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後悔得要死要死,她事先也沒說女祖會懲罰啊!
想到之前大灰慘死的樣子,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害怕起來。
美雅看他們手裏端着鍋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由怒了:“你們死在那裏幹什麼?不想回來就別回來了!”
那可不行!
他們好不容易纔有機會接近美雅,只要再熬一段時間,等她的腿傷好了,他們就能和她結契交配,再過不久她就能爲他們生下小孩了!
哪怕他們前面還排着阿山又如何,總歸阿山之後就是他們!
這麼一想,兩人哪裏還顧得上唐蘇的女祖懲罰威脅論,畢竟女祖怎麼可能說懲罰就懲罰,這世上說謊的人多了去了,從前千八百年都不現世的,現在怎麼可能就紮根在他們這裏了呢?
所以兩人都安慰自己,是唐蘇故意嚇他們的,並沒有什麼女祖懲罰一說。
唐蘇看着他們自我安慰然後逐漸挺直的脊樑,勾了勾嘴角,拇指和食指相觸微微一捻。
這個動作相當細微,根本無人發覺。
哪怕是一直關注着她的冥燁,也只看見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
意識到,這兩個人,怕是真的要倒黴了。
兩人端着肉,將將走到美雅身邊的時候,忽然渾身開始發冷,好像有一道寒風將他們緊緊裹住,可如今雨季都還沒來,天氣依舊很炎熱,哪裏有冷風了?
兩人只覺得怕是自己的錯覺,正要把鍋子放下,盛點熱湯吃了暖暖身體,周身的寒氣忽然入侵他們的身體,讓他們瞬間渾身冰冷,冷到了手腳都僵硬了,只剩下眼珠子還能轉動,渾身都在止不住的打顫。
美雅見他們這麼磨磨蹭蹭的,老早就不耐煩了,從昨天開始逃跑起,她就沒能好好的喫點東西,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此時又被這誘人的肉香味勾引的實在忍不住,強撐着坐直了身體,然後不耐煩地拿手去打他們。
“快點放下!你們……”
她罵人的話還沒全部說出口,就驚叫起來:“啊!”
原本就有很多人關注他們這邊的動靜,如今被她這一叫,林子裏的所有人都朝他們看來。
就見那兩個勇士直愣愣地站在那裏,整個人維持着僵硬的姿勢,暮暑的天氣裏,他們竟然渾身冒着寒氣,身上逐漸結起了一層層的冰凌。
而原本被他們擡在手裏的一鍋肉,因爲美雅剛剛那一拍一扯,此時全都倒扣在了她的頭上。
美雅被燙得吱哇亂叫,手腳亂踢亂打,然後不小心就扯到了斷腿,原本就是勉強固定住的傷腿,此時徹底又裂開了。
斷骨鑽心的痛感襲來,於是,樹林裏立刻就響起了她淒厲的尖叫。
就是這樣的狀態下,她還不忘將憤怒發泄在倆個罪魁禍首身上,咬牙切齒雙目猩紅地把他們狠狠一推。
兩人早就凍僵了,被她一推,就這麼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咚”
沉悶的聲音,砸在了所有人的心裏。
可沒人敢靠近,因爲離得稍近的人也能感覺到那股寒冷之氣,他們立刻後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
隨着唐蘇的這一聲嘆息,樹林裏的氣氛瞬間陷入詭異之中,除了美雅和雲貝的痛叫,一個撕心裂肺絕望憤怒,一個隱忍希望又暗自堅強。
兩個冰人渾身都不能動,只能轉着眼珠子看向唐蘇,因爲角度的關係,他們近乎極致的將眼珠子轉到最邊邊上,嘴巴凍得僵硬了,只能從喉嚨裏發聲:
“救……救、命!”
唐蘇搖搖頭:“這是女祖在懲罰你們,我可救不了。”
兩人內心一陣絕望,完了,他們也要像大灰一樣,被女祖處死了嗎?!
唐蘇:“但是,既然是你們說了謊才激怒了女祖,那你們把真相說出來,女祖想必是會原諒你們的。”
兩人立刻瘋狂的眨眼皮,他們雖然相當用力在眨,奈何眼皮其實也被凍僵了,只小幅度的稍微動了動。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表態,兩人身上的寒氣瞬間就消失了不少,雖然依舊很冷,但好像,眼皮能動了,也能說話了。
這下,不用唐蘇再多問,兩人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
原來昨天有獸人抓到了美雅,但見到她是斷腿人士,大概嫌棄抓回去不能交配還得好好養着,美雅正好抓住這個機會爲自己開脫求情,爲此還謊稱竹屋那邊有好幾個優秀的剛剛成年的雌性。
獸人本身就嫌棄小河村多的是老的少的殘的懷孕的,根本沒有能用的,一聽這個話,立刻集結人手要往竹屋趕去。
這反而給小河村大部隊的撤離爭取了機會,於是衆人立刻添油加醋,說小河村有好幾個剛成年的雌性都在那裏,他們願意雙手奉上,只求獸族放他們一馬。
隨着兩人的老實交代,參與編織謊言禍水東引的,除了美雅,其餘人都愧疚又害怕的低着頭跪在地上,嘴裏在懺悔,請求女祖寬恕。
而以小花爲首的另一大波不明真相的人羣,心裏怎麼想的不得而知,但是都在巫醫的帶領下,一起雙手合十在身前,做祝禱狀,請求女祖平息怒氣。
而地上那兩個,越是交代的徹底,越是感覺困着身體的寒氣在逐漸消失,於是越說越起勁,最後老老實實地把參與人員全都指了出來。
唐蘇對此相當滿意,冥燁等人卻是越聽越憤怒,想他昨天得知獸族來襲,第一時間就像衝回去救人!結果呢,這些人卻想着害他們!
到最後,實在沒忍住,他幾個健步衝上去,把相關人員全都從人羣裏揪了出來,一個一個地把人揍成了豬頭。
有他出手還不算,星月也咬牙切齒地加入戰局。
鳳十和白虎幼崽也蠢蠢欲動想要秀一秀拳頭,被她攔住了:“人是族內矛盾,你們去是想引起種族糾紛?兩碼事,不合適。”
唐蘇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看,她一回頭,就看見巫醫相落雙目緊閉正帶着人羣在祝禱。
她挑了挑眉,是這個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