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自然明白胖子的意思,也明白現在的局面,可能比我們預想的要不太一樣。
祭典提前,不可能無緣無故,很有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出現了,或者說那些傢伙抓到了什麼重要的人。
在寂靜而黑暗只剩下腳步聲的空間中,我用力將手中的青頭劍握緊。
進入大門內部的時候,感受到了一絲涼意,遠處的山林在背後就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想要把我們給吞噬入腹。
或許那個兩腳羊的身份,對我而言,是一個可以突破的契機。
大部隊在廣場的中間散了開來,只有舞龍的人在不斷的盤旋着,一看就非常優美,虎虎生威。
每一個漢子光着上半肩的膀子,看起來非常的勇猛,甚至根本察覺不到他們身上也有着吞人可怕的蟲子。
而我們這些人,反倒朝着周圍散了過去。
因爲我和胖子的距離非常接近,所以我們兩個人最終離開的方向也趨同一致。
剛纔還提點我的洛阿圖,用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我跟胖子人,上前想要打招呼。
最終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被其他人給拉了過去。
正像胖子所說,苗疆的百年祭典,將會有一次生人活祭。
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在這種未開化的地方,甚至崇拜古蟲的雨林中,曾經也有過記載,將人頭插在棍子裏,充當火把,用火焰燃燒頭蓋骨,甚至製作成杯子的案例。
沿襲到至今,從另一種程度上來看,現在的狀況還稍微好了一點。
只要是人在這個雨林內,就連屍體的價值,都遠遠可以利用。
苗老將會在一個小時以後出席典禮,臨行之前,他拜託我們兩個人必須要率先破壞羊羔儲存地,應該就是關着這些活人的地方。
這樣不僅可以拖延時間,同樣可以從另一個方向,給典禮造成巨大的打擊。
因爲一旦祭祀的物品不見了,那這次的典禮又怎麼可能進行得下去?
子和我兵分兩路,他主要的目的是爲了率先阻止劉姐在典禮上面鬧事,一旦在馬薩發劉姐方之,前察覺到劉姐出現,很有可能會把我們破壞祭典的事情勾結到對方的身上。
這樣劉姐就不明不白的替我們背了黑鍋。
儘管我很清楚,就算對方清楚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也不會對此有任何怨言。
甚至劉姐還感覺到特別的痛快,只要能夠讓馬薩感覺到噁心,甚至能夠給他沉痛的一擊,她到底是非常願意這麼做的。
我拋出了一個銅錢在半空中,銅錢矗立指向的方向,正是那一塊位置。
這是判別正法和力量薄弱的最佳方式,同樣也只能夠適用在最大陣法之上。
以劉姐的力量,絕對不可能會強行闖入,被其他人率先得知自己的行動,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必須鑽漏洞,從一個小口子裏面進而來。
而且,馬薩恐怕也在暗地裏面盯着她,就算一時半會兒聯繫不到對方身上,但心裏面應該也有了一個名單。
“劉姐現在應該正在火速趕上山,最好的辦法就是守在門口,西北部,那裏是陣法最薄弱的地方。”我說道。
銅錢在我的手掌心攤開,胖子直接把這玩意兒給搶了過去,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順手就放到了口袋裏。
“那沒問題,這個東西我就收下了,姜老弟,這就當做是報酬吧,反正待會兒要走路的時候,萬一要是一個不小心,胖爺我走偏路怎麼辦?所以還是得用這個東西來辨別方向!”
他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甚至臉皮厚的比城牆還硬。
誰不知道,這傢伙走起道來,要是真認真起來的話,那可沒有什麼地方能攔得到他的!
我啞然失笑,倒也沒有過多在意,只是囑咐道:“在苗老沒有出面之前,不能讓馬薩發現劉姐,她是我們的後手。”
頓了一下,我又補了一句。
“必要的時候你只能跟對方動手了。”
胖子一聽又要打架,尤其是對上劉姐那已經半融合的樣子,嚥了咽口水,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搖頭搖成波浪鼓。
“姜老弟,你可太看得起胖爺我了,這要真打起來,劉姐萬一發狂,胖爺我還有活路?胖爺可不想再想起被那些蟲子咬的感覺了,尤其現在胖爺我現在就是個行走的大補丸!”
他倒是想起了這一茬。
我在岔路口的竹屋後方,把身上脫下來的衣服塞到了書包裏面,下一秒書包甩了出去,砸到了胖子的身上,翻了一個白眼。
“得了吧,臨走之前給你的那條蟲子不就是讓你鎖血的嗎,這事不要陷太深,我們還有事情要辦,有一些東西不是我們能牽扯進去的。”
胖子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單肩背起書包就朝旁邊的右岔道走了過去。
一邊走,還一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臉倒是好使,直接用木桶子裝着的水潑一下就掉了。
“典禮開始前見。”
說着,我便跟胖子往兩個不同的方向,朝着東寨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周圍人潮洶涌,大多數是一些苗家的兒女,許多都戴着面紗,也有一些額頭上面帶着叮叮噹噹的銀白色器具,大街小巷比逢年過節更加熱鬧。
“小哥,要不要來買一些蟲子?情緣相生!”
一個小攤子的大娘扒拉住了我的褲腿。
因爲她選的地點實在是太過於偏僻,但我從小巷子裏面走出來的時候,差點沒踉蹌倒地,對方看我的囧樣咯吱的笑了起來。
“這小夥子不錯,咱白寨子裏面有不錯的水靈妹子,要不要……”
還沒等她意味深長的把話說完,我就說了句“不好意思”,直接朝着人羣的方向擠了進去。
身後傳來許多笑聲,在一片其他的攤子上也擺着許多古件。
不過大多數是一些類似於紅祝元的東西,佩戴者可以明哲保身,暗地裏面同樣可以拿來用作暗殺人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