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不由走到了邢韓跟前,直言開口:“劉家村的整個風水格局就是一個風水大陣吧?”
邢韓眉頭微微一跳,但並沒有太過意外。
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繼續開口:“地有四勢,氣從八方,故葬以左爲青龍,有爲白虎,前爲朱雀,後爲玄武。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馴頫。形勢反此,法當破死。故虎蹲謂之銜屍,龍踞謂之嫉主,玄武不垂音拒屍,朱雀不舞者騰去,土圭測其方位,玉尺度其遐邇。以支爲龍虎者,來止跡乎岡阜,要如肘臂,謂之環抱。以水爲朱雀者,衰旺系形應,忌夫湍流,謂之悲泣。”
說到這,我停了一下,盯着邢韓,又道:“青龍垂首,玄武拒屍,這可是極陰之地,而劉家村的祖墳正好在就陣眼之上,如今只是缺少一個極陰的鎮物,是那具失蹤的女屍吧?”
胖子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一臉莫名的看着我跟邢韓。
邢韓看了我一眼,默了一會兒纔開口:“你們姜家的堪輿之術確實厲害,竟能看出青龍垂首,玄武拒屍。”
我沒說話,在等他的下文。
果然,隨後就見邢韓再次緩緩開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紅袍子喜煞?”
紅袍子喜煞?
我一驚,紅袍子喜煞我還真在《太陰風水祕錄》裏面看到過,不過這玩意邪門的很,知道的風水先生很少。
據說,紅袍子喜煞是將新婚之夜的新娘子活埋,以新娘子的喜煞來轉風水局,以此改變風水的運勢興旺,也算是轉運的一種術法,只不過這種方法很歹毒,所以轉運的效果也是十分霸道,而且有極強的反噬作用,所以很少會有風水先生用這種方法轉運。
邢韓既然提到紅袍子喜煞,莫非劉家村就跟這紅袍子喜煞有關係?
難不成……他要我尋找的那具女屍,就是紅袍子喜煞?!
我猛地看向邢韓,隨後就見他默許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我看劉家村的風水格局集聚了天地的陰氣,男丁應該很難長大成人,但劉家村卻男丁興旺,看來就是靠紅袍子喜煞來轉運的。
我算是明白,劉家主爲什麼一直有所隱瞞了,紅袍子喜煞這種玩意兒,不僅邪門,而且報復心極重。
靠活埋一個女人來轉運,尤其還是在這個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當天,當她還穿着大紅嫁衣,將她活埋,可想而知她的怨氣會有多種。
而紅袍子喜煞轉運的效果雖然霸道,但是卻不能長久,原因很簡單,一個家族的運勢靠着一個弱女子當着,這種運勢怎麼可能長久?
除非這個被活埋的女人是陰年陰月陰時生人,並且是活埋之地乃是極陰之地,也只有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將被活活悶死在棺材裏的新娘子怨氣轉爲煞氣,用煞氣來轉運,才能保這家人的運勢興盛百年!
不過,這麼逆天而行雖然可能保家族興盛百年,但是每隔十年,下葬之地就會下沉三尺三,等到百年之後,藏地下沉到底,運勢走進,棺材浮面,裏面的紅袍子喜煞就會破棺而出,對這家人進行報復,知道這家人全部死絕爲止,所以必須要在紅袍子喜煞破棺之前,將她從陰地挖出,厚葬入祖墳,並且要用聚魂陣將之強行困於祖墳,讓之永世不得超生,方能包整個家族的平安。
紅袍子喜煞本就身世悲慘,最後還要被用聚魂陣困住,如此缺損陰德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見我臉色漸漸陰沉,邢韓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淡淡開口道:“你放心,我找你過來,只是想讓你幫忙找回屍體,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出手。”
我冷笑一聲:“你你們天師府的人不是爲了匡扶玄門中的正義而存在的?如今卻做出這種傷損陰德之事,不怕反噬?”
邢韓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一貫的冷色:“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只要幫我找到屍體,我幫你解決高家那邊,我麼的合作,僅限於此。”
“既然你這麼說,那十殿閻王像的事倒是我多管閒事了?”我的聲音也愈發漸冷。
邢韓一時無言,抿着嘴脣看着我。
胖子見氣氛變得凝重,更加一臉懵逼,起身聳着肩膀,用口型問我什麼情況。
我跟邢韓都沒有說話,眼看氣氛越發凝固,張文瀚在旁邊小聲說了一句:“還繼續趕路嗎?”
“時間不早了,休息差不多就趕緊趕路。”邢韓看了我一眼,又道:“接下來,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
說着,便讓張文瀚繼續帶路。
我心裏堵了一口氣,很想就這麼撂挑子走人,但想到高九那老傢伙死纏不休,壓着火,只得繼續往前走。
算了,我只是負責找回屍體,剩下的事情他邢韓也說了,與我無關,我自己現在已經是一身麻煩事,也不想給自己再添煩惱。
胖子也連忙跟上來,低聲問我:“姜老弟,什麼情況啊?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感覺突然就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啊?還有你剛纔說的什麼玄武拒屍,紅袍女煞的,究竟是個啥?”
我心裏正煩得很,讓胖子閉嘴,否則我就請他喫雷訣。
胖子一臉無辜,還想開口,看我擡手掐訣,連忙識相的閉了嘴。
下了山後,便能看到張文瀚家所在的那個村子,這村子不比劉家村小。
張文韓家靠在村子的最東頭,房子所在的地勢高亢,四周毫無遮擋,而且沒有更往上的路,四面地勢較低,中間高地段,氣流四散,往而不復。
通常來說,這樣的房子不容易蓄氣,即使是門向吉方,進來的吉氣也無法停留。而風水重在藏鋒蓄氣,而高處的房子不但多風,而且又難蓄氣,這種房子在風水上叫露風煞,氣場呈停滯狀態,晦氣沉積,無路可出,而且這種房子,房齡越老,沉積的晦氣越多,風水也就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