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山莊大門前,周子舒面帶傷感,近鄉情怯,睹物思人,心中滿是感傷。
陶嬌嬌推門而入,心中別樣滿足,她回家了。
周子舒跟着進了家門,再見庭院中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卻恍然如隔世。
陶嬌嬌摘花逗魚,四下竄着查看,離家這些年,四季山莊卻被人看管的很好,一如當初模樣。
周子舒也是沒想到,陶嬌嬌竟然一直派人打理着四季山莊,即便這些年不曾回來,四季山莊也沒有破敗。
深夜,周子舒幾近入睡時,忽聽得廊外腳步聲急促,猛地睜眼,身側的溫客行已然站起,跨步來到門前,推門卻見是驚惶的陶嬌嬌。
陶嬌嬌怔怔的看着溫客行,神色恍惚。
她做了個噩夢,夢裏的真相讓她難以接受。
“嬌嬌?”
周子舒的聲音讓陶嬌嬌緩緩回神,定定地看着周子舒,陶嬌嬌想起夢中事,眸色漸深:“師兄,我想殺一個人。”
周子舒驚疑:“什麼人?”
“一個,仇人。”陶嬌嬌淡聲道。
“仇人?”周子舒想不起來,什麼仇人讓小師妹這般記恨,夜半從噩夢中驚醒,回神第一反應竟然是要殺他。
“什麼仇人?何時何事結的仇?嬌嬌,你之前怎的從未提起過?”周子舒急問。
陶嬌嬌垂眸,譏諷一笑:“晉王,就是我想要殺的的人。”
周子舒震驚不已:“爲,爲何?”
“爲何?”陶嬌嬌盯着周子舒,諷刺道:“你問我爲何?我爲何殺他你真心不明白嗎?”
周子舒臉色煞白,心中越是明白便越是痛苦。
溫客行不明,見周子舒和陶嬌嬌打啞迷一般不言語,可週子舒的異樣讓他更加擔憂。
“晉王?朝廷的人?”溫客行不懂,爲何要和朝廷牽扯關係。
陶嬌嬌只是深深的看了周子舒一眼,轉身毫不猶豫的飛身離開。
溫客行想要去追,身旁的周子舒卻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而後暈死過去。
之後,待周子舒醒來,帶着溫客行又出山莊去尋陶嬌嬌,一連半月過去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無論江湖,還是朝廷上,也沒有傳出晉王遇害的消息。
這邊周子舒心急不安的時候,某天,韓英的到來讓他終於有了陶嬌嬌的消息。
生容易,死容易,生不如死也容易。
晉王該死,可陶嬌嬌卻不想讓他死的那麼痛快。
晉王最看重什麼?
權利。
陶嬌嬌冷笑,權高位重,滿足他。然後再讓他從那個位置上狠狠的摔下來,往死裏摔,越慘越好,越痛越好。
本想慢慢折磨晉王,可江湖上越來越亂,牽扯到了溫客行,又想到周子舒這個半死不活的,陶嬌嬌心裏還是不忍,索性乾脆利落的解決了晉王。
不日,晉王突然病故。朝廷上如何混亂,周子舒也沒心情關心了,江湖上的事就夠他憂心的了。
溫客行鬼谷谷主身份被曝光,一時間,江湖各大門派聚集青崖山,圍剿鬼谷,誅殺溫客行。
江湖恩怨何時休,何時了啊。
陶嬌嬌這一刻,就厭煩極了江湖。
“鬼丫頭!”
“師妹!”
“孽障!”
陶嬌嬌回頭看了溫客行和周子舒一眼,神色淡然,轉身默不作聲的將他們擋在身後,面對一羣自稱正義俠士的僞君子,陶嬌嬌眼裏的厭惡毫不遮掩。
看一眼她都覺得污了眼,將眼神轉向葉白衣,陶嬌嬌沒好氣道:“葉白衣你來湊什麼熱鬧?”
“我曾說過,若是再讓我在江湖上見到溫客行,我必將取他性命。”葉白衣厲聲道。
陶嬌嬌冷笑:“葉白衣你哪來的臉說出這樣的話。當初若不是你那不知好歹的徒弟惹下禍端,怎會引起後來江湖混亂。”
葉白衣:“”
雖然好氣,但她說的有點道理。
“哪來的妖女,既然護着魔頭溫客行,那便一起殺了。”
陶嬌嬌瞥了一眼出言的人,轉過手腕,長劍滑過水麪,挑起一道水痕,合着劍氣疾衝飛向話多的那些人。
化水爲冰劍,射殺中無一生還。
這麼一來,果然安靜多了。
人羣中,陶嬌嬌看到了張成嶺,眉頭微挑,想到溫客行,陶嬌嬌輕嘆一聲:“真是造孽啊”
葉白衣似是沒了耐性,拔劍飛向陶嬌嬌。
陶嬌嬌眼神微冷,冷哼:“不知好歹。”
葉白衣越打越心驚,是他弱了,還是對方太強了,他竟然越發的招架不住了。
葉白衣一刻不敢輕敵,看向陶嬌嬌,心驚不已:這丫頭到底什麼來路?
溫客行和周子舒也沒閒着,忙着對付追殺他們的人。
此時,溫客行心裏是着急的,陶嬌嬌今天意外的出現讓他又驚又喜,見她一心護着他,溫客行心裏滿是感動,忍不住紅了眼尾,哽咽的輕喊了一聲“師父”,可師父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
這種眼神,溫客行再熟悉不過,師父是又嫌他麻煩了。
溫客行委屈,咧着嘴傻乎乎的笑得好開心。
師父回來了,她,回來了!
張成嶺的出手是始料未及的,周子舒未來得及攔住,陶嬌嬌和葉白衣回神時,溫客行已經落下山崖。
葉白衣暗中鬆了口氣,可見到周子舒毫不猶豫的飛身跳下山崖時,葉白衣的心猛地一緊,要被嚇死了。
葉白衣趕緊飛身去崖下撈周子舒,陶嬌嬌比他要快,白綾一拋一拉,就將周子舒又拉扯回來,然後就扔給了葉白衣。轉身,自己就跳了崖。
葉白衣:“”讓我也死去吧,太鬧心了。
這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可不是嘛,小兔崽子一個個的都能作能死,一刻不消停。
陶嬌嬌沒好氣的給溫客行包紮着傷口,他越是喊疼,陶嬌嬌的手勁越是狠。
“師父,疼!”溫客行呲牙咧嘴的嗷嗷嚎。
陶嬌嬌的手勁又緊了幾分,美美的綁了個蝴蝶結,又用力的拍了拍溫客行的肩膀,拍的他哀聲嚎叫的倒在石牀上。
見溫客行這般慘樣,陶嬌嬌是一點不心疼:“死你都不怕,這點疼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