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白夕瑤看着他問到底愛她什麼,他都可以來一句因爲白夕瑤是他的妹妹。
墨遠深一個晚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就是因爲這句話,他自己都快把腸子悔青了。
可白夕瑤呢,倒是一夜無夢,睡得可香了。
自從仲若璽和徐芝芝兩個人浮出水面之後,仲若璽現在都不在他家住了,每天都像個普通的上班族,早上八點到,晚上等墨遠深睡了就回去。
不過唯一好的一點就是,白夕瑤再也不用做早飯了,仲若璽每天都會買了早餐過來。
自從上次白夢月的早餐事件,白夕瑤現在看見三明治都有點不開心,這幾天的早餐都從三明治換成了清淡的華國粥,三個孩子倒還覺得喫得習慣。
墨遠深一個晚上都沒睡好,乾脆起了一大早。
白夕瑤下樓的時候就已經看見墨遠深坐在客廳裏,一杯熱拿鐵就在他面前冒着熱氣。
駱嫂已經回來工作了,看見白夕瑤起牀了,趕緊給白夕瑤使了一個眼色。
他黑眼圈很重,白夕瑤看見了:“昨晚幹嘛去了?”
墨遠深連聲音都有氣無力的:“失眠。”
“想我?”白夕瑤以前都是見墨遠深睡覺,聽他說自己失眠的時候也真是太少了。
墨遠深沒想到白夕瑤突然會說這種話,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好想她說的也並無道理,便點了點頭。
“那你在家補覺吧,我自己去李嫂那裏。”說完,白夕瑤提着包就往門口走去。
見白夕瑤馬上就要出門了,墨遠深站起身趕緊跟上去,搶過白夕瑤的毛絨圍巾:“休想,我得跟着。”
“嗯?”白夕瑤見墨遠深頂着一個黑眼圈,爲了自己還是要給跟着,說心裏不動容還是有點違心的。
墨遠深沒睡好,白夕瑤只好自己開車。
路上開一會兒,墨遠深在副駕駛就已經睡着了,白夕瑤只好把速度放慢一點,讓他睡個一小時。
這麼多年來,墨遠深在自己身邊能這麼安靜的情況,還是鮮少。
大年初二,街上車沒有多少,一般的商店都關着門,白夕瑤想到以前小時候的大年初二,他們兩家人都會一起出國去旅遊,去馬代,去夏夷,可是現在物是人非了。
媽媽現在和墨遠深的父母在天上,估計也不會那麼寂寞。
kong打白夕瑤的電話,從大年三十打到了大年初二,白夕瑤看着手機一直震動,只好接了。
“新年快樂,kong。”白夕瑤一邊說,斜睨了一眼墨遠深,希望自己設置的車載電話聲調並不會把他吵醒。
“夕瑤,新年快樂,你在哪裏,我現在在h國,據說你以前一直都生活在h國,h國有什麼好玩好喫的推薦一下?”kong那裏好像在放煙火,現在正是晚上呢,“你等我一下,我這裏好吵,我找個安靜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kong那裏沒有那麼吵了,白夕瑤又聽見他的聲音:“我在這裏的華人街,這裏都是華國人,這個國家好有意思,難怪你之前一直呆在這都不肯回去。”
“對呀,h國挺好的,我建議你可以去makan街,那裏有很多好喫的,如果要去玩的話可以去海邊,那邊的酒吧一整晚都不會關門,開到天亮……”白夕瑤看了看時間,想起了什麼,繼續道,“哦對,你差不多現在這個點就可以過去了,這個點估計有篝火晚會,有很多h國的地下歌手駐唱,很有意思。”
“好……那個……”
白夕瑤還有什麼話想說,卻發現車載電話已經被墨遠深按掉了——
“吵死了。”墨遠深苦着一個臉,這大概是他六年來第一個過得最苦的新年了。
白夕瑤想說他沒禮貌,可是知道自己趁他睡着跟別人通話,也不是很禮貌,就沒有管他。
墨遠深無情吐槽白夕瑤:“你開車真慢,我都睡了四十分鐘了,還沒到。”
“因爲有人睡覺,所以沒有開得快。”白夕瑤不想讓別人誤解自己不夠優秀,哪怕是開車。
“爲我着想?”墨遠深又在恬不知恥了。
但好像,的確是這樣。
“爲我着想,還趁我睡着的時候跟別的男人打電話。”
“……”
“爲我着想,還給別人介紹那麼多好玩的,好喫的地方,都沒有帶我去過。”墨遠深越想越氣——
“爲我着想,聽見別人需要你,還可以笑得那麼開心?”
“墨遠深。”
白夕瑤一個急剎車,還好墨遠深抓着了安全帶,不然他就要飛出去了。
“我再說一遍,你真的不需要對你自己不自信,我現在在你身邊,你不要亂喫別人的醋。”白夕瑤看着墨遠深,“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天天情情愛愛的,真是一點都不知羞。”說完,白夕瑤甚至還咬牙切齒地看了墨遠深一眼。
“可是……”
“可是什麼?”白夕瑤覺得墨遠深真是一個幼稚鬼。
“可是我想把丟失的那六年找回來。”墨遠深迎上白夕瑤的目光,“你猜我這六年怎麼過的?”
“不想知道。”
白夕瑤重新啓動車子,繼續向醫院行駛。
五分鐘後,他們終於到了醫院。
可是,白夕瑤等一上住院部,就發現李嫂已經不在那兒了。
白夕瑤連忙趕去護士站:“您好,護士,icu病房的李嫂去哪兒了?”
“昨天晚上她家人給她辦了出院,具體什麼情況我不太清楚。”
白夕瑤看了一眼墨遠深:“在你的醫院,爲什麼李嫂會出院!”
“她家人要辦,我們也沒有辦法,這位小姐,請你不要怪墨總……”
“閉嘴!”白夕瑤難得發火。
從口袋裏掏出電話,一個接一個的給李晴雯打電話,卻發現李晴雯怎麼也不接。
“到底……發生了什麼!”
墨遠深見自己身邊急得焦頭爛額的白夕瑤,這一瞬間,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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