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這種族譜都是極大的諷刺。
“你打算怎麼做?話說,這種墓穴應該也是苗疆寨子裏的那些傢伙的老祖宗了吧?也不知道老頭當時到底怎麼想的,畫了那麼奇怪的地圖,把我們給坑到這裏。”
胖子唉聲嘆氣,翻找着書包裏面的所有書籍。
逐一看過之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甚至無法從裏面找出一些其他關鍵的東西,不免泄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看着自己的雙手,欲哭無淚。
“早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胖爺我打死也不過來了,老頭難道就沒想過胖爺我會栽在這裏嗎?”
我提起最後一圈繃帶,用美工刀拆成兩半,在胖子哀嚎的過程中,直接把消毒水倒了上去。
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恨不得一頭搶地兒,發出了慘烈的殺豬音。
另外一半交給劉姐,劉姐坐在了我的對面,衝着我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小腿上的傷口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自己用吧,半個小時後我的傷口就會癒合。”她看着我的肩膀說。
以人類的恢復速度,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她把頭靠在牆上向上望去,整個人顯得有一點寂寥和沉默。
“很可笑吧?我一直都想爲家人清掃障礙,結果沒想到,居然我自己就已經成爲了他們的障礙,如果沒有我,說不定他們就不會遭遇到這種事情了。”
“我去,話怎麼能這麼說呢!劉姐,你也不是這麼一個傷春悲秋的人啊,你不是還想要把那些傢伙全部都幹翻嗎?難不成真的是看到這些族譜就觸景生情了?”
胖子有一些狐疑的看着地板上的族譜,也沒從上面敲出了個花樣來,反倒在我用力把繃帶打結的時候,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融合速度加快了嗎?”
我朝劉姐看了過去,特別時髦的給胖子打了一個蝴蝶結,沒有理會胖子那一臉嫌棄的表情,從附近站了起來,把另一個繃帶將自己的肩膀上傷口纏繞。
血液已經略微有一些凝固,在傷口沒有崩裂之前,這種狀態能夠爲身體保留大量的體力,所以我在纏繞的過程中,每一圈都非常用力,試圖用這種方式保持凝固的狀態。
“沒錯。”
劉姐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話。
和最初我們看見的不一樣,除了對方自身的感知力越發衰弱之外,在劉姐第一次提出自己遭遇到幻覺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整個地下墓穴的風水構造,並沒有可以引起導致幻覺的能力,問題不出現在陰氣邪祟的方向,那以劉姐所說的,那一個方法必然不成功。
因爲根本不可能出現幻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劉姐遭遇到了一些比較會模仿的夢魘。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偷窺他人,通過鮮血在撕咬的過程中讀取記憶,用這種方式進行偷襲,成功率非常高,但也有唯一的缺點,那就是他們的僞裝非常簡陋。
“沒想到這個時間比我預想的還要更加提前,恐怕之前你們遇到的那些怪物不是怪物!”
“你的意思是……”
胖子翻找書籍的動作一頓,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等一下,你該不會是說,那些傢伙全部都是和你一樣,是融合的人吧?”
話剛出口,胖子隨後又搖了搖頭:“不至於吧,祝由那幫老傢伙們,還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吧?”
“你錯了,他們真正想要的並非如此,對於他們而言,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無論做出什麼樣子的事情,我都不會覺得稀奇。”
“你別忘了,現在的族長可是馬薩!”
劉姐的眼中露出一絲厭惡。
祝由一族,在整個苗疆都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並出自於正統趕屍,巫蠱不分家,在時間的流逝中積累了深厚的聲望,已經成爲了說一不二的存在。
胖子張開了口,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沉默了下去。
無形之中,默認了對方的這種判斷,與其說這是主觀猜想,倒不如說,這就是現在正在發生事實。
“這是一座囚牢。”
我拿出一張人皮紙,在光線透射的過程中,找到了一個非常奇特的文字,族譜裏面出現了一切分支匯聚的中心點。
胖子和劉姐好奇地走了過來。
我把其他的族譜分開,然後在中間將這一張紙擺放在兩側,再把其他的族譜依照順序像拼圖一樣把這些書籍給放了過來。
因爲書籍的外表面雖然看起來像是羊皮紙,但實際上摸起來卻是人皮的觸感。
暫且不提在那個時代會用這種方式來製作族譜,就光是我曾經在古籍上注意到的事情,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苗疆人一向認可在人皮上將這些名字記載下去,很有可能給他們的子孫後代帶來更加強大的力量,所以會使用新生兒的嬰兒皮膚來徹底剝離。
至於爲什麼不是老者,那是因爲他們早就已經行將朽木,皮膚髮皺。
除了製作族譜看起來一點都不美觀之外,更重要的一個關鍵點,就在於他們認爲,年邁的長者身上的力量早就已經消耗殆盡,而新生兒正是力量的起點。
以中間的四個名字爲起點,分立於兩側,這是祝氏一族最完整的記載,是千年以前的信息。
無論內容如何,就光是這一個物品暴露出去,就能夠讓人感到無比震驚。
堆砌而來的完整圖案映入眼簾,有三條分脈徹底斷絕,在傳承了兩代之後了無蹤跡,剩下另外三脈形成了非常明確的派別,他們擅長族內通婚,用這種方式來穩固自身的地位,其中有出生許多還未成長起來,就徹底夭折的畸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