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拖長了音兒的“哦”了一聲。

    他的寶貝,說話真中聽。

    江行川憋着笑,轉過頭去。

    “上野澤,聽見了嗎?”

    “我的寶貝說要一拳把你打死。”

    “你趕緊跑吧,我幫你攔着她。”

    江行川嘴上說的很體貼。

    但動作麼……

    已經開始挽袖子了。

    還一臉壞笑的,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像是生怕上野澤不死,準備隨時補上一拳。

    上野澤看着連手腕都噴張着力量美的江行川,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你和她住一起?”

    江行川抱着雙臂,繃起的肌肉線條,視覺衝擊力十足。

    他痞態的靠着門框,慢條斯理的放出了更具壓迫性的狼人特徵。

    “多新鮮啊。”

    “我又不是不行,跟自己的未婚妻一起住,很意外嗎?”

    江行川背後的狼尾,有一搭沒一搭的晃盪。

    但仔細看就能發現,只有尾尖在小幅度的左右勾擺。

    這是狼人攻擊的前兆。

    但上野澤普信的程度,出乎意料。

    他到現在都堅定不移的認爲,瑜黎當着他的面報出房號,就是有意約會。

    上野澤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小鬍子。

    “你們一直睡在一起?”

    江行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你有完沒完啊?我媳婦說了,不跟你打,怕把你打死,你趕緊走吧。”

    上野澤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他不甘心的後退半步,從江行川那讓人絕對臣服的陰影裏退出來。

    衝着屋內,提高了聲音。

    “瑜副官,你能和我解釋一下嗎?”

    “我們說好的晚上約會,你耍我?”

    屋裏,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小跟鞋的嗒嗒聲。

    瑜黎踢踏着高跟拖鞋,一路氣沖沖的小跑出來。

    她推開堵着門的江行川,衝着上野澤威脅的揚了揚拳頭。

    “你要點臉啊!”

    “我放着江指揮這樣的型男不要,找你一個頭頂脫髮的矮子!?”

    “我再不挑食也不能喫屎吧!”

    江行川側過身,擋住要撲上去幹架的瑜黎。

    替她把浴袍帶子緊了緊,領口拉的嚴嚴實實。

    “你去裏面等我。”

    “聽話,衣服穿好,別被傻逼用眼睛佔便宜。”

    上野澤的臉面,被瑜黎狠狠踩在了腳下。

    詭計多端的普信男當場跳腳了。

    “你敢說你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的話,你幹嘛在酒廊當着我的面,報自己的房號?”

    “現在被逮住,就翻臉不認人了?”

    瑜黎被他清奇的腦回路氣笑了。

    漩渦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奇葩。

    尤其是男人。

    要是能有他們一半自信就好了。

    “上野大將,拿了下個月的工資去看看腦子吧。”

    “我點餐不報房號,喫空氣啊?”

    “你簡直就……”

    瑜黎的話還沒說完。

    江行川直接一把揪住上野澤的衣領,把人提了起來。

    那對尖利的狼牙,閃着森白的寒芒。

    “漩渦星系窮的買不起鏡子,讓你沒機會照照自己什麼模樣?”

    “對你笑一下就是喜歡你?點個餐就是約你來房間?”

    “我今天就給你開個瓢,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麼廢料!”

    江行川說着,就攥起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上野澤本能的閉上眼睛,手裏的紅酒和蛋糕早扔到一邊去了。

    他側過頭去,用手擋在臉前。

    “江行川!動手算什麼本事!”

    “你不是號稱純爺們兒嗎?有本事戰場上和我鬥牛啊!”

    鬥牛,是星際人權公約裏的一則保護性條款。

    當戰爭不可避免,有一方敗退時。

    任何一方的主帥,都有權發起鬥牛的請求。

    說的直白點,就是單挑。

    哪怕潰退的一方只剩下主帥一個人,只要鬥牛得勝。

    獲勝方按照條約,爲了致敬對手永不言敗的精神,需要休戰一個月以上。

    上野澤的話音剛落,走廊的門不約而同的,一扇扇打開了。

    聯邦帝國來參會的小夥伴們,都激動的探出頭來。

    “我靠!誰!?哪位勇士要和大哥鬥牛?”

    “百年不遇啊,閻王爺最近要衝業績了?”

    “怕死的和不怕死的都沉默了!”

    走廊裏,探出一排黑壓壓的腦袋。

    凱莉在對門,佔據了最佳觀戰席位。

    她率先開麥了。

    “我giao!上野澤!?”

    “咋滴光着膀子就來了?”

    “我就說紋身不能亂搞,窮奇窮奇,窮到出奇,看給大將可憐的,衣服都買不起了,嘴脣凍得發紫!”

    “十塊錢分三天花,難度係數九點八!”

    “江哥,還不趕緊施捨一件襯衫,給咱大將當風衣御禦寒?”

    初家三兄弟看到上野澤,就跟獵犬看見兔子一樣。

    “呦,雞崽子要跟大哥鬥牛?”

    “二弟,我是不是太久沒掏耳朵,聽劈叉了?”

    凱莉倚着門框,衝瑜黎擡了擡下巴。

    “辣黎,怎麼回事兒啊?大將藍色小藥丸喫多了,產生自己還能行的幻覺了?”

    瑜黎攀着江行川的肩膀,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我在樓下報房號訂餐,他以爲我遞話邀請他過夜。”

    “還在這兒嗚嗚喳喳。”

    聯邦軍部來參會的人一聽,嚯!

    還有這種事!?

    江行川一臉嫌惡,猛的把上野澤向後一推。

    “噁心玩意兒。”

    強大的衝擊力,讓上野澤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

    還沒回過神來,就進入了凱莉的攻擊範圍。

    凱莉興奮的在手心哈了口熱氣,掄圓了胳膊。

    在上野澤轉過來的那一刻,一個大比兜就招呼了上去。

    “漩渦掙錢不經花,漩渦的男人賊拉胯!”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上野澤眼冒金星,腳步不受控的向一邊偏移。

    剛好,就走到了下一個房間門口。

    王瑞早就摩拳擦掌,等候多時了。

    當下揚起巴掌,也響亮的贈上一記耳刮子。

    “我的草原我的馬,我想咋打就咋打。”

    上野澤像個眼冒金星的陀螺。

    腳下打着絆子,轉到了初肆和瑜汐的門口。

    瑜汐的巴掌,毫不留情的落下。

    “龍爭虎鬥彼岸花,捶你這個小渣渣!”

    上野澤的臉都疼麻了,嘴裏嗚嗚啦啦的,聽不清在說什麼。

    大概是在罵娘。

    初家四兄弟,在走廊盡頭圍好了包圍圈。

    上野澤一撞進來,四個硬漢猛男,就踮起腳尖。

    學着四小天鵝的樣子,滑稽的一邊跳舞,一邊轉圈圈。

    一轉到上野澤面前,就毫不留情,優雅又幹脆利落的,送上一個大比兜。

    “大哥28,帥哭你全家!”

    “你一米五八,沒用還不結紮!”

    “天天就愛看老八,牀上吃了牀上拉!”

    “阿巴阿巴,腰子欠嘎!”

    “再逼逼一拳打死你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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