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韓家主的意思是,縱火之人姓中帶草木。”
胖子左右看看,不耐煩了:“咱們有話能一次性說完嘛,就咱們哥幾個,打什麼啞謎。”
“我也不確定,只是打聽到了一個名字,叫做楊全勝,我認爲那個人可能是尋陣所指之人,也是他造成了哪種局面,所以卦象會指向他。”韓成看了胖子一眼,索性也不賣關子。
我點頭,也不知道爲什麼,聽見這名字的瞬間,總覺得有些異樣。
楊全勝……
張全勝……
莫非!
我的腦海裏忽然炸開。
難道是他!
當初趙永和跟我說過,張全勝並非是趙家村原著居民,而是外來的,莫非他的本家姓楊?!
說起來,第一塊逆鱗,正是被張全勝給拿走的!
我差點將這人給忘了!
“韓家主,你說的這人,你能不能算出他的方位?”我急忙又問道。
“我通過一些關係,打聽到這個人最近似乎要出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我認爲事不宜遲,應該趁他還在本地,過去找他問個清楚。”
韓成說着,目光看向我:“所以姜柯,我們恐怕現在就要走。”
他估計也是因爲這個,所以纔去找了開光的魚目珠,暫時緩解我失明的症狀。
我也知道,這麼着急多半是因爲他已經確認那個楊全勝,也就是張全勝,就是早上鄭遠方的神祕人。
至於他跟葉正孝背後那個高人,又是什麼關係,我暫時還不好確定。
莫非葉正孝背後的那個高人,就是張全勝?
不是吧?
我有種操蛋的感覺。
真要是這樣,我可真是讓這兩人一陣好耍。
不過,通過古董店的事,可以確定的是,這人下手又狠又準,如此不惜殺人害命,大概是因爲龍鱗就在他手裏。
“好,你讓我準備一下。”我點頭。
胖子似乎好奇我要準備什麼,但是這時候韓成卻將他拖到了門邊上。
我沒去管,只是翻開揹包,將裏面符咒點了一下,有些喫力的重新分門別類之後,掀開被子下牀。
別的話也沒有,輕車熟路的溜出醫院。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下弦月被黑霧籠罩,莫名帶着一股不詳。
韓成準備還挺足,這麼短的時間,不僅找到了開過光的魚目珠,還租了一輛麪包車。
用韓成的話就是,我們現在可能行動已經暴露,開自己的車太過引人注意,所以才租了一輛車。
我本來以爲是韓成開車,結果沒想到,裏面還有一個司機。
司機看起來年紀不大,而且因爲身材矮小,看着像個未成年。
但是他爲人倒是圓滑,我們一上車,就毫不遲疑的張口打招呼:“老闆們,去御臨運小區啊?”
“嗯。”
韓成負責溝通,點頭之後坐去了副駕駛。
我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先往市中心開一下,看看有沒有眼鏡店吧。”
我拿過來帶着試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差別,畢竟這模糊不是物理原因導致的。
只是透過玻璃,看一些東西就會不一樣,所以戴個眼鏡還是有必要的。
“挺合適,那我先用了,謝謝啊。”我隨意說着。
“老闆客氣了,您拿着用就是了。”司機客客氣氣的。
只是我看見他說話的時候,不斷透過後視鏡也在看着什麼,期間我和他對上了一眼,他似乎有些詫異,但隨即還是很淡定的對我哈哈笑了一聲。
我也沒說話,只是推了推眼鏡。
胖子這幾天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之前挺歡騰這時候也已經有些困了,抱着胳膊靠着窗戶,不一會就開始扯呼。
我就是想跟他說兩句也沒機會,也只能閉目開始養神。
而我這才閉着眼,沒過多久,卻一下子被胖子戳醒了。
“姜老弟,誒,你醒醒,胖爺我怎麼覺得,這兒不對勁啊?”
我覺得自己應該只是眯了幾分鐘,但是這會被喊起來,卻覺得疲憊得過分。
揉了一下乾澀的眼睛,我皺眉往窗外一看,也嚇了一跳。
這才一會的功夫,車子竟然已經出了市區!
也不知道這是哪兒,路邊的路燈昏暗,光照之下的場景都是一片荒蕪,行道樹稀稀拉拉排布,看着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一側拉着鐵皮棚,看着是欄着在修什麼,另外一邊是荒涼的土坡地,遠處似乎有些燈火,看着高度好像是平房發出來的燈光。
“怎麼就到這兒了?”就算看不真切,我也知道,能夠有平房的地方,怎麼都是出了市區,城中村都不能是。
“開了倆小時了!”胖子點了點手錶。
“什麼!”
我也嚇一跳,明明感覺纔不到兩分鐘。
“哎,你覺不覺得這兒有點奇怪,我剛纔看有人在路邊燒紙,隔一段就有一個,這什麼地兒啊,這時候統一燒紙。”
胖子壓低聲音,基本就貼着我耳朵說。
正說着,果然就看外面火光一閃而過。
好像是一個佝僂着背的老人家,在行道樹下面,插了香燭在燒紙。
“誒誒誒,又一個,五個了!”胖子指着外面,晃了一下攤開的手掌。
我狠狠皺眉,這會不是什麼特殊時期,一般是不會有路祭的。
這些人燒紙,大概是在忌日的祭奠。
可是,怎麼會這麼多人……
我都還沒想明白,那司機卻突兀開口:“老闆們別奇怪,這地兒是這樣的,之前這邊搞開發,工程突然出了問題,建了一半的樓塌了,折了好幾個。挪,就是那個,還沒完呢,這都扯一年多了,這邊一直也不敢動工,那些都是家屬,天天晚上燒紙的,都是可憐人,賠償也沒談好。”
“是嗎,這麼兇的地兒,那老闆還開發呢?”胖子縮了縮脖子,往一側的工地看了一眼:“嘖,看着是陰風陣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