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雙腿交疊的坐在沙發上,指骨擱在眉眼、眼瞼微垂,神色懨懨的。
傅斯謹悉數彙報完相關事宜,末尾字落定,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聞:“老大……?”
顧聞微微擡頭,沒什麼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怎麼?”
傅斯謹:“相關事宜我已經說完了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顧聞淺淺的應了聲,稍微坐直身板,好整以暇的整理着袖釦邊吩咐:“現在去訂明晚的機票。”
傅斯謹下意識反問識趣的點頭:“明白。”
說着,他似乎想到什麼,又道:“老大,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給你說一下。”
顧聞慵懶掀開眼皮,睨着他。
傅斯謹:“就我上次給你說的事情,隔壁戶主想要買我們這的房子,已經打電話過來很多次了,而且架勢純屬於不把我們逼就範,就不罷休的那種。”
顧聞眉頭一擰,面色已然不虞:“你拒絕就是。”
他記得先前已經聲明過,這的房子不是誰都可以買的。
“拒絕了……”傅斯謹面露難色:“我還遵聽你上次所說反手給一巴掌,出三倍原價買隔壁那棟別墅對方知難而退,可……可他們就是不聽啊。”
“不僅如此,還出了比我們更高價。”
說到最後,傅斯謹的聲音都變小了些。
這意思就是要槓到底了。
顧聞冷笑了聲,脣角勾起的弧度帶着幾分譏誚的意思:“隔壁……住的是誰?”
活了這麼大,真沒見過哪個人如此高調的找上門的。
傅斯謹:“戶主是不是本地的,具體我已經查過了,他是一個多月前才搬過來的,相關資料在這裏。”
傅斯謹調出手機截圖遞過去。
顧聞輕微掃了眼,視線落在了“姓名琉星性別男”幾個字上時,眉角一抽。
文字聽起來挺文藝,倒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男人?
呵。
顧聞冷笑了聲,收回視線時面上已一點情緒未沾:“這棟別墅是不可能賣出去,下次如若他再次過來,直接報警即可,如若再糾紛……不用對他客氣了。”
正好,房子名下的姓名並不是真實名字,對“顧聞”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明白,老大。”傅斯謹點頭。
正當他打算退出去,隨身攜帶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掏出來一看,郝然是陌生號碼。
他下意識看了下顧聞,想到這是工作號,防止錯過什麼重要的事情,傅斯謹還是沒有猶豫的滑向了接聽鍵,並且開了免提。
“喂,你好。”裏頭傳來一道溫和如春風的嗓音。
傅斯謹怔愣一下,這聲音……好像有些許熟悉?
“請問是雲水華庭1203的戶主麼?”男人的聲音再次通過話筒電流傳來,迴盪在室內,格外的清晰。
傅斯謹猛的一個機靈,這聲音他特別熟悉,在帝時集團時,和那個黑白通喫的sar特別像!
真的很像!!
他睜大的眼睛看向了顧聞,那模樣彷彿發現了什麼重大事件似的,奈何後者此刻已經垂眸去看手機,並未看到他這副誇張的模樣。
剛剛她想着既然隔壁老王如此神祕她必然不能低上一籌,故此才特地換了男聲說話。
傅斯謹緩過神來,想着之前接電話的都是女傭人,便用着女聲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好,你是……”
女人啊……
蘇若情笑了笑,聲音有幾分調笑的意味:“我是隔壁的戶主啊,又打電話過來給你了呢。”
又……這個字用的很是精闢。
傅斯謹一時梗塞,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先前隔壁打電話過來的也全都是男人,聲音自然都不同。
如若是這樣……這位會不會就是隔壁真正的戶主派過來的?
傅斯謹滿臉的苦惱神色,一擡眼,對上了顧聞那一派清冷的眸子。
他眉頭微蹙,似乎爲他的行爲感到不滿。
傅斯謹警鐘響起,用手指無聲的指了指話筒。
顧聞眉頭依舊爲舒展開來。
傅斯謹心生無奈,防止事情敗露,也枉管顧聞看沒看到,當務之急就是問清楚對方。
他故作將音量放了些,意味深長道:“原來是隔壁的戶主啊。”
打電話過來的都說是自己是戶主。
“對的。”蘇若情自然聽出了對方的話語中深層含義,只是挑了挑眉,脣角勾起玩味弧度:“今日打電話過來,就是想約戶主小姐出來見一面呢。”
男人的語氣有些慵懶,和之前打電話過來的人都不一樣,隱隱之中帶着點調戲意味。
而戶主就是他們老大——顧聞。
傅斯謹抹了抹額頭,又看了眼顧聞。
猶豫是因爲對方的聲音是真的很像那個銷聲匿跡的sar,而顧聞和這位大名鼎鼎的sar正結過仇。
顧聞的眼神依舊凜然無比,不知是因爲也聽出了這熟悉的聲音還是因爲那個男人說的話。
傅斯謹看不懂顧聞的意思,只能參照一分鐘前對方說的話,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這位先生,見面的事情恐怕得之後再商議,我這還有事處理,先掛了。”
既然男人提出了見面這麼直接的方法,看的出來對方一直沒有放棄之前的念頭。
那到時候如若確定了對方真的是sar,慢慢下陷阱即可。
“老大。”傅斯謹看向沙發上神色莫測的顧聞,問:“你剛剛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沒?”
顧聞給了他一個白眼:“有話直說。”
傅斯謹:“那聲音很像sar啊!就是那個黑白通喫,還把我們坑了的男人啊!”
那語氣,那做法,很顯然就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顧聞眉頭微蹙。
他剛剛給六姨發信息,讓她找個理由不買抱枕,故此沒注意聽電話內容。
“老大,我錄下了通話記錄。”傅斯謹忙不迭播放內容。
聽到最後,傅斯謹已經神情激動的確定下來,顧聞卻擺了擺手:“不是他。”
這男人聲音少了點韻味,他記得很清楚sar的聲音偏沙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