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獸人們紛紛被她這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給震懾到了。
之前也被老大耳提面命交代一定要和這個雌性,要和小河村落的人類友好相處。
剛剛又被她這淡笑着,從容不迫射殺狼羣的架勢給驚到。
所以當下雖然感到被她侮辱了,卻也個個閉嘴禁言,不敢說話。
古亞瞥了手底下多言的獸人們一眼,然後看向唐蘇,不解地問道:“你確定?我們可是流浪獸人。”
在獸世大陸,不管是人類,還是獸族,都是聞流浪獸人而色變的。
根本沒有人會和他們和平共處。
“而且,在獸世大陸,還從來沒有人類和獸族和平……”
不,在很久以前,女祖帶着人類初初來到這片獸世大陸的時候,人類和獸族確實和平共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女祖突然仙逝。
但他話沒說完,突然就打住了,雙目晶亮地盯着她,眸中若有所思,也許,這片獸世大陸的規則,會因爲她而改變!
他幾乎立刻就做了決定:“你要我們做什麼?你說。”
流浪獸人卑賤到人人喊打的身份地位,也是時候改變一下了!
他覺得,現在也許就是個契機!
唐蘇不明白他突然的激動來自哪裏,只和他公平談交易:“開春以後,我需要開採岩石,需要做土磚,到時候你帶人來幫我做。”
這些都是力氣活,比人類雄性還要強壯的獸人雄性,無疑是很好的勞動力選擇。
“開採岩石?”
古言聞言挑眉,這個他們有經驗了,只需要穿山甲獸人以及飛鳥一族的獸人相互配合就可以了。
“但是開春以後天氣暖了,你還要做火炕嗎?”
“不是,我要用來砌城牆。”
唐蘇目光看向外面白茫茫的空地,小河村落三面環山一面臨水,除了這些天然屏障,根本沒有任何防守工事,所以不管是洞獅也好,野狼也罷,都是如入無人之境。
她雖然殺怪殺的很舒坦,但是腦子裏一個設想也很堅定,那就是建圍牆。
她一個末世第一大基地的首領,實在沒法忍受,自己的地盤防禦工事爲零。
而建城牆最好的基材莫過於石頭。
古亞聽明白了,雖然對她的這個想法感到匪夷所思,但也沒有表示異議。
反正開春以後,流浪獸人們除了狩獵,也沒別的事情可做。
無盡森林之中七十多號流浪獸人,沒有一個雌性,他們旺盛的精力無處釋放,就會互相鬥毆尋釁滋事,他每年處理這些事情其實也很煩躁的。
她既然能給流浪獸人們找點事情做,釋放一下多餘的精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唐蘇一聽他手底下居然有78個流浪獸人,不由的喫驚:“你的隊伍還挺壯觀啊!”
話說他們連雌性都沒有,所以是靠什麼繁殖出這麼多後代的?
“有些是跟着我從禁區那邊遷徙過來的,有的則是這麼多年來陸陸續續被各自的部落驅逐出來的。”
古亞說這個話的時候,後面好幾個流浪獸人神色有些悲慼,大概都想起了被各自家族驅逐的不好經歷。
唐蘇沒有揭人傷疤的意圖,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如果我們能夠證明流浪獸人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不堪,你能不能做主,給我們優秀的雄獸們,找幾個雌性繁殖後代?”
他話還沒說完,冥燁就相當警惕地往前跨了一步,把唐蘇護在了自己身後,宣誓主權。
唐蘇震驚,聽說過找工作包喫包住的,沒聽說過要包分配老婆的啊!
她拒絕:“這種事,得雌性心甘情願纔行,你們不能強搶,我也不能勉強她們。”
古亞他們聞言,紛紛露出傷感的神色。
他們無盡森林中,甚至有好幾個老者他們一輩子都沒有過雌性,想到他們以後也要像這樣孤獨可憐,沒有伴侶沒有後代的過一生,他們就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那些無惡不作爲非作歹的流浪獸人身上戾氣太重,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對生活充滿了絕望。
唐蘇見他們一個個神色低迷起來,不由地皺眉:“喂,你們一個個的有點出息好不好,難道離開了雌性,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幾個流浪獸人全都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神情無不是在表示:沒錯,你說對了!
唐蘇無語,這完全就是一幫長期得不到釋放的飢渴男人啊,簡直沒眼看!
於是她就對他們揮了揮手:“現在冬季,這裏不需要你們幫忙,都散了吧,等到開春了,記得過來報道。”
古亞也是這麼想的,但見到就這麼走了,不由問道:“你不是答應了要給我們一半的肉嗎?”
“是啊,我們暫時辛苦一下,幫你們清洗保管,等到開春以後,你的弟兄們再來按勞獲取食物啊!就是按勞動力分配工資,懂不懂?”
古亞等流浪獸人表示不理解,莫名覺得,好像他們被坑了。
他們是沒有能力嗎?他們春天捕不到獵物嗎?爲什麼要吭哧吭哧給她勞動換取獵物?
他們是現在比較缺獵物,雖然冬季也可以捕獵,但一來風險大,而來獵物少!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唐蘇下了逐客令,要是現在就讓他們把獵物拿走,等到開春了以後他們反悔了怎麼辦?
難道要把他們殺光了事嗎?
所以,以食物吊着他們,是最好的辦法!
想了想,覺得光給獵物也許滿足不了他們,於是又加了一句:
“到時候還可以教你們作出相當美味的飯食,我們這兒最近飄出去的飯食香味,你們應該聞到過的吧?好好幹活,明年你們也能喫上了!”
那味道確實好幾次的都被出來的流量獸人們問道過的,誘惑的大家不住流口水。
古亞等流浪獸人還能怎麼着?只能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了。
等到四周徹底安靜下來,唐蘇就看着大傢伙趁着月色忙着收肉。
生活有了奔頭,誰也不喊冷喊累,主要大家都穿了按照唐蘇的改良方法做的獸皮裙,再加上不停地幹活,都不會覺得冷。
但她一閒下來,立馬就犯困,上下眼皮直打架,正想說找冥燁說說話,提一下精神,就見他一臉沉思的坐在那裏,表情……有些哀慼?
嗯?
“冥燁,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