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麼晚給我打電話,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我嘀咕了一句,接通電話後,卻聽到電話裏穿啦華美人着急的聲音。
“姜柯,你快過來!胖子出事了!”
華美人的聲音很着急,聽起來應該是出了大事。
我一聽胖子出事了,忙一咕嚕從牀上坐了起來,問華美人究竟出了什麼事。
原來,胖子跟我分別後,回了白事街,晚上正好華美人打電話約他出來,兩人在外面吃了飯之後,又去了江邊坐一會兒,後來不知道胖子怎麼回事,整個人忽然抽搐了起來,臉色特別可怕。
而且,皮膚下面,似乎有什麼蟲子在爬動,身子冰冷的嚇人。
華美人當時就嚇到了,本來要打醫院的急救電話,但是胖子卻讓她打給了我。
大概瞭解了情況後,我讓華美人將她跟胖子現在的地址發給我,我這就過去找他們。
雨凝聽到電話裏的大概情況,得知胖子出事了,也跟着起來:“姜柯哥,我開車送你過去吧。”
“不用,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公司。”我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不想她太勞累。
“那怎麼行,胖哥的情況好像挺着急的,這三更半夜的,也不好打車。”
說着,不等我繼續說什麼,她已經直接起來換了衣服。
眼下胖子的情況很緊急,我也顧不得跟她爭論這個,也沒再說什麼,換了衣服就匆匆出了別墅。
臨出門的時候,我瞥了一眼樓上的書房,好在沒什麼異樣。
趕到胖子和華美人所在的江邊,一下車,遠遠我就看到江邊有團黑氣。
那黑氣正是胖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我讓葉雨凝留在車上不要下來,這黑氣似陰非陰,似邪非邪,雨凝是至陰命格,容易沾上這邪氣。
華美人看我走來後,連忙喊我,說胖子已經快受不住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胖子跟前。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預料,但看到胖子此時的情況,還是嚇了一跳。
只見胖子整個人,臉色枯敗如金箔,黃得嚇人,一道一道的黑紋在額頭上游走,額上的雙眉緊緊擰在一起,不停地在地上打滾,神情格外的痛苦。
“姜……姜老弟,快救……救救胖爺……”胖子斷斷續續的說着。
我什麼時候看過胖子這等狼狽的樣子,簡直就跟以前民間表演藝術的銅人似的,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汗溼,溼淋淋的,就跟剛從江裏撈出來似的。
後來胖子回憶此刻的感覺,他跟我說,當時他就感覺有一團東西在他肚子裏遊走,劇烈的絞痛從腹部左側升起來,一波又一波地不停歇,洶涌如潮水……
他看見我跟華美人在說着什麼,但是耳朵卻什麼都聽不到,感覺世界都毀滅了——然而他偏偏腦子還十分的清醒,每一絲痛感都歷歷在目。
胖子生怕我不能明白他當時究竟有多痛苦,還說有人給疼痛等級量化,說以人斷一根肋骨的疼痛值計算的話,女人分娩差不多是十倍。
而他當時的疼痛應該是分娩的兩倍——因爲他曾經斷過幾次肋骨,與之一比,斷肋骨實在算不上什麼。
我不知道胖子爲什麼會這樣,但我注意到,在他的皮膚表層下,似乎有一隻大拇指大小,黑色蠕蟲一般的東西在他的皮膚下游走。
蠱!
我下意識就想到白天祝小冉她爹說,胖子的體內有種蠱。
莫非是種蠱被食蠱喚醒了?
要是個邪祟,我還能有法子,可對付蠱,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胖子越來越痛苦的樣子,華美人急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哪還有平日裏的高冷。
我心裏也是火急火燎的,偏偏又不知道怎麼幫胖子,只能是掐了一道守靈訣打在胖子的體內,穩住他的心神。
就這麼足足熬了二十分鐘,胖子身上的疼痛似乎才褪去,漸漸安靜下來。
兩眼無神的望着天空,整個人就好像死過一次一樣。
不過,身上的那層黑氣,倒是散了去。
“胖子?胖子?”我叫了他兩聲,都沒有反應。
華美人在一旁看到他這個樣子,擔心得不得了,“胖子……這是怎麼了?不會出事吧?”
足足好幾分鐘後,胖子的神智才恢復清醒,渾身汗出如漿。
“胖子,你沒事吧?”華美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開口。
胖子呆滯的雙目這纔有了些神采,虛弱的開口:“死,死不了,就是渾身沒力氣的緊……還有點兒冷……”
我心說能不冷嗎,你丫整個人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渾身都溼透了,這江風一吹,自然是冷。
“我扶你去牀上。”
華美人連忙讓我過來幫忙,將胖子扶到車上去。
車上,華美人又將車內的空調給打開,吹了好一會兒,胖子的臉色才稍微好一些,他讓華美人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商店,幫他弄點熱水兒。
本來我說去的,但看到胖子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只是故意支開華美人,怕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華美人的心思都在擔心胖子的安危上,倒也沒有多想,立刻就去找商店了。
等華美人走後,我才問胖子,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胖子撐着車座坐起來一些,然後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領子。
我頓時就明白他爲什麼要支開華美人了。
只見,在胖子的左肩膀上,有一塊鴿子蛋大小的肉疙瘩,而在那疙瘩裏面,赫然是那隻黑色的蠕蟲,看着怪滲人的。
“這特麼是……”我有些驚訝的看着胖子。
“麒麟蠱。”
胖子重新拉起衣服,苦笑了一聲,“奶奶個熊,想不到胖爺我身體裏,竟然也有這噁心的玩意兒!”
“這玩意兒醒了?”我說道。
胖子一瞪眼:“何止是醒了,它特孃的還啃食胖爺我的血肉啊,想要胖爺的命啊!”
“想要你的命?”我說這麒麟蠱既然是養在你體內,不是跟你共生關係嗎?怎麼會要你的命?
“姜老弟,你那是有所不知,這養蠱可不是人人都能養的,何況還是萬蠱之王——麒麟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