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由於有司馬辰在,所以擺着王爺的依仗,浩浩蕩蕩。行進的很慢,似乎是刻意爲之。
路上,司馬辰讓雲念跟自己共乘。
馬車內,司馬辰給雲念普及各種知識,還包括南召的各種祕辛,這其中就有南召女皇和自己的孩子們的來處。
司馬辰思緒飄遠,故事從十四年前說起。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古老隱祕的盛族“妘族”,他們獨立於華夏大陸的五國,他們是各國臣民,但是卻只聽命於妘族的令主,只爲守護華夏而生。
妘族下屬幾大家族一直承襲和守護着千年的誓言:任氏掌兵,姬氏掌財,風家爲謀,姜家獻機關,嬴家展玄術,祁氏施醫毒,唯尊令主,共守華夏血脈傳承。
南召這一代的女皇妘清淺,是先皇的獨女,自然而然地繼任了皇位。除了女皇的身份外,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這一代唯一妘族令主。
她編國憲,明法度,普教化,開科舉,減負稅,深得民心,國泰民安,文武百官無不深深臣服。但是,與往任女皇后宮美男無數不同,她心裏堅定着與皇夫司馬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這也是讓百官頗有微詞的唯一一件事,每每早朝百官都要衆口一詞地提一下,讓妘清淺廣納後宮,延嗣綿延。
女皇神煩。
一日早朝,百官又諫言廣納後宮。國師風眠望着王座上眉頭擰成一團的女皇,終於心生不忍,看向各位大臣,開口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陛下這樣做是承了天意的,我之前觀星象,南召這一代只能有一位皇夫,否則將朝綱不穩!”,說完,轉而看向女皇妘清淺,“陛下,真是委屈您了!”。
妘清淺莞爾一笑,“國師,這是天意,我不覺委屈,退朝後,還請國師移步後殿。”,又看下百官,“各位大人,退朝!”,說完,起身走出朝華殿。
朝陽殿,即朝華殿的後殿,亦是妘清淺的書房。
殿中,妘清淺淡淡地問向下面的風眠,“國師,孤有孕了,是雙胎!”
聽到這裏,國師一僵,又迅速恢復如常,垂首聽着女皇慢慢憂愁的話,“國師,你知道的,皇族規矩,雙生視爲不詳,可是,這是孤跟辰的孩子,孤該如何是好?孤自認爲兢兢業業,對得起百姓蒼生,怎會受如此懲罰?”
風眠擡頭,望着滿臉痛苦的女皇,卻輕笑了一聲,“陛下,您怎知這是懲罰?而不是獎賞呢?!”
妘清淺眸光中激動的神情閃過,開口淡淡地說,“請國師解惑!”
風眠微微頷首,“陛下,臣前日卜卦,已經卜出結果。本以爲陛下會悄悄瞞下此事,不成想會對臣坦誠相告。陛下對臣信賴,臣必忠心侍奉陛下,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妘清淺搖頭,她頭疼,這個國師什麼都好,就是總喜歡侃侃而談抓不住重點!開口打斷國師,“國師,好了,孤知道你的忠心,請說重點!”
風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陛下,手掌天下權無非兵與財,您即將出世的二位公主,一位善掌兵,一位善掌財,二人血脈相連,心心相印,將是我們南召未來的中流砥柱。至於那些迂腐的規矩,本就沒有道理,就該廢掉的,只是耐於祖制傳承,哎,我有辦法讓陛下巧妙避開就是!”
風眠望着上座女皇的平靜聆聽的耐心神情,繼續道,“陛下,在您生產那日,找個可靠之人將二公主託付出去,在外好生撫養長大,待公主懂事後,將人帶回就是!當然,爲了營造好故事的開篇,您明年還要獨自出去巡遊一年。待幾年後,二公主就順理成章地成了您在外面與人……咳!”風眠以拳抵脣輕咳,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然後,又接着說,“陛下,此事還是好解決的。只是,臣算出,南召以後還會有一次奪權之亂,但是,作亂之人不是眼下您肚子裏的。您此生會有四位公主,所以,我還算不出是哪位。您肚子裏這兩位寶貝可千萬要保護好,只要有她們,不論南召國如何遭遇波折,終會天下太平,妘氏血脈和雲紋令不僅萬世流傳,還會創出華夏難得的盛世!”
妘清淺終於聽完了國師的話,沉思片刻,問道,“國師,如果,我此生就只有這兩個孩子,那麼,是不是,就會萬世太平了?”
風眠眯眼,“陛下,只要您以蒼生爲念,心中慈悲爲信,您此生終會圓滿!”
此時,門外女官喚道,“皇夫到!”
妘清淺擡頭看向門口走進來的司馬辰,劍眉星目丰神俊朗,她這幾年的政事也多虧了這位夫君的建言獻策,堪比丞相的存在,真是越看越愛。
風眠看到女皇滿眼星星的模樣,很是吃了一把狗糧的感覺,他趕緊回身對司馬辰行禮,“見過皇夫!”
司馬辰快速上前虛扶了一下風眠,“師兄不必多禮。你總是這樣裝,我看着都累!”
風眠嘴角一抽,“師弟,你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你們夫妻恩愛吧,我回府了!”
司馬辰大笑,“哈哈,師兄,你回府也是獨自一人,多沒意思,不如陪我們夫妻一起用午膳。”
風眠一聽趕緊對上座的女皇行禮,“陛下,您的疑惑已經解開,臣告辭了!”
司馬辰看着一溜煙跑遠的風眠笑了笑,轉身走向妘清淺,“淺淺,你看他,總是這樣禁不起玩笑。”
妘清淺微勾嘴角,“還不是你,總是當着我的面調戲,他畢竟忌憚我的君威,你若是私下逗他,看他不打你。”
司馬辰走到妘清淺身後,替她捏着肩膀,“我知道呀,所以就是在你面前纔敢欺負他的!”
妘清淺輕拍了一下司馬辰的手背,“你都是快當爹的人了,還是這樣調皮可怎麼好!”
司馬辰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的女皇大人,我這就是開玩笑放鬆一下,遇到正事,我那可是深沉穩重的。”
妘清淺微笑點頭,“嗯,夫君說的極是,我繼位以來還真是多虧了你呢!”
想到剛剛國師的話,妘清淺收斂笑意,將剛剛國師的言辭統統說給司馬辰。
司馬辰聽完,點頭表示贊同。
接着,妘清淺莞爾,“慈悲爲懷,蒼生爲念。夫君,我們的孩子就叫妘慈,妘念可好?”
司馬辰坐到妘清淺身邊,攬住她的肩,“好,夫人說的算。自打五年前我們在大涼相遇相識相知,我就一直聽你的,你說什麼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