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回想了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鄭遠方不由又嘆了口氣。
翟亮聽到這,也知道,這次的遭遇,竟然正是因爲他爸動了墓主腳上那雙繡花鞋,一時有些愧疚,不知道該說什麼。
鄭遠方看出他心中愧疚,又安慰道:“小亮,你也不必覺得愧疚,你爸當時應該是讓墓裏的東西控制了心神,他一向謹慎,如果不是有邪祟作亂,他是絕不可能觸禁忌的。”
這話多少安慰了翟亮,讓他心情沒那麼愧疚。
“也就是說,你們看見棺中的陪葬品後,都心中動了邪念?”韓成放下筷子,再次開口。
鄭遠方點點頭。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當初他們在開棺之後,就發現了棺槨裏放了大量的陪葬品,在燈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的。
要說不起邪心思,那絕對不可能!
再加上有鎮鬼開棺陣的幫助,鄭遠方他們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不過他們沒有拿多,一人就是兩件三件的。
因爲,在下墓之前,那個神祕人還跟他說了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好之爲之。”
鄭遠方自然是明白,對方這是在警告自己,下墓不要太貪心。
所以,下墓的時候,他也一再跟其他幾人強調了這事。
雖然面對翟翟生輝的陪葬品,誘惑極大,但比起命來,他們也不想死在這墓裏。
只可惜,還是出事了。
他們雖然控制了自己的私慾,但卻沒注意到翟成的怪異。
弄好之後,鄭遠方便提議直接撤吧,要是耽擱久了,擔心那個神祕人會有所察覺。
對於那個神祕人真身不出,憑着三張符就能控制住整個大墓的手段,鄭遠方還是有些忌諱的。
於是衆人便收好東西,開始退出墓室。
就在出墓的時候,翟成臉上東張西望的表情,讓鄭遠方察覺到一絲不對,他便問了一句,但翟成的說法就是沒事,趕緊離開這裏吧。
鄭遠方雖然有點懷疑,但考慮在墓裏逗留時間越長,危險越大,所以還是強忍下了詢問的念頭,沒有多問。
直到他們都出了墓,回到洛河,其他幾人都離開了,最後只剩下鄭遠方和翟亮的時候,翟成纔將繡花鞋拿出來。
看見繡花鞋,鄭遠方臉色大變,他沒想到翟成的膽子竟然這麼大,竟然敢動墓主人身上的東西!
就算是以往下墓,他們也有一個忌諱——就是絕不動墓主身上的東西。
何況這一次,那個神祕人還一直警告他們,千萬不能動墓主身上的東西。
沒想到翟成竟然還是動了。
看着翟成那表情,鄭遠方就氣不打一處來,常年下墓,他心裏很清楚,什麼東西能拿什麼東西不能拿。
雖然現在離開了大墓,可也難免這繡花鞋上有什麼髒東西。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翟成已經將繡花鞋帶了出來,總不能他們再進繡花鞋送回去。
所以,鄭遠方當時就讓翟成先將繡花鞋帶回去,他這邊去探探風頭,看看這玩意兒能值多錢,要是價格合適的話,直接出手。
“這件事如果真有這麼簡單的話,那穿在翟成腳上的鞋,怎麼會又突然跑到你老婆的腳上呢?”我眯着眼睛打量鄭遠方。
鄭遠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滿臉苦澀。
“是的,我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不對頭,其實在此之前,我們剛從墓裏,我去將盒子交給那個人的時候……”
說到這,鄭遠方停了一下,看了我們一眼,才繼續說道:“我按照之前約定的地方,來到了那個茶樓,那個男人就在那等着我。”
“可我剛坐下還沒等說話呢,他就對我說,我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已經爲自己招來了災禍!”
話說到了這裏,我算是對整個事情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這件事比我預料的要複雜的多,先是這個大墓不簡單,而且找上鄭遠方的這個男人,也不簡單。
他如此大費周章的要拿到墓裏的那個木盒子,那木盒子裏究竟是什麼寶貝?
這話還沒等我開口問,一向見財就起意的胖子,已經搶先一步問了:“我說鄭老哥,那盒子裏究竟裝的啥寶貝疙瘩啊,你沒提前打開看看?”
“我倒是想打開看看,但那個盒子,我們壓根就打不開!”鄭遠方說道:“裏面似乎有什麼暗藏機關,反正我們是沒那個本事……”
還沒等他這話說完,韓成目光死死盯着鄭遠方,再次沉聲開口:“那大墓的格局,你總應該記得吧?”
我看他的眼神凝重,發冷,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鄭遠方被他盯得有些發虛,伸手從桌上的煙盒子裏摸出一根菸點燃,猛吸了兩口,纔開始給我們回憶那個大墓的格局。
按照鄭遠方的描述,那座大墓所在的大山,具備絲絲的靈氣,而且氣勢還非常的磅礴,他們當時走在那山上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地運的推移。
至於那個大墓,封土爲覆鬥狀,背靠洛河主山,外觀的輪廓非常簡潔,氣象又十分巍峨。
等進入到墓中後,就能發現裏面分爲內城和外城。
內城呈方形,周長大約千米左右,北面還有兩個門,而東西南三牆,各還有一門。
外城又呈現矩形,周長起碼是內城的好幾倍,在四個角落中還有四個石制的雕像,手中還拿着兵器。
雖然是石質的,但是給人的感覺確是虎虎生威,十分霸氣。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還刻意的問了一下鄭遠方,問他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不瞞你們說,當時我們進去的時候,雖然手裏有地圖,但還是找了半天的墓道,實在是那個墓太壯大了!”
想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我敢肯定,那個大墓,絕對是我這輩子下過的最大的墓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