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黎從旁邊已經破損的蔚藍星系戰艦裏,轉移來了很多物資。
一罐罐美味到出人意料的即食菜餚,熱氣騰騰的上了桌。
天權的戰士都驚呆了。
戰場上,只求不餓肚子。
好一點,能喫上開水泡壓縮肉乾。
再糟糕點,就只有蚯蚓味的營養液喝。
蔚藍的罐頭物資,也太好了吧!
特殊時期,美食可以快速拉近人和人的距離。
初家四兄弟,你來我往,筷子上暗中較勁。
初意搶到了一大塊糖醋里脊,喫的腮幫子鼓鼓。
“瑜副官,你們的伙食也太好了!”
初珥不甘示弱,獾爪伸向了梅菜扣肉。
“對啊對啊,我好像在飯店喫大餐!”
瑜黎笑了笑,把一盤黑椒牛仔骨,往江行川面前推了推。
“這些都是大廚的味道。”
機甲部隊指揮官王瑞的養父,是蔚藍星系首屈一指的大廚。
王大廚一輩子都沒有結婚,醉心於美食研究。
這些年,蔚藍星系的國宴,都是由他一手包辦的。
本來,未婚的王大廚,是不具備領養資格的。
奈何他做的飯,太好吃了。
小王瑞,就被他的蛋糕給征服了。
還不會說話時,一見到王大廚,就開心得不得了。
同期競爭的很多精英父母,多多少少都存了一些私心。
只要能領養王瑞,日後家族的產業,必定水漲船高。
可王大廚的想法,卻單純的猶如一張白紙。
他就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孩子,想不求回報的,把他當親兒子養大。
在各方面條件都不佔優勢的情況下,王大廚本來是落選的。
奈何小王瑞不答應,哭的滿地打滾,就要跟王大廚走。
最後,還是李文俊總統特批了一道文件,成就了這段父子緣。
王大廚做飯真的太好吃了,又有些溺愛王瑞。
從小到大,王瑞都是個小胖子。
直到後來進了獵人學校,纔在高強度的訓練下,脫胎換骨。
這次開戰,王大廚傾盡身家,建立了一個罐頭生產工廠。
沒日沒夜的,把食物製作好,封裝,送到前線。
只爲了讓自己的兒子,喫上父親的飯。
也爲了讓所有奔赴一線的孩子,嚐到家鄉的味道。
誰說一個平凡的廚師,不能偉大。
……
飯還沒喫完,警報突然響了起來。
勘探隊傳來了消息。
有一波中型規模的獸潮,正在快速靠近他們所駐守的海防一線。
瑜黎聽了,馬上撂下筷子。
脫去軍裝外套,上半身只穿一件緊身的背心。
雪白的皮膚,豐滿的弧度,裹在黑色的彈力布料下。
一屋子大老爺們,眼睛都看直了。
江行川接住瑜黎隨手扔下的外套,站起身。
“瑜副官,把衣服穿上。”
“所有人集合。”
“上膛,幹完活回來再喫飯。”
瑜黎做了個停的手勢。
“不用。”
“我去就行。”
初散已經徹底被瑜黎的大餐收買了。
畢竟……喫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當下扔了筷子,用手背隨意的抹抹嘴。
“哪有女人去打仗,男人躲在後面喫喝?”
“瑜副官,咱們現在是盟友,一起上。”
瑜黎搖搖頭,從胸口召喚出琉璃心。
化爲盾牌,抵在小臂上。
所有人都看呆了。
好傢伙!
這是魔法嗎!?
真是天賦異稟啊!
瑜黎拎着琉璃盾,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出戰艦。
“放心。”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滿編海軍艦隊。”
江行川愣了兩秒,纔回過神。
“瑜副官,你不用槍嗎!?”
瑜黎沒回頭,衝着身後擺了擺手。
“鮫人有自己的海戰方式。”
江行川眉頭緊皺,拎起槍,熟練的聚能,上膛。
“高加索小隊,出動。”
……
散發着血腥味的漆黑海邊。
瑜黎頂着背後一衆目光,從懷裏掏出信號煙。
用牙齒咬開,偏過頭,吐掉拉環。
掄圓了胳膊,投擲向遠海。
黃綠色的濃煙,將蠢蠢欲動的海蜥人,瞬間吸引,聚攏在一起。
瑜黎甩掉高跟鞋,跳進海水中,化出鮫尾。
右手從海中,聚起手臂長的三叉戟。
她立於浪頭,一個人便猶如千軍萬馬般,面對着翻涌的獸潮。
已經裝備好的高加索小隊,也趕到岸邊。
來不及驚歎於親眼目睹鮫人,初肆調試了一下準鏡。
“大哥,瑜副官把戰線拉的太遠了。”
“咱們在這開火,容易誤傷她。”
江行川沒有說話,薄脣緊抿。
手中的槍,端起來又放下。
……
遠處。
瑜黎仰起後頸,罕見的,亮出一對尖利的鮫牙。
衝着獸潮,爆發出一陣壓迫性全開的戰吼。
這是屬於頂級海生異種的威壓。
這是屬於頂級掠食者戰鬥的號角。
整個海灘,蕩着震人肺腑的迴響。
岸邊的人,都被這撲面而來的野性,激的渾身一震。
初家四兄弟的蜜獾特徵,被動的冒了出來。
這是獸人在遇到強大的對手時,保護性的本能。
只有江行川抿着薄脣,定住了心神。
狹長的雙目,一眨不眨的,睨着浪上的身影。
伴隨着氣勢十足的戰吼,屬於鮫人的海戰,打響了。
瑜黎手中的三叉戟,掠過海面,帶起一陣鋒利的水刃。
所過之處,海蜥人一片刺耳哀嚎。
頃刻間,海面便被瑩綠色的血覆蓋。
血條拉滿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瑜黎將失去戰友的悲憤化爲力量。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
江行川眼裏,閃爍着難以明說的光彩。
明明夜空一片漆黑。
可他卻看到了月亮。
這月亮,真真實實的,就照在他心上。
江行川偏了偏頭,主動放出狼人特徵。
猩紅的舌尖,有些狂熱的,舔了舔下脣。
“都換上重型狙擊槍。”
“咱們替瑜副官分分憂!”
……
這次的海戰,在天權的火力協助下,打的異常順利。
中型獸潮在半小時之內,被消滅的一乾二淨。
瑜黎手中的三叉戟,化爲一汪海水,從指尖滑落。
她收起琉璃心,立在浪頭,衝着岸邊揮了揮手。
哪怕知道,這是在向所有人致謝。
可江行川還是放下狙擊槍,也遙遙的衝她揮手。
初家四兄弟,只覺得跟做夢一樣。
瑜副官,何止抵得上一個艦隊!
這在海里的戰鬥力,堪比陸地上的大哥啊!
江行川眯起眼,看着瑜黎擺尾,自海中游來。
薄脣微動,像是詢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蔚藍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唯有……”
初散撓了撓禿頭,“做牛做馬?”
初意馬上反應過來,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三弟腦殼。
“狗嘴吐不出象牙!”
“什麼做牛做馬,是以身相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