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五星招魂陣我也是頭一次使用,至於能不能將陰魂招出來,我還不確定。
等到五條蜈蚣歸位,我便啓動了陣法。
在五行招魂陣啓動的那一刻,整棟樓裏的空氣莫名的降了下來,一股股不知何來的陰風陣陣襲來。
胖子和趙四都瞪大了眼睛,生怕突然冒出個陰魂,把他們嚇個半死。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陰風停止,五條蜈蚣從五個方位的裂縫中出來,其中一條蜈蚣的後面隱隱跟着一道淡淡的白光。
隨着蜈蚣越來越近,那道白光越來越亮,驀地一閃,化作一個虛影在半空中緩緩浮現出來。
我上下打量了眼前陰魂一眼,道:“就是你一直在此作祟?”
就見那陰魂“咚”的一聲在我面前跪下,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哭着說道:“大師,並非我有意要在此作祟害人啊!”
“到底怎麼回事,這裏是誰破壞了八卦盤龍陣,將你們給放了出來?”我再次發問。
那陰魂抹了把眼淚,這才緩緩開口:“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叫廖清清本是來戰場尋夫的,後來餓死在戰場,被困於此多年,直到後來有人在此設下八卦盤龍陣,將我們鎮壓於此……”
她說的這些應該就是新城嘉園開建後的事情。
“後來呢?”我又問道。
廖清清哭泣了一聲,繼續說道:“可就在前段日子,忽然來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很可怕,身上的氣場很強,她破了八卦盤龍陣,收走了這裏的很多陰魂,要不是我幾次僥倖逃脫,怕也是落入了她的手中……”
“嗚嗚……”廖清清又哭泣了起來:“大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那個女人每隔三天就來此收魂,我們這麼多年被困於此,並非我們所願,況且我們也從未害過人,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收魂要做什麼,對了……”
說到這裏,廖清清像是想到什麼,思慮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那個女人好像是養鬼的,她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具女屍……”
聽到這,我猛地神色一震,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一個人來。
邢悅!
邢悅從劉家村的十殿閻王廟帶走了邢薇的屍體,莫非就是這廖清清說的那具女屍?
廖清清說邢悅最近每隔三天都會來此收陰魂,難道她是想以此給邢薇借屍還魂?!
想到這個可能,我連忙問廖清清,下次邢悅會在什麼時候過來。
廖清清響了一下,隨後道:“就是今天。”
胖子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我告訴他新城嘉園的事情恐怕跟邢悅有關,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邢悅是想替行爲借屍還魂。
一聽我這話,胖子連忙說道:“那還等什麼,趕緊給邢韓打電話,通知他過來啊!”
其實不用胖子說,我也有這個打算,這件事畢竟算是邢韓的家事。
思及此,我掏出手機,立刻給邢韓打了個電話。
半個多小時後,邢韓趕到新城嘉園。
不過,在邢韓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他車上還有一個人。
仔細一瞧,可不正是門口那個白臉保安嗎!
胖子看到邢韓把保安也帶過來了,就問邢韓,把這個保安帶來做什麼,難不成是不知道路,讓這個保安指路的?
邢韓冷笑了一聲:“什麼保安,不過是個紙人!”
“我去,這貨還真是個紙人啊,之前姜老弟說他是個紙人,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呢。”胖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保安:“這扎紙術也太特麼牛逼了吧。”
邢韓不以爲意,“扎紙術對她不過是雕蟲小技。”
他說的“她”,顯然是指邢悅。
“你將她的紙人保安給撤了,會不會打草驚蛇?”我問道。
“我在門口處重新留了紙人,一旦她過來,我就會知道。”邢韓說着,又問我:“她什麼時候過來?”
我看向廖清清,廖清清朝着邢韓欠了欠身子,說道:“每隔三日的子時,她便會過來。”
子時……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現在九點多鐘,離子時還有好一會兒,倒是給了我們足夠的時間去做準備。
畢竟,邢悅那個女人手段陰險得很。
等待的時候,胖子就多嘴問了一句:“邢老大,你跟邢悅不是兄妹嗎,怎麼感覺看着跟仇人一樣?”
本來我還以爲邢韓不會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聽他開口:“邢悅跟我,都是被韓家收養,韓道子教我們風水術法,邢悅比我悟性高,可惜她從小就喜歡研究邪術,後來韓道子將我們一起送入天師府,還不到半年,邢悅因爲偷學禁術被天師府逐出……”
“後來她拜了黑先生的門下?”我接話道。
邢韓點點頭:“沒錯,後來她便進了黑先生的門下,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跟我的關係到了決裂的地步,因爲當初天師府驅逐她的時候,她怪我沒有站在她這一邊。”
聽到這裏,我算是大概瞭解了邢韓兄妹二人之前的關係,不過,邢韓的這番話,在結合邢悅偷走了邢薇的屍體,我心裏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說,邢悅修煉邪術,到拜黑先生爲師,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爲了邢薇?”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可能,邢悅不知道姐姐的事情,姐姐出嫁的時候她還小……”
“你說她不知道?”我冷笑一聲:“如果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偷走邢薇的屍體?而且每隔三天來此拘陰魂?難道不是爲了給邢薇借屍還魂嗎?”
邢韓眉宇間沉了沉,一時沒有說話。
胖子在一旁說道:“現在扯這些有什麼意義?等你妹妹來了,你親自問清楚不就行了?”
很快,夜色越來越重,大樓裏的陰氣也越來越重,溫度降的比之前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