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也是死。”胖子一臉的生死看淡。
我尋思說的也是，剛要往前走就被他攔住了，胖子擋在我的面前，前一步走入了這漆黑的甬道:“穩着點，這墓裏一般都會有什麼機關，踩到一個我們就得上天。”
想起之前的石門，在小球陷入的那一刻，我腳下就傳來了震動，但是我們的頭頂上也傳來了細微的聲響。
很難想象如果把順序排錯，或者再使用暴力手段硬開這扇門的話，會引發什麼後果。
不過胖子這傢伙居然會排機關，這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我已經麻木了，反正問他他又不說，反正都懂，悶頭跟在後頭走就完事了。
這段甬道倒是十分平靜，一路上胖子都刻意放緩腳下的步伐，我也跟着他的步子移動，一路上都沒有出什麼大問題，與此同時他還用手在牆上悉數摸索了一遍，同樣沒發現什麼機關。
“你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我趁機笑話他。
胖子哼了一聲沒說話，說歸說，但我們都沒有放鬆警惕，走了沒多久這條甬道就到了盡頭，讓我們難以抉擇的是出現了三條分叉路。
“怎麼走？”我仔細觀察了這三條分叉口，用手電朝裏照了照，洞口雖然佈置的一模一樣，但手電籠罩的範圍內還是出現了不同，往後顯得有些粗糙，彷彿是依靠天然溶洞建成的甬道。
胖子在三個洞口徘徊，走了幾圈都沒說話。
“要不一人一個？”洞壁不厚，傳消息用敲擊的方式也很方便，而且我們用尋蹤術找人也輕而易舉。
“不能，你只能選其中一個，然後我跟你進去。”胖子搖頭否決，他把光亮照在洞頂，我這纔看到洞頂上繪製了一些圖案。
似乎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在洞頂上俯視着張牙舞爪。
“左邊是地獄裏的餓鬼道，”胖子指着一羣瘦骨嶙峋的餓鬼圍着一口大鍋的圖說道，“中間是惡鬼，應該是修羅道，右邊是畜生道。”
“這東西不都是佛教的嗎？”我愣道，“外面的那口養魚棺用的是八卦圖。”
“誰知道呢，也許是我猜錯了，說不定指的是別的，道法千千萬，千年流傳失一半，總之上頭畫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胖子大手一揮，乾脆利落的將選擇權扔給了我。
他說的沒錯，上頭的惡鬼之前用的色彩應該頗多，線條行間能看出來曾經的用色，但現在只剩下了紅色顏料鋪在上頭，鮮紅的很是刺眼，莫名看着不詳。
說話間我不經意的用手電一晃，照了下三個洞右上方的位置。
“這兒也有一個洞。”我喊來胖子，指着這塊距離我們一米多高的洞口說道，它跟那三個洞並不挨着，而且又在半空，我們一進來就被這三個洞口吸引了注意力，沒有注意到它也是正常。
胖子擡頭盯着那個洞，我下意識的將手電光打在洞頂上，發現上頭也繪製了圖案，是一羣像人一樣的東西被烈火烹烤的場景。
“我上去看看？”我說道，這個洞口跟其他不一樣，應該不會設什麼機關。
胖子沉吟數秒，點了點頭。
他用槍頭代鎬，在這石壁上磨出幾個小小的淺坑，我嘴裏咬着手電，扒着淺坑往上爬，當雙手撐在洞口的時候我就伸脖子往裏頭瞧。
上頭描繪地獄的場景似乎沒有繪畫完全，而展現在我面前的是被填埋的半邊洞口。
也不能說是填埋，我看到洞頂缺失了好大一塊，似乎是挖掘不當導致塌方。
我這才注意到這洞口塌下來的石土，好像沒有了那種血紅色的土塊，看樣子這墓主人養血屍的想法並沒有被我們猜錯，僅僅只有血屍那塊地方被佈置成了養屍地，這塊仍舊是一個寶穴。
“看到什麼了沒有？”胖子在下頭拄着槍頭當柺杖問我。
“塌了，走不了。”我拿胳膊肘支着石頭，另一隻手從嘴裏接過手電開始往裏頭照，這樣一來照的距離就變遠了，我看到那些土堆裏好像冒着幾個白色的東西，隱約見似乎是人的頭骨。
“應該是石頭把人埋了。”我正準備下去，餘光不經意的一撇，在手電要照射不到的地方，忽的閃過一個身影。
我以爲自己看錯了，拿手電直直照着那個方向。
“看什麼呢？”胖子見我沒出聲，在我屁股後面問到。
“好像有東西過去了。”我如實告訴他，拿手電仔細的照了一遍，確實沒再看到活的東西，於是又從牆上跳了下來，重新面對這三個門。
胖子對我的解釋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指着這三個門對我說道:“按你說的，如果那個地獄道對應的是塌方的洞穴和掩埋住的死人，那麼這幾條道也應該會對應一些東西。”
“會不會只是施工事故？”我問道。
“你小子不會是陰氣入體，已經對這玩意兒沒有感覺了吧？”胖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裏一驚，忙閉眼細細感受，收起周身玄氣之後，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氣從地獄道的入口散溢了出來。
“我靠，裏頭有鬼，你爲什麼不早說？”我立刻衝着墨春生嚷嚷起來，關鍵是還讓我上去查看，真不怕我出事兒啊？
“亂叫什麼，這不是沒事兒嘛，”胖子兩手一攤，“說不定你遇到的那玩意兒還是我們的貴人呢。”
我心說你擱這兒又放什麼屁，就看到胖子照着的三個洞口裏，有什麼東西從畜生道一晃而過。
我結巴了，指着那個洞，半天說不出話來。
胖子一臉的告訴你，你還不信的樣子:“姜老弟，你丫就是陰氣入體也沒有排乾淨，怪事自然會找上你，不過我是看不到。”
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拎起槍頭:“走吧？”
“你也不怕這裏頭的冤魂，給你指條黃泉路。”我揶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