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股不妙的預感油然升起。
不給我奔向王順的機會,就見那小鬼雙目一轉,有兩束暗黑色的氣體衝着王順打了過去。
王順渾身一顫,整個身體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如同一個木偶人,機械性的朝着那鬼娃而去。
王順的身體剛好碰到這已經暴漲到數十倍之大的符紙面前,他輕輕一擡手。
“不要!”我大聲叫道。
可是,太晚了,王順的手已經觸碰到了那張符紙,而這張符紙在傾刻間化成了一團灰燼,飄飄灑灑的落到了地上。
而那隻鬼娃,就抓住了這個機會,雙腿一彈,直接就衝着小區外面飛了出去。
等我讓胖子看好王順,再想要出去追的時候,那鬼娃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草!”
我忍不住是罵了一句。
眼看着這小鬼就要被我給逮着,沒想到最後卻是功虧一簣。
這下還讓他給跑了,事情要更加棘手的多。
再回到靈棚裏,王順已經悠悠醒來,一臉茫然的看着胖子,然後又看向我:“大師,我,我這是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特孃的剛纔壞了大事了!”胖子也是一臉沒好氣的說道。
“我做什麼了?”王順還真不知道自己剛纔做了什麼。
我嘆了口氣,也懶得跟他計較,畢竟剛纔他也是被那小鬼給控制了,放走那小鬼並非是他本意。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弄清這小鬼的來歷。
就剛纔短短的幾個交手,我發現這小鬼的靈智很高,而且身上的邪氣很重,卻並非是煞氣。
按說一個剛腹死胎中的小鬼,不可能有這麼重的邪氣,就算是成煞,頂多也是煞氣重。
那一身的邪氣是怎麼回事?
而且,那小鬼明顯不是足月的胎兒,而是有兩三歲大的小鬼。
莫非,王順的老婆,在生前被什麼鬼嬰給纏上了?
思及此,我也沒對王順隱瞞什麼,直言道:“你老婆應該不是難產死的,而是生前被陰物給纏上了。”
“什,什麼!”王順聽到我的話,一臉的又驚又怒:“大師,你是說,我老婆孩子……是讓髒東西給害了的?”
我點頭,簡單跟王順說了剛纔那鬼娃的事情。
聽完這些,王順一臉死灰,他是真真切切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來一個圓滿的家庭,竟然是因爲一個髒東西而毀於一旦。
我能夠從這王順的臉上看出他的怨恨。
但事以至此,說再多安慰的話語也無濟於事。
我輕嘆口氣說道:“你還是節哀順便吧,不過,如今這個小鬼逃跑了,我相信他一定還會再回來的!你好好想想,你老婆生前幾天,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者去過哪些地方?”
按說,女人懷孕,頭頂有三道金光護體,陰物邪物一般都根本不敢近身的,更別說是上身了。
“這幾天我老婆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她大着個肚子,也沒去什麼地方……”
王順皺着眉想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又道:“對了,生產前半個月,我老婆說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孃家看看,我就陪她回去了一趟。”
“她孃家在什麼地方?我又問道。
“就在底下的一個村子裏,離我們這裏也不是很遠。”
我輕嗯了一聲,又問道:“那回孃家那段時間裏,她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或者去過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也沒什麼不奇怪的地方,不過我老婆在孃家的時候,好像說是想喫野菜,後來我丈母孃就帶她一起去了村北的一個高坡挖野菜……”
說到這,王順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對了,我老婆那晚挖野菜回來後,好像就說肚子疼,當時疼得還挺嚴重的!”
聽到這裏,我並沒有插言,我知道,之後還會有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王順又開了口說道:“當時我以爲是她要生了,連夜帶着她去了醫院,可是在醫院呆了一晚上她也沒有生下來,不過,那天晚上過後,她也就不再說肚子疼了,但我怕有個萬一什麼的,就讓她一直住醫院保胎了。”
聽到這,我心裏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看來,王順的老婆可能就是在那個高坡上,被鬼娃給纏上了。
不過,如果說王順的老婆只是因爲吃了一些野菜就招惹了這個鬼娃,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難不成這鬼娃還能是野菜成精了不成,纏上王順的老婆要報復她?
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天方夜譚,只有人蔘成精的,我還從沒聽過野菜成精。
但既然是在那高坡出了事,必然是那高坡上有什麼。
看來,要想弄清楚這事情,還得去一趟那高坡纔行。
想到這,我再次開口說道:“剛纔那鬼娃被我的符鎮住,今天晚上估計不會回來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今天就不用在這裏守靈了,這樣,明天一早你帶我去你老婆娘家那個村子的高坡看看,我倒要看看這個鬼娃是什麼來歷。”
王順微皺着眉頭說道:“大師,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鬼娃是從高坡裏出來的?”
我點點頭:“當然,我也不過是初步懷疑,要想得到證實的話,只有親自到達那個地方之後才能確認。”
王順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雖然我讓王順回去休息,不讓他留在這裏守靈,但王順卻執意要在這裏待着,他說怎麼說這也是他的老婆,雖然沒能爲他生下一兒半女,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捨不得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他還說,他不能陪她走到最後,那就趁着人還在眼前,多陪陪她吧。
看不出來,他倒還是個癡情人。
我跟胖子也不再多說什麼,既然他願意在這裏守着,那就在這裏守着吧,至於我跟胖子,準備先回去,明天一早再過來,然後去高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