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未落,只見面前的人突然單膝下跪,背在身後的手也拿了出來,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裴杉杉愣住,滿是震驚與詫異:“你這是?”
丹尼爾握着玫瑰花的手有些抖,看的出來很緊張。
他舔了舔脣,喉結滑動:“我……我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太會,你別生氣。但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裴杉杉瞠大了眼睛,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什、什麼機會?”
丹尼爾望着她:“嫁給我。”
說着,丹尼爾從花裏拿出了一枚鑽戒,放在她面前。
裴杉杉還處於不在狀態中:“不是……這到底是部恐怖片,還是愛情片?”
或者是,浪漫懸疑奇幻喜劇片?
她視線落在丹尼爾手裏的那枚戒指上,逐漸拉回了思緒,她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道:“我還沒做好準備……之前不、不是說好的嗎,等過兩年再說這個。”
丹尼爾看出她臉上的爲難,睫毛垂下。
幾秒後,他嘴角升起一抹笑,慢慢站起身,把花放在她懷裏,又拿起她的手左手,剛要把戒指戴進去時,裴杉杉卻下意識把手往後撤了撤。
丹尼爾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前兩天接到周辭深的電話,他給阮小姐說的是,我們來加拿大是爲了拍婚紗照。”
裴杉杉:“?”
丹尼爾繼續:“所以我們回去的話,要是什麼都沒有,會讓她起疑。可是我覺得,即便是假的,都已經拍婚紗照了,卻連一個求婚都沒有的話,對你很不尊重。”
裴杉杉眼睛睜得更大:“所以你剛剛那是,演戲演全套?”
丹尼爾笑道:“就當是提前練習吧。”
說話間,他緩緩將戒指戴上了裴杉杉的無名指。
其實只要她答應了,這場求婚就是真的。
從來就沒有什麼演戲,練習的說法。
可是她猶豫了,他不想看到她爲難。
他知道,他過去的那些經歷,根本不能給她安全感,也做不到讓她無所顧忌的和他走進婚姻的殿堂。
裴杉杉鬆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揚起了笑:“早說嘛,嚇我一跳。”
丹尼爾握住她戴戒指的那隻手:“走吧,進去試婚紗。”
往裏面走的時候,裴杉杉腳步還是遲疑了一下。
丹尼爾轉過頭看她:“怎麼了?”
裴杉杉保持着臉上的笑意:“沒什麼,進去吧。”
推開旁邊的雙扇大門,各式各樣的婚紗,瞬間映入眼簾。
店長走了過來,用英文熱情的跟他們打着招呼,問裴杉杉喜歡哪種款式的婚紗。
裴杉杉道:“我無所謂,你隨便推薦幾款吧。”
店長看了眼丹尼爾,後者輕輕點頭。
店長對身後跟着的店員說了幾句後,對裴杉杉和丹尼爾道:“兩位請跟我去更衣室吧。”
他們前腳到了更衣室,後腳婚紗也送了過來。
店長對裴杉杉道:“女士,請跟我來。”
裴杉杉把懷裏抱着的玫瑰花給了丹尼爾,跟在店長身後往裏面走。
簾子後面,裴杉杉有些走神,店長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第一套婚紗試的是抹胸款,長長的裙襬上鑲滿了細碎的小鑽石,在燈光下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裴杉杉在店長和幾個店員的幫助下,穿上了那條十幾斤重的婚紗。
店長給她整理着頭髮,用英文道:“你真漂亮,你先生也很帥氣,你們一定很恩愛吧。”
裴杉杉嘴角淡淡彎起,沒有回答。
剛纔丹尼爾給她求婚時,到底是真情實感,還是演戲,她能感覺出來。
甚至有一瞬間,她的理智已經開始和情感做着鬥爭了。
這輩子第一次被這麼有儀式感的求婚,現場氣氛環境都烘托到點了,是她曾經夢寐以求過的場景,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想着都撞上南牆了,要不就試試吧?
反正求婚也不是結婚,結婚還能離婚。
但就在她兩股情緒激烈的打架時,丹尼爾給了他們彼此一個臺階。
這樣也挺好的。
可能是曾經有過特別執着於結婚的時候,到了現在,卻越來越抗拒。
隨着簾子被拉開,丹尼爾在看到裴杉杉的那一瞬,目光不由得頓住,直直的落在了她身上。
裴杉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咳了聲:“很……很奇怪嗎?”
丹尼爾收回思緒,輕輕搖頭,嗓音低沉:“很漂亮。”
裴杉杉扭過頭,去看旁邊的落地鏡。
丹尼爾走到她旁邊,給她理了理身後的裙襬:“我保證,沒有人能比你穿這條婚紗更漂亮。”
店長也在旁邊道:“這款婚紗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也是設計師的得意之作,全球僅此一條,她囑咐過我們,一定要穿在最適合它的客人身上。現在看來,總算遇到了它的有緣人。”
丹尼爾點着頭:“先把這套定下來吧,再試試其他的。”
裴杉杉聞言,連忙把丹尼爾拉到了旁邊,小聲道:“你是不是傻子啊,這擺明是銷售話術,我纔不信全球只有一條呢,而且這個話肯定他們是誰來對誰說,淨騙你們這種財大氣粗的。”
丹尼爾嘴角含笑,微微揚眉。
裴杉杉壓低了聲音,又道:“而且我們不就是隨便拍兩張圓謊嗎,要那麼好的婚紗幹嘛,湊合一下就行了。”
丹尼爾:“……”
他嘴角的笑,又慢慢收起。
裴杉杉轉過身,用英文對店長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這套,看看其他的。”
店長點頭,又帶着她進到簾子裏面,去試其他的款。
之後裴杉杉把店裏的每個風格都試了一遍。
每條都很不錯。
各有各由的風格。
正當裴杉杉糾結於選哪套的時候,丹尼爾道:“她剛剛試過的,全要了。”
話畢,轉身往外走。
裴杉杉提着裙襬追了出去:“誒……”
丹尼爾轉身扶住她:“去試妝了。”
於是,她還來不及拒絕,就被摁在了化妝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