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他危險中沉淪 >第19章 她現在又不愛你
    一個晚上沒睡的白夕瑤,給墨遠深折磨得筋疲力盡,睡醒的時候發現天色就要變黑了。

    她眼睛一睜開,看見還在熟睡的墨遠深,心裏某個地方突然有些悸動。

    曾何幾時,這是她魂牽夢繞的臉龐,此刻,就離她這麼近,這麼近……

    近得白夕瑤好想伸手摸摸他的睫毛。

    “咕”——

    白夕瑤的肚子突然叫了一下,她纔想起來自己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喫東西了。

    從牀上下來,她感覺自己渾身痠痛。

    白夕瑤氣得想踹牀邊人一腳,可是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力氣。

    她踉踉蹌蹌地走到廚房,翻了翻冰箱實在沒找到可以喫的,本來打算今晚就回h國,所以冰箱的東西提前一天都被她清空了。

    白夕瑤拿了鑰匙就下樓,她要去樓下便利店買點喫的。

    可當她走到店裏又開始糾結了,家裏那個男的要喫什麼?

    三明治?

    他喫這麼廉價的東西麼?

    要不給他打包一份餛飩?街口餛飩還挺好喫的。

    不會吧白夕瑤,他喫不喫東西關你什麼事?

    白夕瑤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恐怖”的念頭感到匪夷所思。

    白夕瑤坐在便利店落地窗前,喫着剛剛點的關東煮,秋末的淺海市的傍晚有些寒冷,看着窗前下班族回家的身影,她心裏說不上的心酸。

    不是沒有想過生活裏要是從未出現過墨遠深會怎樣。

    她會是一個普通上班族,有自己的一份工作,或許會遇見一個與自己相似的人,然後和自己結婚,生一個和三個寶貝一樣……不一樣的普通孩子。相敬如賓,平淡似水。

    那樣的日子,應該會比現在更踏實吧。

    白夕瑤喝完最後一口湯,將紙杯放下的時候,看見窗外赫然站着一個男人,手上正拿着一個紙條,像在找什麼。

    這個男人,她認識。

    許江河。

    她的學長。

    如果說過去十五年,除了墨遠深她白夕瑤還有什麼遺憾,那這個遺憾肯定跟許江河有關。

    比如說初中的時候許江河是高材生,會給白夕瑤解題到學校其他同學都走光;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在晚自習放學給白夕瑤做煙火的化學實驗;會帶白夕瑤去喫地攤,逛夜市,正月十五給白夕瑤猜出燈謎,成爲燈市上大滿貫的選手。

    “學長,這麼巧,你在找誰?”

    等白夕瑤回過神來的時候,許江河正站在面前和自己揮手。

    “我來找個朋友,這麼巧,遇見你了。”許江河的聲音還如從前一般溫柔。

    “我住這附近,你朋友的地址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找。”

    “哦,不用了不用了,”許江河把手裏的紙條往口袋裏一放,看了一眼白夕瑤剛剛喫的紙杯,“就喫這個?”

    “一個人,隨便對付對付。”

    “你還沒結婚嗎?”許江河眼神彷彿出現了光。

    “沒有。”白夕瑤搖了搖頭,“你呢?”

    “我也還沒。”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白夕瑤剛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她一個人住慣了,都忘記家裏今晚有個男人。

    “可以嗎?”許江河似乎感覺到白夕瑤的猶豫。

    “唉,算了算了,沒打掃,”白夕瑤逃過許江河的目光,“你喫飯了嗎,我請你喫飯吧。學長,附近有一家餛飩很不錯。”

    “好。”

    “叫上你找的朋友一起?”白夕瑤笑了笑,想起學長來的目的。

    “和佳人喫飯,有第三個人難免尷尬。”

    “……”

    學長估計不知道,他自己這麼說話,白夕瑤也有些尷尬。

    天色已暗,巷子口邊的餛飩店,熱氣騰騰的霧氣在這種場景看起來未免有些溫暖。

    白夕瑤點單:“老闆一碗餛飩,微酸,微辣,不要香菜。一碗不酸,超辣,不要香菜。”

    許江河有些愣住:“我的喜好你都記得啊。”

    “當然,畢竟是一起喫過初中及高中六年餛飩的人呀。”白夕瑤隨口就說,發現自己有些不矜持,“當然記得。”

    如果墨遠深不出現在那六年,他們或許可以一起喫一輩子餛飩的。

    如果說墨遠深今晚也不出現的話,他們或許可以將今晚的餛飩喫完。

    可偏偏某人醒來發現身邊沒有白夕瑤,肚子也餓得慌出門找人,就看見有人在這“會情人”。

    很好,女人,真的好得很!

    他的被窩還沒降溫呢,就立馬和別的男人一起喫飯!

    竟然還對她對面那個男人那麼諂媚的笑!骯髒的女人!

    墨遠深轉身就想走,結果下一秒就推開了餛飩店的大門——

    “老婆,我實在是等不及你打包了。”

    “???”白夕瑤聽見這聲音,擡起頭看見站在桌邊的墨遠深,又看了一眼許江河。

    “老闆,給我一碗餛飩。”墨遠深去窗口點完單,趕緊到他們的桌邊坐下,看了一眼兩人的餛飩,笑意盈盈,“這位是?”

    “他是我的學長,許江河。”

    墨遠深當然知道這個男的是誰。

    他只是裝作不認識,他要裝作心裏對那些對白夕瑤有意思的男人,都不認識。

    “夕瑤,你不是說你沒結婚麼?”

    “我……”

    白夕瑤剛想解釋,就被墨遠深打斷了話:“兩夫妻吵架,有你什麼事?”

    “墨遠深!誰是你老婆!”

    “見笑了學長。”墨遠深點了點頭,“你知道的,高中的時候,她是怎麼愛我的。”

    許江河看着白夕瑤的表情,又想到剛剛她在便利店喫關東煮的場景,如果說他們結婚了,白夕瑤肯定不會一個人在外面喫東西的,又或許……白夕瑤從來沒有騙過他。

    “以前怎麼愛你我知道,但現在她不愛你。”

    墨遠深只覺得對方好笑:“她不是我老婆我爲什麼在她家附近出現?我剛從她牀上下來!”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

    白夕瑤重重的給了墨遠深一記重重的耳光。

    “對不起學長,我們下次再約。”說完,她放了一張百元大鈔在桌上一個人就跑出了餛飩店。

    墨遠深給這個耳光打得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他立馬跟着白夕瑤跑出去,卻發現自己早已追不上她的腳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麼。

    他不知道爲什麼剛剛站在店外,看見白夕瑤和許江河那麼美麗的笑容,血管就好像被什麼棉絮堵住一般,堵得他胸口難受。

    他的呼吸節奏都變快了,他太想把眼前這塊玻璃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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