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比劃着,斂霧微微點頭,自己現在受傷,不可能出去找食物,只要他傷好了,他一定給趙盈卮狩獵好幾頭肉食動物作爲報答。

    因爲趙盈卮撿的柴火不夠多,所以火只是燃燒了一兩個小時就熄滅了。

    但是這時候趙盈卮已經安靜的睡了過去,不過她並沒有完全的睡死,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醒過來。

    說實話她也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的獸人共處在一個山洞裏,不可能沒有防備之心。

    不過斂霧大概因爲是之前和秋鳥戰鬥的太爲慘烈了,現在他想要睡過去,但是傷口太疼了,根本就睡不着。

    於是他暗中開始觀察趙盈卮,他想趙盈卮爲什麼和他的身形不一樣,趙盈卮沒有尾巴。

    不過想了想秋鳥,秋鳥一族上面也是人面,但是下身是鳥的爪子,連翅膀都沒有進化。

    當然翅膀是秋鳥一族活命的本事,而眼前的這個女孩看起來和他們真的不一樣。

    斂霧要是還有虛空鏡,他還能夠朝虛空鏡詢問一下趙盈卮的來歷。

    當務之急是養好傷,然後再回去復仇。

    此刻斂霧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穿越到1000年之後,他依舊在幻想自己到時候該怎麼復仇。

    族人已經全部被秋鳥一族殺滅,但是他還有一些親戚散佈在各個地方。

    不過想要去找到他們還需要花費一點時間,最好把它們完全統一起來,組成一隻敢死隊去偷襲秋鳥一族。

    不過想想秋鳥會飛,而他的彈跳能力只能彈到半空之中,並不能飛起來,這也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地方。

    他想事情想了一夜,第二天天很快就亮了。

    趙盈卮這一夜倒是睡得挺香的,她下意識和不遠處的斂霧打招呼,得到了斂霧“嘶嘶”的兩聲回覆。

    趙盈卮心想,不同的種族,語言不通,溝通起來真的挺有意思的。

    她餓了得去找喫的,於是和斂霧比劃說:“我要去找喫的,你就待在這裏不要走。”

    當然斂霧現在傷勢很嚴重,根本不可能走。

    斂霧點頭之後,趙盈卮這才放心下來。

    趙盈卮先去找點兒喫的,填飽肚子,然後去尋找山下面有沒有什麼村落聚集。

    要是她空手去找村落的那些人換草藥的話也不太可行,還是多去摘點兒野果,然後再祈求那些人發發善心。

    趙盈卮的運氣很好,她經過山洞還沒有走多遠,就看見遠處有一顆長滿了紅色的果子的大樹。

    不過要去摘果子的話,必須攀爬上去。

    趙盈卮這些年跟着系統做任務,也學了不少的本事。

    她看着這一樹果實,想要靠近那棵樹的時候,一羣猴子卻比她的動作更快。

    它們迅速的爬到了樹上,然後摘走了果子。

    趙盈卮有些怕猴子,特別是一羣猴子,她連忙躲在草叢裏,希望這些猴子沒有看到她。

    或者說現在猴子有了果子也不會打她的主意。

    看到這一羣猴子之後,趙盈卮才知道山洞周圍應該還是有些危險的。

    能夠出現猴子也能有其他野獸,她一個女孩子尚且沒有自保能力,更別說傷勢嚴重的斂霧了。

    趙盈卮當即決定還是先去找村落,然後找草藥給斂霧。

    至於酬勞的問題,她決定免費給那些村民幹活,應該能夠換到不少的草藥。

    想到這裏她迅速下山,然後去找草藥了。

    已經過了中午,斂霧在山洞裏面也並不舒服,山洞裏面雖然比外面涼爽。

    現在畢竟是炎熱的時期,他的傷口隨着溫度的升高而不斷的發炎。

    裂開的傷口更是看起來非常的嚴重,而他動一動也會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意向他襲來,有那麼一瞬間斂霧突然不想活了。

    畢竟他經歷的是扒皮抽筋之痛,好在他天生恢復力特別的強。

    這種強烈的治癒能力在獸人時代應該算是一個非常奇怪的能力,但是他偏偏有。

    自從他成年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某些能力越來越強烈,於是他就統一了整個蛇族。

    可惜被秋鳥一族滅族了。

    他這時候看見了趙盈卮有些垂頭喪氣的回來,他下意識想要發出“嘶嘶”的聲音,詢問趙盈卮到底怎麼了?

    但是知道自己和趙盈卮語言不通,他比劃了一會兒,只見趙盈卮擡頭,臉上全是失望之色。

    趙盈卮有些憐憫的看着斂霧的傷口:“對不起,我走遍了整座山,我沒有看到村落,沒有看到一個人,只有那些猴子搶了野果,對不起。”

    斂霧看見趙盈卮如此愧疚的樣子,他發出“嘶嘶”的聲音,意思說:你不要難過了。

    他對外面的世界不太熟悉,並不知道趙盈卮這麼說到底因爲什麼。

    趙盈卮耐心和斂霧比劃:“沒有村落,沒有人,我不知道你的傷口怎麼辦。我想滿山遍野的去找草藥,但是我怕我找到的是毒草,萬一害了你怎麼辦?”

    斂霧比劃說:我認識一些草藥,或許它能治療我的傷口,但是你現在太累了,而且天氣這麼炎熱,先不要出去。

    趙盈卮無奈的看着斂霧的傷口,他的傷口又冒出了細細的血絲,有的地方已經化膿了,他不可能再繼續拖延了。

    趙盈卮能夠從斂霧比劃中知道斂霧可能認識一些草藥,只可惜斂霧現在不會說話,但是他應該能把草藥的形狀給畫出來吧。

    趙盈卮拿了一根細細的木棍,然後放到斂霧的手裏,示意他把那些草藥的樣子畫出來。

    斂霧這輩子都沒有畫過畫,他一開始還不知道趙盈卮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盈卮連比帶劃地對他說:“把草藥畫下來,我去給你找。”

    斂霧用左手拿着木棍,然後在地上畫了起來。

    他想起以前覺得能夠治療傷口的幾種草藥,也是野草。

    趙盈卮見斂霧把野草的樣子畫了出來,暗自把這三樣野草記了下來,然後讓斂霧好好的休息,她又得出門了。

    斂霧看見趙盈卮爲他如此勞累奔波,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連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的蛇媽媽都沒有爲他做到這個地步。

    以往他要是受傷,蛇媽媽會讓他自生自滅,因爲蛇族天性涼薄,而且不適合羣居。

    他建立了部落,本以爲可以抵禦秋鳥一族,不想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

    若是蛇媽媽還在的話,一定會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不過這些年斂霧經歷了很多事情,心性逐漸堅定起來。

    他能夠做出這件事情,就說明他沒有錯,錯的永遠都是他們的天敵。

    趙盈卮出去之後,很快又回來了,這一次她把三種草藥給帶了回來,雖然分量很少,但是她還是非常高興的。

    趙盈卮把草藥用石頭砸爛,然後敷到斂霧的傷口上面。

    斂霧感受着草藥敷到他的傷口上面帶來的變化,更多的是疼。

    他想要“嘶嘶嘶”的叫出來,可他怕自己的聲音太大,嚇到了趙盈卮,於是不發出一點聲音,只是目光堅定的盯着趙盈卮。

    斂霧看着趙盈卮把草藥帶回來給他敷好之後,又出去摘了一些紅色的果子回來。

    說實話斂霧一族從來都不喫這些果實的,他們喫的都是肉。

    趙盈卮之前見猴子們走了之後,發現樹上還有幾顆猴子不要的小果子,於是就把它們摘了回來。

    她在摘果子的時候還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都紅了,不過她用自己的褲子把膝蓋遮蓋的很好,回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當她把紅色的果子遞給斂霧喫的時候,斂霧捕捉到了趙盈卮受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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