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誰。
碰到這種情況,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啊。
當然。
好歹也是軋鋼廠領導班子的一員。
再加上剛剛收了小黃魚。
此刻。
李爲民心情不錯。
如不然。
早就破口罵娘,直接國粹迴應陳瞎子了。
可即便如此。
望着拄着棍的陳瞎子,李爲民還是用手在陳瞎子面前晃了晃,確定這什麼。
之後更是摘下陳瞎子戴着的墨鏡。
當看清陳瞎子眼瞎以後,李爲民當即我靠了一聲。
“我說,你這個老瞎子,眼瞎了,心也瞎了,你咒我呢?”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烏雲蓋頂,印堂發黑了?”
李爲民臉上掛着不悅。
實際上。
也難怪。
就算裝神弄鬼,好歹也得有點門道不是。
這眼睛都瞎了,還怎麼看?
“老夫自幼跟隨仙長修行,已經窺的天人之術,早已經修的一副天眼。雖說我這一雙招子是瞎了,可是老夫修行出來的天眼,可沒瞎。”
說的有板有眼的陳瞎子,就這麼搖着頭。
“如果你要是認爲我是招搖撞騙的騙子,那麼就算了。”
“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
“屆時,別說升官無望,只怕還要有牢獄之災啊!”
說到這。
陳瞎子也不在跟李爲民廢話,而是直接拄着木棍,蹣跚而去。
獨留下發愣的李爲民,整個懵逼在了現場。
幸好。
李爲民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
不然。
只怕會當場撂下一句: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我信你個鬼。
雖說今天他李爲民碰到這種掃興的事情,但是腰包鼓鼓的這是事實。
“晦氣!”
丟下這麼一句。
之後。
李爲民就要騎着車離開。
可是還沒走多遠。
突然間哎呦叫了一聲。
緊接着下意識的一捂後腦勺。
當再次將手放在面前的時候。
李爲民看到手上竟然沾了鮮血。
擡頭一看。
這位李主任正好看到兩個孩子拿着彈弓,正在瞄着什麼。
真是人在路上走,禍從天上來。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打鳥來着。
結果倒是把他給打了。
“小兔崽子,眼瞎了,拿着彈弓往哪打的?”
氣急敗壞的李爲民,吼了這麼一嗓子。
這年頭的孩子,還沒有受網絡侵染。
平日裏,男孩子的遊戲,不是打鳥,就是摸魚,亦或者鬥雞等等。
一個個都貪玩的很。
當注意到打了人以後。
那兩個站在房頂之上的娃兒,哪還怠慢,趕緊開溜。
李爲民就算想追,可是往哪去追。
那倆孩子早就沒贏了。
“算我倒黴!”
嘟囔了這麼一句的李爲民,就要上車。
突然間。
在這個時候。
他想到了什麼。
不久前。
有個瞎子可是跟他說過有血光之災來着。
這下子腦袋破了,算不算是應驗了。
而李爲民並不知道的是。
陳瞎子在走了以後,躲在拐角處,偷偷的聽着動靜來着。
雖說眼瞎,但是陳瞎子的耳朵很好使。
尤其是聽到李爲民嘀咕這麼一句。
“不會這麼巧吧!”
之後。
露出笑容的陳瞎子,這才點了點頭。
對於他來說,現在只要等着李爲民乖乖上鉤就好了。
李爲民本不是啥正人君子,也不是什麼有作爲的領導。
平日裏,眼皮子往上看,各種紅線全部挑戰了一遍。
風水命數之說,在他這種人身上,還是比較好使的。
人啊。
一旦心裏有了一個念頭。
就怕琢磨。
越琢磨,越是感覺會出點事情。
關鍵是。
不久前,陳瞎子可是跟他說過,他會官途不順,甚至有牢獄之災。
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李爲民趕緊向着陳瞎子離開的方向而去。
他只希望,陳瞎子還沒有走遠,自己能夠追上。
“謝天謝地,大師,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當看到在路邊曬太陽的陳瞎子以後,李爲民這才鬆了口氣。
“您老算的太準了。”
蹲下身來的李爲民,就這麼望着陳瞎子:“我服了,真的服了!您老說我今日會有血光之災,可不就發生了。既然您老如此神通廣大,我記得您說過,我只怕會有牢獄之災,不知此事可否有化解之法?”
“老夫精通天人學術,既然能點破你的劫難,自然會有化解之法。”
陳瞎子鏗鏘有力,底氣十足的說道。
這邊。
李爲民正打算詢問陳瞎子化解之法,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懂,我懂!”
從兜裏取出五塊錢,塞到陳瞎子手裏的李爲民就這麼祈求着:“大師,您可不能見識不久,可得幫幫我啊!”
“老夫這對招子,就是因爲透露天機太多,才被老天爺收去的。本來,我已隱退江湖,不想過問人世間的是是非非。可是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也就幫你一回吧!”
到底是行家。
別管陳瞎子是真有兩把刷子,還是裝神弄鬼。
反正,他的套路跟把式耍的絕對正宗。
三枚銅板一扔,用手摸了摸。
之後陳瞎子又掐指一算。
兩眼巴巴的李爲民,在等着答案呢。
“有了!”
在這個時候,放下手的陳瞎子,道了一句:“你之所以會走背運,那是因爲有煞星克你。你是煞星入了體,本是一帆風順,官運亨通之命,結果就是因爲煞星作祟,纔會出現坎坷。”
“煞星?”
李爲民眨了眨眼,有點聽不懂了。
“大師,您能說的更詳細一點嗎?煞星是什麼?”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爲了體現自己的職業道行,陳瞎子拐彎抹角的將煞星與劉海中聯繫到一起。
當然。
他也不能說的太透,更不能說破了。
只能循循漸進引導李爲民去猜,適當的時候,點醒李爲民一下。
“劉海中便是那煞星?”
這頓時,醍醐灌頂的李爲民眼睛睜的大大的,猜到了陳瞎子要引導他需要猜出的這個人。
“劉海中是誰啊?”
陳瞎子還故作不知道的問了一句。
“他是我們軋鋼廠的七級鍛工,一個普通工人,不過近日將會提拔爲生產組組長。本事嘛,沒有多少,不過十足小人一個。”
顯然忘了兜裏還揣着劉海中給的小黃魚,李爲民說起劉海中來,那是絲毫不留情面。
“這就對了。”
陳瞎子點了點頭:“定是這煞星奪了你的官運,破了你的命理,所以你纔會要遭遇坎坷啊。”
“大師,那我是否要將他從廠子趕走?”
李爲民追問道:“如果他不在我身邊,不在廠子了,是否我命中劫難就可以化解了?”
“不!”
突然間。
陳瞎子一伸手。
“厄運已成,現在即便將他攆走,只怕也無濟於事。”
“大師,既然這不成,那您爲我指一條明路唄,我究竟該如何去做,才能救贖?”
“污穢之地雖是聚煞之所,但是也是破煞之所。你們廠可有茅房?”
面對着陳瞎子詢問。
李爲民是知無不言:“有,大師的意思是,將他調到廁所,與污穢相伴。他這個煞星,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再克我了!”
“這隻怕也是你目前唯一可以拯救自己的方法了。”
陳瞎子一聲長嘆。
“多謝大師指點,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爲民本着寧可錯殺,不能誤己的態度,心中已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