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現在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已經令我感覺到意外了。
“看來，你真的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
這時，老頭的聲音突然間在我的身後冒了出來。
他在我的身後十步遠，靠在紅房子的邊緣處，從祭臺的上方拎起來了一塊石頭。
“苗疆的確是一個好地方，這裏有非常多上古遺留的物品，隨便一個人，只要能夠看破其中一道，就能夠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
他把石頭扔了出去，隨之而變的場景再度迸發。
周圍連綿不絕的山脈徹底消失，在我們兩個人的身後，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苗寨，人跡罕至，破敗不堪。
僅存的一些樹木都在上面，爬滿了綠色的苔蘚。
偌大的空間只有老人一個人居住，紅色的布在寨子的兩頭順風飄揚，在關鍵的照射下隱約露出了些許金絲線的光。
“置換？”
我撿起了對方扔出來的石頭，入手溫涼，但足以想看見這個石頭，絕非普通的物品，而是一塊沒有開工打磨的血紅原石。
玉石之類的物品最爲養人。
舉一反三，這種東西，也是設置陣法的絕佳器材。
“我記得像萬象方這種東西，應該早就已經失傳了纔對，巨龍騰飛，以自身爲盤古，開創苗疆，灑下的血肉成爲了這裏生靈滋養的源泉，萬象方爲魂，只是一種傳說。”我說道。
老頭看了我一眼顯得有些意外，猛然反應過來，摸着自己的鬍子哈哈大笑。
“後生仔，看起來你不是個猖狂的性子，還以爲你會直接咄咄逼人，問我這個東西怎麼做呢。”
“萬象方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也不是那些書籍裏面記載的模樣！”
老頭估計還沉浸在我之前暴力破陣的狀態，畢竟，沒有一個謹慎的人會使用這種方式。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直接把他的寵物殺了，也是破陣的一種方式。
只是，我並不想讓對方壓制，而是先發制人。
在那種情況下，對方引動的殺機，絕非作假。
“鏡像空間，應該就是從萬象方里面研究出來的東西吧？”我上前一步提問，拍了拍沾上的泥土。
精妙的陣法都可以溯源，鏡象空間和萬象方有着本源上的異曲同工之妙，施法者特別聰明的將裏面的薄弱點提煉了出來，分成兩條路徑，稍有差池就會化生機爲絕路。
不僅可以化弱點爲優勢，現在可以麻痹敵人的意識，真正輕鬆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只要有一個人鎮守，絕不會放過任何生物進入。
“聰明，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能夠將鏡像空間破除，真的讓老頭子我感到很意外。”
老人點了點頭，用欣賞的目光看着我。
“要不你就別下山，直接當我老頭子的徒弟得了，我正缺一個傳人，手頭上的那些傢伙一個一個全部都是榆木腦袋，壓根就不清楚空間本質。”
“這樣，老頭子我以後再見張三更，就不會總低他一頭了！”
說這話的時候，老頭一臉的恨牙癢癢。
我啞然，這老頭確實很厲害，但苗蠱一術，終歸爲陰面術法，不是正統玄術。
爺爺在世的時候，就曾一再給我警告，萬不能接觸陰面術法，所以我自然不會違揹他老人家的遺願。
老頭看我沉默的樣子，就已經知道了答案，特別嫌棄的轉過了頭。
“算了，你和那小胖子一個樣，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訕笑一聲，看了一眼他的身後，胖子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胖子呢？”
“他進去了，張三更那老不死的，哼，要不是老頭子曾經欠他一承諾，早就把你們丟出去了，算你們碰到我心情好的時候。”
老人衝着我擺了擺手，擡了擡眼皮，顯得有點棘手的說：“麒麟蠱，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老夫最多隻能夠做到壓制。”
顯然在這一路上，胖子已經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對方。
真正要把麒麟蠱溯源的話，恐怕沒那麼簡單。
走進寨子裏，那種枯敗昏暗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碩大的水缸下，全部都是破碎的磚窯瓦礫，堆積而來的一個葫蘆形狀的木勺，放置在一旁，要想使用的話，無論是誰都可以從那邊舀一碗清水。
“這個水缸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吧？”
上面雕刻着楔形文字，外表層呈現出硃紅色的狀態，只是放在那裏，就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感。
一草一木，雖然凌亂，卻雜亂有章。
“就是一個破瓦罐，你難道不好奇爲什麼這裏會有萬象方？常言道，重重幻象出重寶，說不準我老頭子就是在這裏守着什麼寶貝，怕別人偷呢？”老頭斜了我一眼。
“前輩說笑了，既然沒有敵意，還是不要再試探晚輩了。”
老人拄着柺杖的動作一頓，扭頭看着我，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好苗子都是別人的，別人的，不能生氣，自個兒徒弟應該也能成才。”
“阿爹！”
正在這時，一個滿頭都扎着辮子的小女孩，從老房子裏面跑了出來。
年齡約莫有七八歲左右，蹦蹦跳跳的動作中，帶動了身體上竄着的鈴聲，叮叮噹噹，煞是好聽。
對方一看到我，就瞪大了眼睛，帶着些許的好奇，抓住老頭的衣服，躲在他的身後。
偷偷摸摸的望着我，似乎看我是一種很稀奇的東西一樣。
生平第一次被人用看猴的目光看着，我多少覺得有些奇怪。
小姑娘更加好奇，用不諳世事的天真語氣說：“阿爹，他是個什麼東西？是你最新的寵物嗎？”
我的額頭不由出現幾道黑線，這小娃娃可真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