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他危險中沉淪 >第267章 你是誰的女人
    大概是因爲前一天太過勞累,白夕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酒店房間裏獨有的淡淡香氣讓剛醒來的白夕瑤身心舒暢,她拉開客房的窗簾,讓下午的陽光潑灑在酒店的地毯上。

    窗外是c市的繁華,還有遠處的羣山。

    這是一個沒有海的城市,卻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她伸了個懶腰,纔想起自己是借住在顧安城的房間。

    她拉開客房的門,看見客廳裏並沒有人。在整個套房裏繞了一大圈,確認顧安城並不在房間內,才放下心來去洗澡。

    白夕瑤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才發現太久沒有照鏡子的自己略有些憔悴。

    可不是嗎?

    自己被“曾經的爸爸”用一紙合約就輕易打發了,而那個一直在給予他溫柔的男人,昨天晚上趁她不在身邊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

    白夕瑤衝着鏡子感覺悲涼的笑了笑。有錢人能夠消遣的東西真的好多,甚至是人的感情都可以用來消遣。

    可是墨遠深,爲什麼你偏偏要在我愛上你以後,再告訴我其實你也是那樣一個人?

    如同種馬一樣的男人。

    “白夕瑤,反正你都被拋棄過了,你還怕什麼啊?”白夕瑤安慰自己道。

    打開花灑,讓熱水從頭淋至腳底。

    可是爲什麼眼睛好像特別酸澀呢?

    果然自己還是難受的啊。

    她以爲自己是墨遠深的唯一,可是現在呢?她根本沒有想要去找墨遠深要一個“爲什麼”的心。

    她很害怕。

    她害怕那個答案是她不想再次聽見的。

    ——白夕瑤,如你所見,她纔是我的女人。

    沈燁劈腿被發現的那天,那麼狼狽的她歷歷在目。

    後來自己要和墨遠深在一起,於初那樣否定自己的眼神,她怎麼能忘記?

    只是現在的她,好像一個小丑。

    在墨遠深出現在她生活的這一集,她似乎成爲了一個根本不起眼的路人了。

    自己好像說過不要他負責的話。

    白夕瑤,所有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能怨誰?

    白夕瑤蹲下身,整個身子陷入在浴缸裏。讓溫暖的水漸漸包裹住她有些冰涼的身體,還有那顆涼透了的心。

    白夕瑤不知道的是,顧安城的柯尼塞格正從c市的機場高速往自己所在的酒店飛馳。

    而副駕駛坐的那個人,一路上一直在咆哮:“你昨天晚上對白夕瑤做了什麼!”

    顧安城笑:“一個熱血方剛的男人對一個女人能做什麼?”

    “顧安城!我的女人你也碰!”墨遠深的聲音很兇,音量甚至大過了顧安城放的hip-hop。

    “從小到大,我的東西都是你的,你的也都是我的啊,怎麼現在在女人的事情上你就分‘你的我的’了?”

    墨遠深不想回答顧安城那麼無聊的問題,冷靜下來:“你怎麼碰見她的?”

    “我說我和她是約好的……你信嗎?”

    信?

    他當然不信。他白了一眼駕駛室的顧安城,這個人,也不像不能幹出這種事的。

    想起那天在會所他摟着白夕瑤的腰,白夕瑤沒有拒絕的樣子,墨遠深皺着眉頭:“你最好沒有跟我開玩笑。”

    “我這不是幫你試試看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嘛……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她很嫩。”

    顧安城見身旁的男人鐵青着一張臉,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墨遠深拿着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忿忿地說:“莫凡,幫我把顧安城他們家的股票全部拋掉!立刻,馬上!”

    顧安城嚇了一跳,眼見前面路口一個紅燈,趕緊踩下剎車:“哥,我們有話好好說啊,別動嘴啊。”

    “我給過你機會。”墨遠深語氣淡漠,若無其事地按掉電話。他知道不出殺手鐗這個人渣是不會說真話的,這還沒真動手呢,就招架不住了。

    一聽顧安城投降,墨遠深託着下巴望着窗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路口切換成綠燈,柯尼塞格這才繼續行駛,顧安城的手心捏了一把汗,碎碎念:“真是個人渣。”

    “有你渣?”墨遠深反問。

    顧安城見墨遠深終於恢復了本性,一邊變換車道一邊說:“白夕瑤是被白慶天召來的,具體發生什麼我不是很清楚,只是白慶天叫我去他們家的路上等白夕瑤……我說你啊,以前不是對這種千金大小姐不感興趣麼,你還費那個心幫她,她要是想開個影視公司白慶天會幫她的吧?”

    “白慶天?智商那麼高並沒有什麼用,情商低。”

    “我說你啊,就老是被事情矇蔽……人白慶天對白夕瑤真是仁至義盡,給了一千萬作爲白小姐的獎學金。顧先生,換作是你,願意幫隔壁老王養那麼多年的女兒?還給一千萬?”

    墨遠深聽此,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終於能明白爲什麼白慶天疏離白夕瑤的原因了。

    他以爲自己百密一疏,卻沒想到居然是因爲這個原因。白慶天作爲商場得意的大人物,卻情場失意,換作任何一個成功的男人,都是痛中之痛。

    可自己……

    這時,墨遠深的電話響起,是顧彥的電話。

    “哥,我已經查到了石海集團的紕漏,要不要……”

    “算了。”墨遠深掛掉了電話,心情順着後視鏡越飄越遠。

    顧安城以爲是墨遠深不拋售自己家的股票纔跟電話裏的人說“算了”,心情隨即又愉悅起來:“我說顧先生啊,我怎麼就這麼賤呢,天天喜歡虐你,再被你反虐得不輕。”

    墨遠深刪掉通話記錄裏顧彥的電話,和之前移動公司的客服熱線,被自己耍的小聰明逗得脣角帶着笑意:“人渣就是這麼賤啊,從小虐到大,卻從沒一次贏過。”

    “想贏一次白夕瑤給你看看。”

    “淺海東南的那塊地不準備要了?”

    墨遠深知道顧安城最近正在爲那塊地皮的競價買通所有競價者,卻忘了真正的競爭對手在自己身邊。顧安城知道自己想要的,小到某件古董,大到某塊地皮,或者某個公司的收購權,墨遠深都不會跟自己搶,可是……

    “我怎麼覺得白夕瑤換地皮那麼值呢?”顧安城大言不慚。

    墨遠深不再搭理他,車挺穩後,自己先下了車。

    也只有墨遠深,可以把他顧安城當作司機差使吧。

    還有……昨晚那個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洗了一個小時的澡後,把整個人嵌在沙發裏喫着茶几上那些客房服務員送來的下午茶。

    五十寸的大電視在放關於國內一片大好形勢的新聞。而觀看者白夕瑤並不是很在意電視的內容,畢竟她現在可是個“被失戀”的人啊。

    失戀的人就要餵飽自己的胃,只有餵飽自己的胃才能好好活下去。

    就在白夕瑤嚥下最後一塊華夫餅時,白夕瑤聽見房門從外打開的聲音——

    昨天晚上一整個夢裏,都是這白夕瑤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她還在睡嗎?”

    “應該是吧。”這是顧安城。

    白夕瑤感覺有些慌,緊張得一口餅還卡在嘴裏,她鼓着個臉,就看見從門口進來的墨遠深,身後還有個欠扁的顧安城——

    墨遠深看着樣子滑稽的白夕瑤,語氣極爲嘲諷:“躲在這裏好喫好睡,甚至忘了自己是誰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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