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說的口乾舌燥。
望着一言不發的閻解放,三大媽最後問了一句:“我說解放,媽說的這些,你都聽進去了沒有?”
閻解放何止是聽進去了,而且還是聽明白了。
在他看來。
感情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提大哥大嫂的問題還好,一提,父母有意將家裏的損失從自己這裏找來。
閻家出人才啊。
雖然跟閻埠貴老兩口比,閻解放的道行還淺了不少;但是他不傻。
一開始。
他聽出父母是有意讓他再從工資拿出五十塊錢,貼補家裏。
可是。
他的工資一共才六十六塊五毛三分。
再交出去五十。
兜裏不剩多少了。
這還不算以前給家裏的生活費。
而如果是這樣,他閻解放只是生氣,還沒到了被嚇傻的地步。
隨着他老媽闡明瞭觀點。
那意思就是說,讓他將六十六塊五毛三分的全部工資,上交給家裏。
這讓閻解放如何能夠忍得了。
“小兔崽子,你媽跟你說話呢。”
“你裝什麼啞巴!”
一家之主的閻埠貴,開口說道。
“爸、媽,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那個什麼,回頭我搬到我單位的宿舍去,免得你們二老看我心煩。”
“你們不會算計嘛。”
“正好,我不回來了,家裏還能省我一個人的口糧呢!”
說完。
閻解放逃一般的遠離了閻家這片是非之地。
再不跑,不行啊。
在閻解放看來。
再在家裏耗下去,還指不定要讓爹媽算計成啥樣呢。
“哎!你這孩子,鬧得是哪出。”
閻埠貴一個沒反應過來,只能任由閻解放奪門而去。
“這臭小子,我看就是欠打。我們這麼做,難道不是爲了他好嘛。”
三大媽氣呼呼的說道。
“小時候不懂事,就不懂事了。”
“這都長成人了,還不懂事。”
“啥時候這臭小子才能成熟一點呢。”
“看他那模樣,好像怕我們吃了他似的。”
“我們這些做父母的能害自己的孩子嘛。怎麼就不能體諒體諒大人的難處,怎麼就這麼自私自利,怎麼就這麼不爲家裏着想呢。“
閻埠貴那可真是標註式家長做派。
就他現在的幾句臺詞。
放在什麼時候都不過時。
“就是!就是!”
附和着閻埠貴的三大媽,則是點着頭:“我們這些做爹媽的,還能害了自己孩子不成。”
嘮叨完。
閻埠貴兩口子又看向閻解曠跟閻解媞。
家裏還這麼兩個孩子。
只不過。
從閻解曠跟閻解媞的身上。
閻埠貴兩口子刮不了啥油水出來了。
閻解媞跟你閻解曠還小,還在上學,沒有參加工作,自然就沒有工資好讓閻埠貴兩口子算計。
有氣沒處撒的閻埠貴看向閻解媞跟閻解曠:“大人說話,小孩就得聽着。別以爲剛剛我跟你們媽只是說你們哥哥,你們也有份。”
“你們爸爸說的沒錯。”三大媽也開始教育起自己的兒女了,“一會解曠跟你爸出去釣魚去。解媞在家跟我收拾家務。”
一聽老媽將工作安排好了。
閻解曠不樂意了:“媽,我作業還沒做完呢!”
“作業作業,作業有釣魚重要嗎?你爸釣魚,是補貼家用,你做作業能當飯喫嘛。”
三大媽教育起自己的小兒子。
閻解曠白楞着眼,心有不甘,可是卻沒用。
聽到老婆如此善解人意,閻埠貴則是臉上樂開了花了。
…………
婁曉娥是個說到做到的主。
這不。
因爲。
在午飯的時候。
許大茂找上了楊海洋,要邀楊海洋一起喫飯。
可是一聽排骨湯以後,楊海洋就拒絕了許大茂的好意。
不過話說回來。
在楊海洋看來。
婁曉娥這也太心急了一點吧。
傍晚的時候。
騎着自行車的閻埠貴帶着閻解曠回來了。
三大媽心急火燎的上前詢問閻埠貴今天的收穫,甚至滿臉充滿期待。
只不過。
魚簍空空如也。
這個結果,讓三大媽很失望。
“今天真是邪了門了,這郊外的水塘也不知道是氣候的原因,還是沒魚了,釣了半天,也沒魚咬鉤。”
閻埠貴抱怨着。
閻解曠曬得跟非洲難民一樣,對三大媽訴苦,自己倆胳膊生疼。
可是三大媽卻會安慰人:“鬆鬆皮好長個。你這孩子,平日裏我怎麼教育你的。老話說得好,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小時候受點罪不算什麼,長大了才能享福嘛!”
…………
一週轉瞬即過。
在這期間。
閻埠貴可沒少去閻解成跟閻解放的單位,找自家大小子跟二兒子。
這不是說。
閻解成跟閻解放不在家。
閻埠貴感覺家裏冷清了。
更不是說,幾天不見,他想兒子了。
而是。
沒有了閻解成跟閻解放上交生活費,閻家的生活水平又降低了。
單靠他閻埠貴的那點工資,養活現在一家四口人,有點難度。
對於爹孃。
閻解成跟閻解放如同防賊一般。
一聽到風吹草動,就閃人了。
只不過。
閻埠貴跟三大媽也不是喫素的。
有那麼幾次,就堵住了閻解成跟閻解放。
都說一家人,用不着客氣。
閻埠貴也好。
三大媽也罷。
那是真不客氣。
張口就要錢,甚至還找閻解成跟閻解放的領導訴苦,說什麼將兒子拉扯大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受了多少罪,結果兒子翅膀硬了想踹窩子。
閻解成也好。
閻解放也罷。
雖然繼承了閻家的算計跟沒臉沒皮,但是終究還是個人。
是人就得顧及顏面。
畢竟。
單位是他們最後的退路了。
要是繼續讓爹孃再鬧下去,他們都沒辦法在單位混了。
…………
這天中午。
楊海洋跟陳瞎子找上了霍秀玲,辦理了一下古玩的交接。
一開始的時候。
霍秀玲並不認爲楊海洋一夥人,能夠搞出什麼名堂出來。
就算陳瞎子能弄來古玩,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好的玩意兒。
可是。
直到看到宋汝窯三足筆洗,看到雞缸杯以後。
霍秀玲開了眼界了。
哪怕是在香江,她也沒見過這麼多好東西。
四九城的底蘊,天子腳下的傳承有序,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雖然霍秀玲並沒有支付楊海洋跟陳瞎子什麼真金白銀,但是這小娘們卻豪橫了一把,請了楊海洋、陳瞎子以及胡老道去了全聚德。
這裏是百年老字號,內地最正宗的烤鴨店了。
在這裏。
楊海洋碰到了一個人,說實在的,某人的大方,讓他開了眼界。
閻解成。
閻家的大兒子。
他竟然也跑到全聚德喫烤鴨了。
不過,閻解成卻是一個人,並非是宴請什麼領導之類的。
“啥時候閻解成這麼會款待自己了?這小子不過日子了?跟三大爺三大媽做切割,生活水平就這麼直線上升了?”
遠遠的望着閻解成,楊海洋在心中喃喃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