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長廊的盡頭,江時寒加快了腳步。他像一隻剛被從鬥獸場上廝殺落敗的小兵一樣慌不擇路的逃亡着。

    窸窸窣窣的動靜在身後響起,忽然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力狠狠地拿住。樓梯間的門滋啦一聲就被推開了。

    被帶進黑暗裏的江時寒短暫性漆黑一片,兩個人不大不小的動靜成功的喚醒了頭頂的感應燈。

    “你躲的過嗎?”,被慣性甩到牆上的他,背後一下就被涼意刺痛到,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手忙腳亂的推搡着陸行謙。

    男人勁瘦的臂膀鉗制住他的反抗,冷冽狹長的眉眼刮過他的每一寸肌膚。

    他們咫尺之近的距離,讓江時寒在糾纏中又細緻的描繪了一遍陸行謙挺闊的五官、流暢的肩頸線條,望着陸行謙逆在光裏勁瘦高挺的身姿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在陰影裏,他竟然有那麼半分地失神。

    手上死死地鎖着他,陸行謙伏在江時寒的耳畔緩緩問道:“這五年,你過得好嗎?”

    溫熱的氣息灑在他纖細滑嫩的脖頸上,羞憤的掙擺着陸行謙緊羅密網的桎梏。

    “你不是看到了嗎?”

    “讓我被羞辱的人是你,讓我輕而易舉失去工作的還是你,”

    “陸總怎麼還有臉問我過得好不好這種話?”

    陸行謙聽到他尖聲質問,不屑的笑了笑,修長的指骨劃撥過幾綹散亂在他眼周的碎髮。

    他不鹹不淡的說:“我是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罵你蠢?一個設計方案最終能不能落地決定權在投資方手上,不在你和你的公司手上!”

    陸行謙低着頭沒有放過他情緒裏一絲一毫的晦明變化,他繼續說道:“方案能不過,你能不能當這個設計師都是我說了算,你還不服?”

    “我要你低頭,我要你認錯!”

    江時寒扭動的幅度漸漸變小,他仰着那張豔麗無暇的臉,定定地望着他,琥珀色的眸色盛滿了不甘和失落。

    江時寒努力壓着自己的情緒,他牽強的笑了:“那陸總我明天就去給張總道歉求他息事寧人,那您能高擡貴手不和我一個小小的設計顧問計較了嗎?

    陸行謙看到他故意自輕自賤的模樣,心裏的憤恨一閃上了眼底,捏住江時寒瘦削的肩頭,將他一把拉到自己跟前。他翕動着顴骨,怒極反笑:“五年前的事你都忘了,你就沒想過我爲什麼來北臨?”

    “不說其他,光是我們之間的賬不該好好計較計較嗎?我說過背叛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他低沉的嗓音像看不見的聲流,慢慢的灌進江時寒的耳朵裏。

    他說:“哭着鬧着把我騙出國,就爲了拿走那一百萬好跟我分手?”

    “你他媽說呀,爲什麼離開我我?爲什麼拋棄我?”

    陸行謙幾近咬牙切齒的逼問,就快抽乾了江時寒身上最後的一絲理智

    他紅着眼痛苦地喊道:“陸行謙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你們所有人都是道德淪喪、喫人不吐骨頭的劊子手!你們應該下地獄的!”。

    說着江時寒開始應激性不受控撲向陸行謙,撕咬、捶打、咒罵,他像一條被扔進油鍋的燕魚,拼盡渾身力氣抗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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