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驚訝,是因爲這把鎖是我們的聖物,因爲我曾經有機緣可以進入聖塔,儘管那裏蠱蟲夢魘遍佈,甚至每一層都有極其可怕的毒物,但我當時不僅不害怕,甚至還特別高興,這種舉措意味着我成爲了聖女。”
聖女的職責就是守護聖物,除了象徵意義上之外,守護聖物職責,到了現在,已經徹底削弱成了一種習慣性的傳承。
歷代聖女都很清楚,自己需要去做這一件事情,但從來都沒有失誤。
不僅其他人並不清楚這個聖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更重要的一點,就在於大多數的族人對聖物的態度都非常輕慢。
“其實我們更相信自己的力量,新出生的孩子,必然會在胸口正中,種心頭蠱,這不僅可以保護自身的安全,同樣也免去了災,聖物卻無法做到這一點,在漫長的時間中,這件物品也曾經被人偷去,但最終又原路歸回。”
“好傢伙,把聖物都偷了,怎麼還能直接送回來,該不會是這上面有什麼詛咒讓那個偷了的人生不如死?”
胖子端坐着身子看起來聽得非常起勁,他一向喜歡這種偏雜的事情。
“那倒不是,只是那個時候有傳言說,聖物能夠起死回生,結果偷完,對方發現這居然是一把沒什麼用的鎖,最後罵了句晦氣,然後扔在門口了。”
劉姐也顯得有些無奈,攤開雙手對這件事情感到好笑,當初她和這個物品打交道最爲深刻,所以在看見我把鎖拿出來的時候,纔會做出那種態度。
“這個東西和我一直守護的聖物一模一樣,總該不會是有人把那個東西偷出來,然後放到了那個棺材裏面吧?”
這件事情做了又有什麼好處?
還是說,那個棺材裏有其他的門道,是我不知道的?
我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在記憶裏面搜索的同時,確認自己並沒有遺漏物品。
至少目前爲止,就連劉姐也看不出來,這把鎖究竟有什麼意義,那還不如等到真正找到對應的鑰匙後,再去了解一下。
“其實,要胖爺我看來,鎖的真正用處其實就是看門的,既然有鎖,不在上面鎖點什麼東西,要它有啥用?”
胖子看着鎖,雙手交叉,然後靠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上,也不着急,只是突發奇想的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劉姐,說不定你守護的那個鎖是假的,這個纔是真的,又或者說,他們都是同一個,不過要是我們能夠知道這鎖上的密碼,能做的事情肯定多了去了,你應該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人都有好奇心,所以纔會有,“好奇心害死貓”的俗語。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一旦深究進去將會萬劫不復。
我把鎖收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一點一點回暖。
胖子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劉姐腿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癒合,地板上面的族譜,還十分凌亂的散亂在一邊。
“我們沒辦法把這個東西帶上。”
胖子聽到我開口,也點了點頭,這玩意兒雖然看起來特別重要,但能夠用人皮來做族譜,用手觸碰到書皮,還是會讓人感受到一些噁心反胃的狀態。
“不行。”
劉姐雖然厭惡,但還是堅持了一點。
我早就預料到她會是這種反對的態度,所以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對方。
“不是要扔,我們必須想辦法從這裏離開,所以這個物品待會兒可以放置到一個隱祕的地點,方便我們找到通道後,立刻取上離開。”
聽到我這麼說,劉姐纔沒有反對。
透過洞口,往最下方的水流處看過去,在整個類似於圓形深淵的最底部,只剩下中間浮出來的平臺可供選擇。
胖子把自己書包裏面的東西清空,然後將地板上面的書一股腦的塞進去。
“這個是胖爺我特意買的防水包,就算扔下去沾到水也沒關係。”
劉姐走到了我的旁邊,和我一起向下望去。
她已經感知到我和胖子身上並沒有蠱蟲的氣息,扔給了我兩個黑色的圓球,看起來像米粒一樣大小,不一會兒就從我的手掌心裏面鑽了進去。
“等一下我會先開路。”劉姐說道。
我跟胖子點點頭,說我們會跟在她的後面。
胖子的揹包已經整理完畢,裏面擠得滿滿當當,得虧他力氣很大,拎起肩帶就直接在原地轉圈,而後以慣性的作用力,將這一個物品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以拋物線的距離直接墜落到平臺上,激起了大片落灰的塵埃,從遠處看,無比朦朧。
劉姐反手抓着藤蔓,一腳蹬在旁邊的岩石向下跳躍。
在她手觸碰的部分,所有的倒刺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胖子眼睛一亮,緊隨其後,朝着我揮揮手。
“姜老弟快過來!”
我擡腳向前,但在下一秒停頓了一下,猛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臉色微白,朝着胖子搖了搖頭。
“沒事,你們先下去探查,我重新處理一下傷口,如果下面有什麼波動,在上面也更好給你們支援。”
很快胖子跟着跳了下去,兩個人的身影在懸崖峭壁上顯得格外清晰。
細小的水流從正方向下流淌,發出了滴咚的聲音。
峭壁之上,無數苔蘚生長蔓延,在人用腳踹過去的同時,會產生根本無處可以站立的心理錯覺。
見到他們成功踏上岩石,我轉身朝着洞口的深處走去。
按照劉姐所說,那麼在深處必然將會有一具蜘蛛的屍體,甚至這麼長的時間下,它已經成爲了一個巨大的白骨。
我用手撫摸着牆壁,冰冷的陰氣順着指尖流淌在血液,瞬間涌上腦海,所有的寒氣都在四肢中緩慢流淌,讓人的溫度一點一點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