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太過明亮直白，迫使江上寒側開了視線。
見他這樣，江初寧瞬間肯定了自己剛纔那個猜測，眼睛泛紅，哽咽道：“你果然是這樣想的！你從一開始就是在敷衍我，你從來沒有正視過我對你的感情，你總說我可能會喜歡上別人，考慮清楚對自己負責，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要是喜歡我的話，哪有這麼多想法，你……”
江上寒手指給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低聲道：“我從來沒有敷衍你，而是覺得，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就像江竟堯說的那樣，江家的人，對於他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真正危險的，是那些藏在暗處，遠超江家百倍，千倍，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那些人。
他可以把她留在身邊，不讓別人動她一根頭髮，可是他卻無法左右，有一天她可能會厭倦這樣的生活。
從繼任江家家主的那天開始，他身邊就不會留下任何有感情的人。
別人會怕，會疼，會退縮，都是常有的事。
但他卻不能。
他必須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可他不想她和他一樣，她有更加明媚鮮活的未來。
江上寒和江竟堯都有同樣的想法，希望她能去一個沒有這些紛擾的地方，平平安安，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
江初寧淚眼朦朧的看着他，抽噎道：“可是你就是我的選擇啊，無論經過多少次，遇見多少人，我永遠都會選擇你。”
江上寒眸子凝着她，一言不發。
江初寧小聲繼續：“我知道在你們看來，我不懂事，甚至還無理取鬧，總是給你添麻煩……我會慢慢改的，也會越來越成熟，直到能夠站在你身邊……所以你不要再想着把我推開了……”
江上寒嗓音很低：“你不用改，現在已經很好了。寧寧，我說過，你不用爲了任何人改變自己。”
江初寧癟着嘴巴，眼睛溼漉漉的，鼻尖哭的微紅。
外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雨，整個屋子裏空氣都變得潮溼沉悶了許多。
窗簾被風吹動，在寂靜的燈光裏搖曳。
江上寒微涼的脣輕輕落在她眉心，眼睛上，鼻樑上，最後咬住了她的下脣，順勢把她放在了牀褥裏。
江初寧在他脣上嚐到了淡淡的酒意，問道：“你喝酒了嗎？”
江上寒低低嗯了聲：“喝了一點。”
隨着他的吻逐漸往下，江初寧感覺脖子微微有些刺癢，不由得仰起腦袋，手指攥緊了他腰側的衣服，呼吸變重一些。
她穿着他的短袖，寬大的離譜，沒一會兒就滑倒了腿根。
當江上寒滾燙的掌心覆在她腿上時，江初寧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江上寒吻着她，手捏了捏她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
江初寧覺得癢想要躲，卻被他摁着，無處可藏。
除了癢以外，身體裏也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支配着她的神經與血液。
片刻後，一股明顯的觸感傳來，江初寧清醒了過來，臉也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他握住了她的……
或許是過於緊張和尷尬，江初寧開始和他探討，勉強鎮定道：“你覺得……小嗎？”
“就是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大的。”
江上寒：“……”
江初寧又給自己找補：“男人不都喜歡大的嗎。”
“你交過幾個男朋友。”
“沒有……我在網上看的。”
江上寒默了幾秒：“以後不準看那些。”
江初寧剛想要說什麼，就感覺頂端有些刺痛。
她瞬間就不說話了。
江上寒低頭，吻着她的耳垂，掌心輕輕揉捏着。
江初寧呼吸有些發顫，但手也沒閒着，摸摸索索想要去解他襯衣的鈕釦。
剛解兩顆她就沒了耐心，直接把他襯衣從西裝褲裏拽了出來，如願以償的摸上了他的腹肌。
江初寧小聲嘀咕：“你身材怎麼那麼好？”
江上寒眉梢微擡，嗓音低啞，意有所指的開口：“你身材也很好。”
江初寧：“……”
她很難接受，他們以現在這種姿勢，受到這種誇獎。
江初寧磕磕巴巴的出聲：“繼……繼續吧……”
就在這時，樓下窗戶外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江初寧！”
江上寒一頓，擡眼看了出去，只有茫茫的雨幕。
江初寧手還拽着他的襯衣，直接打了個哆嗦：“我好像聽到我爸爸的聲音了，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不是。”江上寒把手拿了出來，摁亮了牀頭的燈，掃了眼她的穿着，語調是隱忍的剋制，“去把衣服換了。”
江初寧道：“可是我衣服髒了，扔浴室皺皺巴巴的……”
她話還沒說完，江竟堯的聲音便再次傳來，比剛纔還嚇人。
江初寧顧不了其他了，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浴室，脫下江上寒的短袖扔在一邊，着急忙慌套上自己的。
江上寒走了過來，給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不用擔心，他上不來，你先下去，等我幾分鐘。”
“我……”
江初寧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耳朵紅的滴血，胡亂的點了點頭，然後跑出了浴室。
她走了幾步，便看到了坐在旁邊看着她的小奶狗，江初寧立即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抱着它往外走。
等她離開以後，江上寒，喉結滑動了兩下，微微閉上眼。
打開冷水，從頭澆下。
還挺要命的。
樓下，江竟堯已經闖進客廳了，他到底有可能是江上寒未來的岳父，手下的人都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江初寧，你給我……”
他話說到一半，江初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樓梯上。
江竟堯就知道她在這裏，氣的不行：“你給我下來！”
江初寧緊緊靠在牆壁：“我不，你要打我。”
“我……”江竟堯是真的恨不得把她打一頓，可這裏畢竟不是在家裏，他緩了語氣，“我不打你，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了？寧寧，爸爸是來接你回家的。”
江初寧這才慢吞吞的一步一步挪下樓梯。
等她站在面前了，江竟堯又沉着臉問：“江上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