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口小兒!”
那青眼陰兵怒吼一聲,騎着白紙馬,就朝着我衝了過來,甩開手上的鎖魂鉤鏈,後面的其他青眼陰兵,也隨之朝着我們衝了過來。
我跟邢韓二人背對站着,各守一邊。
“你守住那邊!”我對邢韓說道,接着一手掐着雷訣,另一手掐出一道五行水訣,在青眼陰兵大舉衝過來的時候,一聲敕令,“五行水訣,敕!”
一股強悍的水氣,迅速在我周身凝聚,繼而如同巨浪一般,由我而發,衝着那青眼陰兵團席捲而去。
這些白紙馬是紙紮的,而水訣是紙紮的剋星。
我手上的水訣席捲而去,紙馬在強悍水氣的衝擊下,瞬間爛掉,爲首的那羣騎馬陰兵馬失前蹄,全都栽在了地上。
不過,這些青眼陰兵不受水訣的侵蝕,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朝着我衝了過來。
我再次掐貫穿陰陽的指訣,抓住朝我掃來的青銅鉤鏈,另一手將雷訣給轟擊了出去。
衝在最前面的四五個青眼陰兵最兇我這一刀雷訣下去,頓時將他們幾個全都震飛了出去。
不過,這些陰兵的數目實在太多,邢悅還在源源不斷的掐法訣召喚。
黑煙滾滾,其中鬼影斑駁。
數不清後面到底還有多少的陰兵。
雖然雷訣可以對付這些陰兵,但雙拳難敵四手,隨着數量越來越多,我掐雷訣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對邢韓說道:“你先頂着,我來佈陣。”
邢韓點頭,往我身前一動,擋在了我的前面,以一己之力對抗着眼前數不清的青眼陰兵。
我不敢懈怠,立刻掐指訣佈陣。
這些青眼陰兵不似剛纔的那些屍鳥和屍類,光是一個太極五神陣就可以對付,他們不像屍類,是有實體的陰物,而是有形無體,而且青眼陰兵有陰差的陰力,更爲難對付。
看來,只能是試一試風雷陣了。
風雷陣是太極陣和九陰鎮邪的結合,先佈置太極陣,然後佈置九陰鎮邪,接着以天風符和五雷符爲引,分別入九宮和八卦雙對衝之位,對衝得當而陣法成,對衝稍有偏差,陣法就會毀掉。
所以風雷陣對佈陣之人的要求極高,佈置也是非常的困難。
但如今,這麼多陰兵,我也只能是一試了。
思及此,我靜心片刻,略一凝神,調取體內的玄氣到左手,開始佈置太極陣。
“天行乾,地勢坤,隨風巽,洊雷震,水習坎,明兩離,麗澤兌,位山艮,敕!”
霸道八道太極鎮符修出,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陣,太極陣不斷擴大、變化,一股從未有過的靈氣場拔地而起,在法陣的周身形成一道藍色的光圈。
“胖子,帶趙四進法陣!”我衝胖子大喊一聲。
胖子跟着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反應很快,一把拖起趙四,就差將他直接扛着跑了,直奔法陣中來。
在胖子和趙四進來後,我伸手抽出七星龍淵,在太極陣內上劃出一個直徑大約一米的九宮圖陣,將七星龍淵插在九宮圖陣的中心,從身上取出硃砂沿九宮圖陣灑下。
陣法一成,那太極陣四周的靈氣場瞬間被九陰鎮邪吞併吸收,甚至,公寓樓附近的地氣、靈氣乃至煞氣,紛紛從四面八方朝着陣法涌來。
一股巨大的氣流拔地而起,形成了一片金色的氣流結界。
金光結界外,瞬間冒出藍色的閃電,內部則是出現了一股強勁的青氣,圍着我跟邢韓肆虐起來。
“風雷陣?”
邢韓神色一震,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詫異。
估計他是沒想到,我竟然能布出風雷陣這樣的大陣。
胖子對於此倒是淡定了很多:“不用驚訝,這些都是小意思,我姜老弟的本事大着呢!”
不過,眼下不是我得意賣弄修爲的時候,緊緊盯着法陣,不敢有片刻的分心。
一時間,公寓樓的上方風雷變色,電閃雷鳴。
“轟隆隆!”
“轟隆隆!”
一聲接着一聲的驚雷,天空中射出無數道藍色的閃電,直擊法陣,圍着法陣外的結界,形成一個藍色的電弧罩,將結界嚴密的保護了起來。
那些青眼陰兵衝到法陣跟前,一個個如同流星一般,兇狠的撞在風雷陣外藍色的電弧罩上,發出“嘭”的一聲,直接燒成一團藍色的火光。
頓時,法陣外面秉承了一片火牆。
這些青眼陰兵都是古時候的騎兵精銳,征戰沙場,殺人無數,所以死後化作的陰兵煞氣也是極重,勢不可擋。
若是普通的法陣,或者真的擋不住他們,可惜,他們衝擊的不是普通的法陣,而是風雷陣。
一個個陰兵爭先恐的衝上來,接着化作一團團藍色的火光,被燒成了灰燼。
但他們如今就是邢悅的傀儡,盡忠盡職,不知道懼怕爲何物,一個個如同飛蛾撲火,前赴後繼,視死如歸。
火牆越來越到,很快就見整個法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只知道這些陰兵還在前赴後繼。
在千餘陰兵持續不斷的衝擊之下,風雷陣開始出現顫動了。
緊接着,一個活人衝進法陣,怒吼着朝我們撲了過來。
從聲音聽得出來,這個火人,就是邢悅。
“邢韓,我要你死!”
隨着她的一聲喝下,就見她手裏舉着匕首朝着邢韓撲了過去。
如今的她已經奄奄一息,似乎是拼盡最後的一口氣,也要與邢韓同歸於盡,可見她對邢韓的恨意。
我掐着指訣正要上前,邢韓卻是先一步衝了出去。
“讓我跟她之間,做個了斷。”
話音落下,邢韓已經衝上去,與邢悅混戰在了一起。
邢悅的招式不花俏,招招都是要邢韓的命,但可惜她已命懸一線,根本不是邢韓的對手,而邢韓卻是招招避讓,以退爲進。
說到底,邢悅終究是他的妹妹,親妹妹。
他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