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門派的弟子見狀十分開心,他們以爲只要飛到樹上就能安全渡過,於是他們想也沒想就直接騰飛至半空中。然而這時藤蔓再次從地上抽出來,速度之快令人不及反應。

    藤蔓緊緊繞着他們的腳踝企圖往地下拖,尖銳的倒刺扣在他們身上,只要他們反抗就會鮮血淋漓。

    有弟子強忍着痛運了幾分靈力掙脫了藤蔓,有弟子鬆懈的瞬間就被拖進了灌木叢裏。

    溫衡立馬又扔出兩個刀片,刀片劃過藤蔓卻並沒有任何痕跡,反倒是惹怒了這些藤蔓。它們輕巧地躲過了刀片的襲擊,又將刀片回砸了過來。

    刀片劃過溫衡的鬢髮,他的左臉擦出了一小道口子。溫衡愣在原地,許久他纔開口:“竟然連空中也能襲擊,看來它們比我們想象得還要聰明。”

    “師兄,時間緊迫,我們不能再在第一關浪費時間了。”天衍宗的女弟子不禁有些着急,她看了看晏玄章口不擇言地說道,“既然這位道友能從這些藤蔓中掙脫出來,想來已經有經驗了。要不你在前面開路?”

    “簌簌!不可!”溫衡趕緊呵斥住她。

    “你沒看到他渾身都是傷嗎?”阮穗穗下意識將晏玄章拉到身後,懟道,“倘若他出了什麼問題,你敢擔責嗎?”

    簌簌這時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不妥,嚇得立馬說了一聲“抱歉”。

    當事人晏玄章收回了目光,他沒有搭理簌簌,只是輕輕地拉了阮穗穗的衣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師姐,其實我這裏還有一截樹根。”

    阮穗穗半怔,她看向晏玄章:“你是剛剛弄的嗎?”

    他將那截樹枝從手袖之中取出來遞給阮穗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不自然地解釋道:“我在同藤蔓爭鬥的過程意外撞到了這些樹木的樹根,刀鋒劃斷了一截樹根,而後我就發現了那些藤蔓不敢上前了。”

    “這截樹根是我特意撿起來留給師姐的。”

    阮穗穗自認爲對晏玄章十分了解,他這副神色異常的模樣顯然在說謊。所以她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探入識海打開系統。

    果然晏玄章完成了系統給他分配的任務,系統的獎勵就是這截樹根。不僅如此係統又給他下了新一輪的“捱揍”任務。

    晏玄章不是傻子,他看到這份獎勵立刻明白這是系統提示他。而方纔溫衡的行爲也爲他驗證了心中的想法。

    阮穗穗摸了摸這截樹根,上面十分溼潤,斷截處還不斷地往外面冒出豐富的樹汁。可是它太短了,樹汁總有用盡的時候。而森林之中暗黑不可測,誰也不知道這路有多深。

    晏玄章捱揍的話有獎勵,可是她呢?

    阮穗穗想了想,宛轉拒絕道:“這灌木叢有多長誰也不知道。”

    “師姐只需用御水訣護着這樹根即可。至於我那女修說得不無道理,我力氣大,若是再被這些藤蔓纏住,我也有經驗知道如何脫身。”

    有經驗?

    阮穗穗注意到這三個字。她微微擡起頭,仔細端倪着晏玄章是否在隱瞞什麼事情。然而他面色鎮定,有些擔憂地看着自己,並不像是有所隱瞞的樣子。

    看來此時的晏玄章對他自己還並不瞭解。

    阮穗穗想了想,說道:“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比賽罷了,得不得名次不重要,不要因爲這個傷了自己的身體。過關一事我已有主意,你且在此稍等我。”

    晏玄章還想說些什麼,而阮穗穗卻徑直走到溫衡的面前,自信地說道:“我有法子能讓大家都過這第一關,不過需要你的幫忙。”

    聽到有辦法,溫衡眼中劃過一絲驚喜,他趕緊道:“道友但說無妨。”

    阮穗穗將之前準備的御風訣都取了出來,符紙包裹着那截樹根,汁水不同程度地浸染在符紙上。

    “藤蔓只敢攀附着灌木叢生存,而這些灌木叢也只在這些樹木的中間。我將御風訣附在你的暗器之上以防止藤蔓的偷襲,而你需要做的是控制這些暗器將這兩邊的樹身都劃出口子。”

    溫衡伸手捏了捏已經潮溼的符紙,頓時瞭然。這些樹木多汁水,只需一個口子便能壓制住周圍的藤蔓,而只要他們沿着樹木一路前行一路開口,這些藤蔓就不敢輕易傷害他們。

    他點了點頭,接下了這些符紙。

    晏玄章看着阮穗穗同溫衡在耐心探討細節,心中微微煩躁。

    雖說他能明白師姐是照顧他的身體,但是但是若是自己能再強一些,師姐也不必去求他人幫忙。

    溫衡和阮穗穗配合得十分完美,被浸染了樹枝的符紙和刀片在這些樹木之間來回穿梭,藤蔓蠢蠢欲動卻不敢上前。不一會兒,衆人眼前所有樹木的樹身都被劃了好幾口深淺不一的口子,汁水源源不斷從裏面流出來。一時之間森林裏佈滿了樹汁的清香。

    藤蔓左扭右繞最後只得縮在一起,趁着這個機會衆人趕緊運着靈力踏過灌木叢,闖過了第一關。

    遠離灌木叢之後,簌簌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忍不住抱住溫衡,開心地說道:“果然還是師兄最厲害了,沒有你我們真就要停在第一關了。”

    溫衡不動聲色地將簌簌從自己的身上扒下來,他謙遜地說道:“這一切還是多虧了青林宗的兩位道友。我不過了協助出了一份力,若不是有他們深入險境、出謀劃策,我們也不會這麼快過第一關。”

    簌簌有些不太開心,但好歹溫衡說得不無道理,她也只好跟在師兄後面向阮穗穗和晏玄章道謝。

    “第一關都如此艱險,兩位道友要不同我們一起組隊?”溫衡嘗試邀請阮穗穗和晏玄章。

    阮穗穗歪頭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若是獎品只有一人,那怎麼分?”

    “自然是歸功勞最大的人。”溫衡回答道。

    “那又如何判定誰爲功勞最大的人呢?”阮穗穗的語氣雖在詢問,但並沒有等溫衡回答便又說道,“其實功勞這種事怎麼分都不會有結果的。多謝溫道友的好意,我們還是不組隊了。”

    說罷,她拍了拍晏玄章的胳膊示意他趕快走。

    晏玄章心中有些驚訝又有些開心,他沒想到師姐居然拒絕了溫衡的邀請。看來她並非對溫衡抱有多少好感和信任。

    他勾了勾嘴角,忽而反應過來自己不能如此聲張讓人誤會,隨即又趕緊控制住嘴角的弧度。然而他又止不住心中的竊喜,嘴角又反覆彎上去。

    森林的小徑很多,阮穗穗和晏玄章在裏面左繞右繞,過了許久兩人才走出森林,這時溫衡等人已經消失在視野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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