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看着旁邊腦袋還沒他巴掌大,熱情打招呼的鼴鼠先生。

    他手肘撐在車窗邊,尷尬的捂住臉。

    “謬讚了,謬讚了。”

    熱情的鼴鼠先生鬆開油門,讓自己的車與江行川並駕齊驅。

    “江指揮官真是太謙虛了。”

    “半年不見,您好像又壯實了不少!”

    “我最近也在健身,但是成效甚微,您平時都臥推多大重量啊?”

    江行川尷尬的抹了把臉。

    “運動不要過量,百公斤就行了。”

    鼴鼠先生驚訝的啊了一聲,嘴邊的鬍鬚都一顫一顫。

    一百公斤都是隨便搞搞啊!

    “江指揮官不愧是帝國的守護神!我體重才25公斤呀,真厲害!”

    瑜黎看着左邊車裏圓頭圓腦的鼴鼠先生。

    腦子裏,控制不住的冒出一個戲劇性的畫面。

    江行川赤着上身,躺在臥推凳上。

    他握着槓鈴杆,兩頭各掛着兩個鼴鼠先生。

    江行川在臥推。

    鼴鼠先生在引體向上。

    大家各幹各的,互不耽擱。

    瑜黎被自己的腦洞,逗得笑出了聲。

    一邊的鼴鼠先生,聽見這聲兒清冷靡麗的淺笑,忍不住把頭探出來更多。

    他摘下帽子,衝着瑜黎很紳士的低了低頭。

    “江指揮官,您的妻子有些眼熟呀,冒昧的問問,她是做什麼的?”

    江行川看着前面漸漸擁堵的車流,徹底放棄了抵抗。

    “她是海軍的瑜副指揮官。”

    瑜黎探出頭,笑容僵硬的衝着鼴鼠先生揮了揮手。

    鼴鼠先生一秒星星眼,降下後排座的車窗。

    車窗裏,冒出一個更小的小腦袋。

    “兒子,你不是要立志長大後,要進入軍部工兵隊嗎?”

    “這位就是江指揮和瑜副官呀,你不是總說瑜副官最漂亮了嗎?”

    瑜黎衝着鼴鼠小朋友,笑着打了個招呼。

    “你好呀小可愛。”

    江行川也覺得,這個鼴鼠小崽子怪可愛的。

    他伸出手,用指尖點了點鼴鼠小朋友的頭頂。

    “小朋友嘴真甜。”

    鼴鼠小朋友看着眼前高大如山的瑜黎和江行川。

    對於小朋友來說。

    再漂亮的人,如果數倍大於自己……

    那便不是漂亮,是有些可怕了。

    江行川伸出手時,投下了一片濃重的陰影。

    尤其是他們低下頭說話,嘴一張一合的。

    簡直是血盆大口。

    小鼴鼠眼淚汪汪的,哇一聲哭了出來。

    瑜黎:(?????)?????

    江行川被這響亮的哭聲,嚇得趕緊縮回了手。

    鼴鼠先生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回頭看向嚎啕大哭的兒子。

    “誒呦,怎麼了?哭什麼呀?”

    這時,擁堵的車流緩緩挪動了起來。

    鼴鼠先生抽了幾張紙巾,回過頭去想給兒子擦擦眼淚。

    誰知腳下一個不察,不小心踩上了油門。

    小車發出一陣可愛的突突聲,衝着前面車車的屁股衝了上去。

    這時候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

    江行川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手臂上的肌肉繃起的噴張。

    他直接用手按住鼴鼠先生的車頭,阻止了這場馬上要發生的追尾車禍。

    驚魂未定的鼴鼠先生,急促的喘了幾口氣。

    他一邊拍着胸口,一邊感激的衝着江行川道謝。

    “江指揮官,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了!”

    “這要是撞上了,崽崽肯定得害怕好幾天!”

    江行川捋了捋額前的頭髮,深藏功與名。

    “專心開車吧。”

    鼴鼠先生還在不停的說着感謝的話。

    “江指揮冒着這麼大的危險替我擋車,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您的手沒事兒吧?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啊?”

    “如果沒事的話,我們一起去披薩店吧?我請您和瑜副官喫晚餐。”

    江行川委婉的拒絕了。

    他不覺得自己冒了多大的風險。

    小獸人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這種天竺鼠車車撞一下,還不如兒童碰碰車威力大。

    只怕追尾發出的不是碰撞聲,而是捏捏玩具的嘟嘟聲。

    再說了,他堂堂帝國總指揮官,咋能讓一個務農的鼴鼠請自己喫飯呢?

    如果他放開喫,怕是會把鼴鼠先生喫到破產。

    鼴鼠先生看自己兒子還在哭個不停,只能作罷。

    跟江行川說了聲再見,向披薩店駛去了。

    本以爲消停了。

    可誰知道,剛纔江行川英勇伸手擋車的行爲,路上的人都看到了。

    一時間,打招呼聲不絕於耳。

    一直在被誇好大隻的瑜黎,委屈的恨不得變成一條小魚苗。

    江行川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國民度會如此之高。

    他打開星環,撥通了自己爺爺的星電。

    壓低聲音,用手捂在嘴邊,生怕旁邊嘰嘰喳喳的居民們聽見。

    “爺爺,你和奶奶開這個車來鎮上,不會覺得丟臉嗎?”

    江爺爺哦了一聲,“是挺丟臉,所以你奶奶不坐,我倆都是散步去鎮上。”

    “我自己採購物資時,纔會開車。”

    江行川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你是怎麼泰然自若的來採購的!?”

    江爺爺嘿嘿一笑,彷彿早就知道江行川會打星電來。

    “因爲爺爺有祕密武器啊!”

    “副駕駛的置物抽屜裏,你拿出來戴上,就不丟你的臉啦。”

    江行川迫不及待的,讓瑜黎打開她面前的置物抽屜。

    瑜黎努力把腿往後縮,艱難的把抽屜打開一條縫。

    把手探進去,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來了一個做工十分低劣的……面具。

    面具是用硬紙板噴繪打印的,一張江河笑得很燦爛的臉。

    眼睛部分,剪了兩個小洞。

    看來江爺爺經常僞裝成自己兒子,讓兒子丟臉。

    江行川看着這糟糕的,戴了還不如不戴的面具,無奈的長嘆一聲。

    奈何還不能隨手丟進垃圾桶。

    畢竟他爹現在可是總統,要臉呢。

    瑜黎看了看手中的面具,又看了看身邊的江行川。

    其實,大野狼已經很好了。

    能在這樣的家庭氛圍內,長成一個行事作風還算正常的人。

    實屬不易。

    畢竟上樑不正,下樑也不能要求太高。

    ……

    江行川放棄了所剩無幾的臉面。

    他載着瑜黎,把車停在鎮中心最大的停車場。

    “終於能下車了,想去哪兒逛逛?”

    “不過這裏的建築頂高都很低,好一點的咱倆頂天立地,差一點的就得彎腰駝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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