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來自秦淮茹無意之間的棍棒。
疼與罵,顯然無法叫醒傻柱這個腦子缺根弦的傻帽。
這位廚房戰神,非但不生氣,反而樂在其中。
而在這個時候。
易中海看不下去了。
這不是說,作爲院裏的一大爺,他必須要出面制止這場鬧劇。
而是。
他擔心。
秦淮茹再這樣打下去。
別將傻柱給打壞了。.七
他們老兩口,以後還指着傻柱給他們養老呢。
萬一本來就傻的傻柱,要是讓秦淮茹真給打傻了;那麼他們老兩口以後該怎麼辦。
“胡鬧!”
“住手,都給我停手。”
上前的一大爺易中海,一把奪過了秦淮茹手中的棍棒,拿出一大爺的威風,怒瞪着秦淮茹:“秦淮茹,你鬧夠了沒有?”
此刻。
因爲一大爺易中海的混入。
這讓原本喪失理智的秦淮茹,才稍稍清醒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打人打累了。
畢竟。
打人也是一場體力活來着。
蹲下身來的秦淮茹,抱着自己的兒子棒梗,就是痛哭起來,拿出慈母的樣子:“兒啊,娘打疼你了嗎?你可別怪娘啊!你說說你,瞎打什麼彈弓的。”
“別哭了!別哭了!”
在這個時候,易中海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然後瞥了一眼還捂着右眼的賈張氏:“我看她賈嬸傷的也不輕,爲今之計,還是先將她賈嬸送到醫院治療在說,這纔是大事。”
其實。
易中海說的這個,秦淮茹又何嘗沒有想到過。
只是,想到歸想到。
送醫院好說。
錢誰出。
治療需要花錢啊。
她秦淮茹一個月就那麼小几十的工資,再加上一家人這麼多張嘴,別說爲賈張氏治眼,喫飯的錢都不夠。
在這個時候。
傻柱挺爺們的站出身來。
雖然常年被賈家壓榨,但是依舊樂在其中的傻柱,正愁找不到表現的機會來着。
甚至。
這個時候。
他都忘了,自己還是個傷者,傷勢還是因爲棒梗而起。
讓賈家賠償,這事對於傻柱來說是不存在的。
拍着胸脯,大包大攬的傻柱說道:“一大爺說得對,先將賈嬸送到醫院纔是正事。至於這醫藥費嘛,秦姐,我知道你們家不容易,我幫你們出。”
一聽這話。
秦淮茹也好。
賈張氏也罷。
紛紛眼前一亮。
“柱子,真是謝謝你了。”
站起身來的秦淮茹,擦了一下眼淚,露出了笑容。
至於賈張氏,忍着疼痛,也不傻柱傻柱了,而是改成我們家柱子了:“我說什麼來着,我們家柱子打小就懂事。這事,讓你破費了。”
“賈嬸,秦姐,你看你們說的。多大點事。”
飄飄然而不知所以然的傻柱,甚至回家的路上,都一蹦一跳起來,拽的此刻他自己只怕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回家取完錢以後。
傻柱借了劉嬸家的地排車,拉着賈張氏便去了醫院。
排隊掛號。
這些都是傻柱在忙前忙後。
當護士看在眼中,笑着對同來醫院的秦淮茹說了一句:“你男人可真爺們,真體貼。”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賈張氏炸毛了。
之前在院子裏,還我們家柱子的賈張氏,冷冰冰的說道:“什麼她男人,我兒子早死了。那傢伙是我們家鄰居。”
意識到說錯話的護士,連忙閉嘴。
交了錢。
總算是到了眼科專家室。
隨着醫生讓賈張氏放下手,看過她耷拉的眼皮張不開的右眼以後,這纔開口說道:“老人家右眼已經不行了,好在石子沒有進入眼睛之中,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之前就問清楚狀況的,瞭解了賈張氏這右眼爲什麼而傷的那位醫生,繼續多嘴來了一句:“你們家孩子也真是的,怎麼這麼調皮呢。今後可得好好管管。這打到的是自己人,萬一打到外人,怎麼辦?”
雖然嘴上說是是是,但是賈張氏心裏巴不得就像那醫生說的,棒梗打瞎的是別人呢。
比如傻柱。
真要是這樣的話。
錢不用賠不說,甚至罪也不用受了。
“醫生,我婆婆的右眼,怎麼樣了?”
秦淮茹關心的問了一句。
“眼珠子都散了,能怎麼樣。看樣子,也只能換一隻眼了。”
“不過呢,換一隻眼歸換一隻眼,這視覺是恢復不了了,只能形象上好看一些。”
醫生一邊低着頭寫着資料,一邊說道。
其實。
別說這年頭的醫療條件。
就是二十一世紀的醫療條件,眼珠子都散了,還怎麼治療好。
只是不同於二十一世紀。
這年代,可供選擇的眼球不多。
也就狗眼一種。
基本上。
瞎了的人,換的都是狗眼。
主要是。
這年頭,眼珠子捐獻的少,也沒有人眼給賈張氏移植。
狗眼就已經不錯了。
當寫完資料,擡起頭來的醫生說到要給賈張氏換一隻狗眼的時候。
賈張氏不由得啊的叫了一聲:“醫生,給我換一隻狗眼啊?”
“你還想要人眼呢?”
“哪有人眼給你換啊。”
“狗眼就可以了,跟人眼也沒多大區別。瞎了的人,想換眼,基本上都是狗眼。”
醫生也不是想要罵人,而是站在專業的角度說道。
“去收費處交一下錢,我這邊好馬上安排手術。”
說着。
醫生將條子遞給了秦淮茹。
只不過。
再結果條子以後,秦淮茹看了一眼傻柱。
這傻帽哪還怠慢,拿過條子,笑呵呵的道了一句:“我去。”
臨近手術室的時候。
躺在推牀上的賈張氏,嘴裏還嘀嘀咕咕,明顯有些不滿:“常言說,瞎了狗眼,瞎了狗眼。我怎麼這麼倒黴,這可真是應了這句老話了,瞎了換了狗眼。”
可是不滿歸不滿。
老寡婦就算心裏有一百個不滿,又能如何。
誰讓打瞎她的是她那寶貝孫子。
如果換做是別人。
那麼以老寡婦的尿性,肯定不會輕饒,更不會善罷甘休。
不好好的訛對方一大筆,那都對不起她賈張氏爲人處世的風格。
手術室外。
秦淮茹鬆了口氣的同時,看向傻柱:“柱子,你頭還傷着呢,趕緊也去看看吧。”
“可是…………”
傻柱望了一眼手術室。
“醫生不是說了嘛,手術一時半會也做不完,咱們在這等着也沒用。”說着,爲了討好傻柱,秦淮茹拉着傻柱的手,“走,我帶你去。”
一聽這話,心裏美了的傻柱,哎的應了一聲。
雖然今天頭也傷了,錢也花了;但是在傻柱看來,這一切都值。
至少獲得了秦淮茹的關心,這對傻柱來說,便是最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