薄薄的灰。
趁着男人沒有察覺,他趁機抹了一把茶几,果不其然,指尖上附了一層灰色。
兩指搓揉片刻,疑惑問道:“管家他們都不在嗎?”
“他們被我派出去了。”前方傳來秦愈淡然的聲音,秦愈低頭看了眼表,“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了。”
話音剛落,敞開的門裏便走出來一個男子,正是管家。
張銀笙眼睜睜地看着管家走過,來到秦愈身前,微微鞠躬,然後說道:“安排好了。”
“辛苦了。”
秦愈絕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對身邊的人也給了尊重,絕不會隨意地使喚別人。
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
至於賴着他吸着他血的人,墳頭上的草都不知道長多高了。
管家離開後,張銀笙睜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靠過來的男人。
“你在怕什麼?”
俊顏不斷在眼前放大,男人越靠越近,帶着不易察覺的執倔。
張銀笙忍不住輕輕喘了口氣,想要詢問一番的心思被徹底打消了。
他默默道:怕你把我殺了啊。
但是這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口的,這點他比誰都清楚,恐怕尾音都還沒消,他就被人禁錮住了。
思此,張銀笙清了清嗓子,說:“怕你把我吃了算不算?”
語調輕揚,膽大妄爲。
秦愈的眼神肉眼可見的暗了來,漆黑的瞳孔更是呈墨色,哪怕在光線下都是暗沉的。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鎖骨處傳來陣陣酥麻,激起一連串已經炸開的汗毛。
“那你是要怕一怕了。”
秦愈的聲音暗啞,回味般地抹上了張銀笙的脣。
張銀笙痛的直接瞪了過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竟然直接拍開了秦愈的手。
“你奪了我的初吻,說,你打算怎麼補償?”
不管是穿書前,還是現在,亦或者是他,還是原主,從來都沒被人這麼多人對待過。
但他也幻想過,應該會是很美好,很美妙的事。
和心愛之人,共赴柔情一瞬。
而不是當着別人的面,被一個男人強吻。
張銀笙不是沒想過這種事,就照他這種攻略方法,很難保證不會發生點什麼——
要不就是他死,要不就是秦愈亡。
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總感覺他自己也沒佔多少便宜。
甚至有些雲裏霧裏的,搞不清這個男人是什麼想法。
“那就順其思然,配合他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