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殘陽如血,火燒連雲,緋紅的雲霞似裙邊點綴在天際,褪去了整日的燥熱,絲絲涼爽的空氣遊動在窗邊。

    窗外吹習着陣陣微風,屋內的高秀蘭在侃侃而談。

    “看得出,之前十天的軍訓很辛苦,大家幾乎都黑了一圈,不過訓練幾天也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雖然你們還年輕,但也要注重養生,少喫一些高糖高脂的食物,多注意鍛鍊。”

    “好了,話不多說,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始說正事,今天算是正式上課的第一天,想必大家還沒適應大學裏面的生活,今天我主要說三點。”

    “一是班內平時上課時咱們要解決的問題,第一點就是選舉一個班長,不過班長人選我已經物色好了,就是劉小婷同學,還有就是團支書,趙敏同學。”

    說着,高秀蘭用手指了指這兩位同學,而劉小婷趙敏兩位同學也隨之起身給其餘同學鞠了個躬。

    “謝謝大家支持!”

    見此,其餘同學也沒有異議,更是鼓掌表示贊同。

    這劉小婷是個黑黑瘦瘦的小姑娘,據說這劉小婷上一年就考進了這所學校,然後上了倆月覺得不太滿意便退學重新回去復讀了,想要考個重點一本。

    本以爲今年能考個好學校,但誰知今年全國高校的分數線上漲,劉小婷還是沒上去一本,加上今年陽城師範擴招,劉小婷兜兜轉轉又重新回到了這裏。

    可能是因爲劉小婷上一年在這待過,所以高秀蘭才任命她當班長,至於趙敏嘛應該是劉小婷推薦的,畢竟班長和團支書之間來往密切,肯定選跟自己關係比較好的人擔任。

    “既然大家對班長和團支書沒異議,那接下來就是各個課程的課代表,《形體禮儀》課程的課代表是馬青青同學,《旅遊概論》課程的課代表是祖元敏同學,《會記學》的課代表是……”

    “這些各個課程的課代表都是根據你們高考成績選的,成績高的優先,但體育課代表卻是由周乾同學擔任,因爲周乾同學是體育專項考進來的。”

    說着,高秀蘭一一指了指各個課程的課代表。

    而這些人也跟劉小婷她們一樣,隨之起立給其他同學鞠了一躬。

    “好了,第一件事已經安排好了,第二件事就是……”

    “鈴鈴鈴鈴鈴鈴……”

    高秀蘭話剛說一半,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了,見狀,高秀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信息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教室。

    班內其餘人見狀,你瞅你我瞅我,隨後便逐漸開始躁動起來。

    “喂,你幹嘛去哪了?怎麼遲到了?”看見班內的人都在躁動,紀藝也有勇氣戳了戳陳念。

    “哦,沒事啊,剛纔在宿舍睡覺呢,然後就夢見你了,捨不得醒,所以就遲到了。”陳念聳聳肩隨口說道。

    “臭屁!”紀藝白了陳念一眼。

    “對了,這錢給你。”見班裏的人都在說話,而且導員也出去了,沒人注意他們,如此的好時機陳念便從右口袋裏掏出那一千五百塊錢偷偷從桌子底下交給了紀藝。

    “你先拿着花吧,我不着急用錢。”紀藝推脫了一下,誰知陳念直接塞到了她的手裏。

    “拿着吧,我也花不着,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你的錢。”

    “好,好吧。”聽到這話,紀藝也不再推辭,然後偷偷在桌洞裏面數了數,發現竟然有一千五百塊錢。

    “你給多了,上次我就借你九百五十三塊五,你多給了我五百五十……不對,是五百四十……六塊五。”算着,紀藝從這些錢中拿出五百又重新塞給陳念,然後繼續說道:“先給你五百,剩下的四十六塊五明天給你。”

    “呦呵,數學學的不錯嘛,還知道一百以內的加減法。”陳念笑着調侃,然後又重新把那五百塞過去。

    “這錢你就收着吧,算是還你的利息,回來記得把你這一身衣服換了。”說着,陳念踢了踢紀藝那雙洗的發白的帆布鞋:“你看你的鞋,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我就尋思你的腳不會長大嘛,難道不擠嘛?”

    然後陳念又扯了扯紀藝的衣角:“還有你這個短袖,你那個小熊的臉都快掉了,還有你的褲子,都發黃了,能不能換一條,你看看你,多大的姑娘了,一點不要好,還有……”

    陳念越說越生氣,而紀藝則是越來越臉紅。

    陳念說的沒錯,她腳上穿的帆布鞋確實擠腳,這是考上高中那一年買的,已經穿了快四年了。

    當時紀藝穿三十六碼的鞋剛剛好,稍微偏大一點點,不過她特意買成了三十七碼,爲的就是多穿兩年。

    剛開始買過來的時候紀藝墊了兩層鞋墊,還穿了個厚襪子。

    現在,紀藝已經把鞋墊抽出來了,而且穿的還是那種已經露了腳趾的襪子,這才勉強舒服一點,要不然連路都走不了。

    還有她身上穿的這件卡通T恤,也是高一那年剛開學買的,當時大到能遮住膝蓋,這會才勉強到腰間,至於衣服上面的小熊圖案是因爲……

    紀藝發育的越來越成熟,上面也越長越大,撐的了。

    還有下面穿的那件牛仔褲,也是高一那年買的,和T恤鞋子一樣,都是一塊買的,當時還挺寬鬆呢,現在也變成緊身的了。

    時間啊,總是在你不經意間從指縫裏溜走,我們總想着挽回過去,卻不知道珍惜當下。

    “你看看你,說了那麼多又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我給你說話呢你聽見沒。”陳念使勁戳了戳紀藝的胳膊,然後又重申了一遍:“把你的鞋子衣服都換了它,重新再買新的,對了,還有你這個。”

    說着,陳念伸手想要扯紀藝胳膊上帶的冰袖,這破冰袖不知道多少年的了,而且還只剩這一隻了,這丫頭也不知道再買一雙。

    “啊,你幹嘛!”看到陳念要摸自己冰袖,嚇的紀藝連忙把他的手推開。

    “咦?”陳念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我發現你特別在意這個冰袖唄,連摸都不讓摸,咋滴你是個小倉鼠啊,冰袖裏面藏着小零食啊?”

    “不是,反正你再怎麼說我都不會要你的錢的,這錢你就拿着,剩下四十六塊五明天就給你。”說着,紀藝再次把那五百塊錢塞給陳念,彷彿刻意迴避剛纔的話題,不過陳念也沒太在意,可能是這丫頭的胳膊太敏感了吧,所以纔不讓人摸。

    “不行,你拿着就行了,去買衣服。”陳念又推了過去。

    “我不要。”紀藝也推了回去。

    “不要我打你哈!”陳念威脅道。

    “打我也不要。”紀藝撇嘴。

    “你……行,你不要這五百塊錢也行,那剩下的四十多你就別再還給我了。”陳念提出條件。

    “不行……”紀藝剛想再次拒絕,可還沒等她說完陳念就再次恐嚇道:“這次再敢說不行我就當着全班人的面親你了!”

    “哎呀,你……流氓!”紀藝臉色羞紅。

    “到底同不同意?!”陳念再次恐嚇。

    “行……吧。”

    果然,這招百試百靈!

    “咳咳!”這時,屋外傳來一聲咳嗽聲,導員高秀蘭也打完電話回來了。

    隨後,班內重新迴歸於寂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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