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脖子上青筋跳了跳,暗戳戳捏了一把懷中人的蜂腰。
狹長的狼目,威脅的掃了她一眼。
還在這樂呢?
瑜黎清了清嗓子,從江行川肩頭探出半個腦袋。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還泛着粼粼的水光,霧濛濛的。
“小公主,我可還在呢。”
“江指揮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躁得很。”
“要不你們先去接待室等等?”
“我餵飽他就來。”
漩渦星系的雙下巴小公主,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又是這個妖豔賤貨!
又是她!
先佔着瑞哥,又佔着江指揮。
她頂着這張妖精臉,怎麼就陰魂不散啊!
小公主氣的狠狠跺了跺腳,贅肉都顫了顫,土俗的粉色紗裙辣眼睛的要命。
指着瑜黎,氣的差點喘不上氣。
“又,又是你!”
“你怎麼這麼不守女德!”
“川哥,她不乾淨,她跟過瑞哥!”
“破鞋配不上你!你和她分手!”
瑜黎:???
這腦子裏何止有天坑!
這是有海溝啊!
不裹小腳,改裹小腦了?
還女德!?
女個der啊!
戀愛自由都幾千年了好嗎!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漩渦星系的禿頂地中海王子,捋了捋稀疏的頭髮,捧着玫瑰花。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沒事,小黎,我不介意你髒了。”
“剛好江指揮不要你,我可以娶你。”
“我回去就給我父王說,爭取擡你當正房。”
“你放心,我女人不多,子嗣只有七八個。”
“雖然我要雨露均沾,但肯定不會虧待你……”
雙下巴小公主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瞪着豆豆眼,盯着自己哥哥。
“你也被狐媚子迷暈頭了!?”
“她這種不乾不淨的,還擡房!?”
“不多請幾個女德講師給她好好清洗清洗,你頭上的綠帽都能摞到一米八!”
“水性楊花的海生生物!還不快放開我的川哥!”
瑜黎都氣笑了。
封建糟粕真是千年不遇啊。
沒有十年腦血栓,都說不出這種話。
江行川正要罵回去,就被制止了。
瑜黎染着奶茶粉色蔻丹的手指,故意攀着他的寬肩。
剋制着已經在暴怒邊緣的男人。
“小公主,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就算和我分手,你的川哥不也髒了嗎?”
“這你也喫得下?”
小公主的白眼都翻上天了,陰陽怪氣的。
“男人哪有髒不髒這一說?”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這樣天天拋頭露面的女強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穿短裙,還化這麼濃的妝,就該浸豬籠!”
聽聽!
這已經能當女德班金牌講師了!
瑜黎一直秉承着一個道理,寧和聰明人打一架,不和sb多說一句話。
能恐嚇,就不嗶嗶。
故意貼着江行川西褲的邊縫,緩緩擡起腿。
修長的手指摩挲着腿環上的配槍。
那白到晃眼的修長美腿,勾着江行川裹在深色的西褲裏的長腿。
交織着的黑白兩色,實在惑人。
“小公主,小王子。”
“你們是不是覺得好日子過夠了。”
“你爹跟我說話都得低着頭!侮辱有星際終身貢獻勳章的女戰士……”
“你猜你挨不挨槍子兒?”
禿頭小王子趕緊躲在自己妹妹背後,屈着膝蓋,生怕自己受傷。
江行川捂住瑜黎搭在槍套上的素手,行雲流水的從肋邊掏出自己的配槍。
皺着眉,衝着天花板,就放了一記空槍。
砰的一聲,嚇的地中海小王子結結實實坐了個屁股蹲。
江行川狹長的星目剮了他們一眼,拇指一撥。
伴隨着聚能的嗡嗡聲音,熟練的給槍上膛。
“滾出去。”
“再讓我聽見你們編排她。”
“我一顆子彈就能給你倆一起,打個對穿。”
油膩的禿頂小王子緊緊拽着妹妹的裙襬,探出腦袋。
聲音都顫的厲害。
“你,你敢……”
“我,我可是王子……”
江行川眯了眯眼睛,屬於頂級掠食者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我親爹也是總統。”
“小子,我扛着聚能炮當悍匪的時候,你還穿着開襠褲玩泥巴呢。”
“你看我敢不敢?”
禿頂王子好不容易纔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貓着腰,拿自己妹妹當人肉盾牌。
一邊拽着妹妹的裙角,掩護自己往後退,一邊嘀嘀咕咕。
“妹妹,這個不行,你再相相別的,哥是爲了你好……”
……
瑜黎本以爲還要跟這兩個腦血栓患者多嗶嗶兩句呢。
誰知道江行川簡單粗暴,直接給人嚇得快尿褲子了。
嘖嘖嘖,這倆人以爲這就完了?
咱嘴能當機關槍用的凱凱,可還沒出場呢!
後面有他們受的。
門關上,辦公室裏又恢復了安靜。
江行川泄掉聚能,把槍別回肋間。
輕輕擁着瑜黎,火熱的大掌一下一下,安撫着她因生氣而微微起伏的薄背。
“乖,不氣。”
“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瑜黎心裏泛起一絲絲暖意,慵懶的嘆了口氣。
“也不是生氣,就是替漩渦所有的女性悲哀。”
“她們無法選擇出身,戴着枷鎖跪久了,都不知道站起來有多爽。”
江行川試探着把下巴擱在瑜黎肩上。
見她沒有拒絕,一身不馴的傲骨都酥的徹徹底底。
“他們從根兒上就爛透了。”
“不經歷一場徹頭徹尾的革命,是解決不了的。”
“別想了,下次我再替你出氣,嗯?”
瑜黎撇了撇嘴。
革命?
不流血哪能叫革命?
已經被壓迫到麻木的人,又談何反抗?
剛纔就應該多罵他們幾句。
當然了,瑜黎也想不到。
她本以爲遙遙無期的革命,會來的這麼快。
她更不會想到,旋渦星系的王室喪心病狂,不惜暗中進行人體改造實驗。
試圖靠着醫學手術,製造出一批人造鮫人。
他們用一個彌天大謊,騙了一羣無知的少男少女,心甘情願當小白鼠。
……
江行川輕輕嗅着瑜黎身上混雜着薄荷味的幽香。
似乎是感覺到她在分心,有些不滿。
“不許分心。”
“我還沒有被餵飽。”
“我們……去沙發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